宋朝绍熙年间(1174~1189年)的某年,永康馆头岭。秧苗插到田里50来天后,长势良好。
谁知,此后一连个把月天上无丝云,太阳天天像个燃烧的火球悬在天空中,向大地散发着灼灼火气。土地被一天天龟裂,像裂开的冰层;种着庄稼的田畈被一天天旱成赤铜色,翠绿的草木被一天天晒成枯黄,用赤地百里来形容一点也不夸张。发痧了的知了躲在大树的胳肢窝下“热啊,热啊”地哀鸣着。
一日,一个名叫李景信(元孚)的青田人,贩了一批牛准备到永康牛市溪滩卖。由于酷热,李景信赶着这几头牛走走歇歇,歇歇走走。第六天的午后,来到永康馆头岭这个地方,午后的阳光炙烤着大地,干旱的大地反射着热浪。李景信和他的牛仿佛置身于太上老君的炼丹炉。烈日下的每头牛“嘘嘘”地喘着粗气,李景信自己也被热气蒸得不知道该继续前行还是停下来。
李景信看看一头头可怜的牛,再看看汗淋淋的自己,不知所措的他在馆头岭环顾了一下,忽然发现左前方不远处有几棵大树。大树底下好乘凉!李景信便赶着牛准备在大树底下歇歇气,看见大树,那几头牛仿佛找到救星似的,加快了脚步走进了树荫。李景信来到树荫下,浑身顿时舒服多了。牛们啃起了树下的一些草,李景信也拿出了烟筒,塞了烟叶点起来猛吸。
李景信将烟灰“啪嗒,啪嗒”敲落。树荫的阴凉,吸烟的过瘾,加上微风的舒爽,李景信靠在树干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毕毕剥剥”和“哞哞哞哞”的声音惊醒了李景信。他睁开眼睛一看,失火了。他猛然站起来,迅速折了一根树枝灭火。谁知干柴遇烈火一下子烧着了,他赶紧扔了树枝,逃离火场。正在这时,又吹来一阵风,火乘风势,愈烧愈烈,一直蔓延到旁边的稻田。田里的稻禾本身已经干枯,火舌一舔便烧了起来,并且一丘一丘田地蔓延着。李景信捶胸顿足,叫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
邻近的百姓纷纷加入灭火的行列,好不容易将火扑灭。他们看到馆头岭上吓得不轻的李景信,早已猜出了几分。他们故意问李景信是怎么一回事,李景信说,自己是青田人,贩牛到永康赚点钱。他毫不隐瞒地说是自己的吸烟引起了这场大火。百姓们先安慰他还好是“上头风”,如果迎面风的话,10个李景信和他的牛都葬身火海了。
看着馆头岭旁边被烧成焦黑的稻田,几个田主人问李景信如何赔偿?李景信说,等把这几头牛牵到永康城里牛市溪摊卖掉再赔偿,这批人却说“何必之字多个弯”,直接把牛赔偿给大家就好了。在举目无亲、人生地不熟的情况下,李景信无可奈何,自认晦气。
七月十五,双方写了契约。李景信以几头牛作为赔偿烧毁的稻禾,那些田主人把田里烧毁的稻禾给李景信。双方都按了手印,不得反悔。(www.xing528.com)
这批人牵着一头头牛走了,边走边嘻嘻哈哈。有一人得意洋洋地说:“其实,没有这把火,今年的稻谷也几乎晒绝收,感谢大火帮忙。”有一人却良心发现地说:“我们是不是嫁祸于人,趁火打劫?”
李景信看着自己的牛被一头头牵走,心如刀割。但转念一想,损坏人家的稻田赔偿是理所当然的。再说,人不烧死就是万幸,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也许是应了“大旱之年,勿过七月半”的古话,也许是李景信的诚实与敢于承担责任感动了天,那些牛还没有牵到那些田主人的家,突然哗哗啦啦下起了大雨。久旱逢甘霖,火烧稻不仅起死回生,而且因为田里的那层火烧层灰的营养滋润,像服了兴奋剂那样蹭蹭往上长。茁壮成长绿油油——大片水稻植株健——长势喜人灌浆饱——丰收在望黄澄澄,仿佛片片大金子。那些田主人看着“稻花香里说丰年”的丰收景象肠子悔青。
李景信不知雇佣了多少人才把稻谷收割完。稻谷收好了,最大的问题是对于一个外地人,这么多金灿灿的稻谷放在何处?李景信送了一些稻谷给田主人,又用稻谷换山上的树,把砍的树做成仓架,再用柴草编织成粮仓。当地百姓把李景信发明的仓称之为“柴仓”。
从此以后,贩牛客李景信便在这个天赐好运的地方定居下来,繁衍子孙,至今已近千年。
这个天赐好人好运的地方得天独厚,背枕花园山背,东南各有南溪、南大迪溪傍村绕流,山川秀丽。以前这方宝地叫“柴仓”,后来因“柴”和“前”在方言里同音,就成了“前仓”。
(金凤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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