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赤乌八年(245年),孙权之母吴国太因患疥疮,奇痒难忍来到乌伤县(永康原属乌伤县)清泉寺烧香治病。吴国太许愿“如若病情痊愈,将铸一个上等香炉置于殿前”。经过三个月的泉水泡洗,吴国太的疥疮好了,返朝后的吴国太果真令工匠铸了一个香炉,置于佛殿前,供善男信女焚香祭拜。
香炉精致漂亮,夺人眼球,再加上泉水的奇效,佛像的灵验,顿时“清泉寺”的名声传遍乡野。
有一对兄弟俩,老大容貌欠佳,到了而立之年尚未娶妻,约上弟弟老二来到清泉寺烧香求佛。回来的路上,老大突发奇想,求菩萨是虚的,还不如来点实在的。那香炉做工精致,乃用上等材料制成,如若取回,哪怕是零敲碎卖也是好价钱,还何愁买田竖屋娶妻呢?
一路上,老大把自己的想法与老二说了。老二心想:分家时因自己老婆唯利是图,蛮不讲理,使自己得益不少,心里总觉得亏欠了哥哥。现在兄长孤身一人,穷困潦倒,如能取回香炉,卖个好价钱,将来也好过上安逸日子。如此想来,就答应了哥哥。
一个漆黑的夜晚,老二怕老婆事后漏嘴而骗她说要到金华去买些黄豆回来,以便做豆腐熏豆腐干。然后,他便与哥哥一起带上麻索、担冲,悄悄地来到清泉寺,把香炉抬走。快抬到沙畈溪时,弟弟心想,如此大的香炉抬回家放哪儿都显眼,还不如先埋在这儿,等风声过后再来取也不迟。不过,他怕哥哥怀疑自己有野心欲独吞,就偷偷拿出随身携带的杀剑(割稻用的刀具),将麻索割断。哥哥见绳断,香炉掉在地上,急忙接上又继续抬,然而没抬多远,麻绳又断。如此三次,哥哥怀疑神灵显现不让远抬,就与弟弟商量先就近埋藏,过些日子再来取。兄弟俩选好地方,挖坑埋好,为不引起人们的注意,哥哥连夜赶回家,弟弟则按照与老婆说的去金华赶集买黄豆。
第二天一早,清泉寺的和尚起床敲钟,发现香炉不见了,立即跑到县衙报案。县官立即抽调所有捕快到处张贴告示抓捕盗贼。一时之间,整个乌伤县街谈巷议香炉被盗之事,风声很快传到了兄弟俩所在的村庄。弟媳无意中发现大伯草鞋上新鲜的泥土,猜测偷盗香炉的可能是他。她瞒过家人,去县衙报了案。当天,捕快就将老大押到县衙堂审。老大虽是山野莽夫,却也是条汉子,重刑之下始终不招,他想的是一来没物证,二来如若招了会连累弟弟一家。实在忍受不了刑罚的痛苦,他就趁人不备一头撞死在墙上。
县官见抓来的老大已死,断了线索。正在无计可施之际,手下的一名捕快是兄弟俩的处里侬。那名捕快上前禀报:“香炉笨重非一人之力能挪,最少要有两个人抬才能拿走。据我所知,他弟弟昨天晚上、今天都不在家,很可能是兄弟俩合谋。”县官一听觉得有理,当即派人将老二抓捕。老二刚刚挑着黄豆从金华回来,就被捕快用绳索捆住。(www.xing528.com)
长子已死,次子又被抓捕,担心绝后的老爹,就准备舍掉自己一条老命,也要救下小儿子。于是,老爹径直冲出来拦住捕快:“香炉是我偷的,与我儿无关,要抓就抓我。”捕快见此,索性一同将父子俩抓走。县衙中,弟弟觉得哥哥为了保护自己而死,如若招供了兄长等于白死,自己也难逃一劫,就死活不招。老爹想招又说不出个子丑寅卯。一遍遍的大刑始终得不出结果,可怜60多岁的老爹经不起折腾,没过三次大刑就咽气了。老二虽能顶住,但也奄奄一息。
县官觉得等老二死了,线索就全断了,趁着老二一息尚存,让他老婆来诱供。于是,他亲自上门向老二媳妇亮明:“你报的案查无证据,不但报偿钱一文没有,而且虚报假案是要受活罪的。”县官还让她亲自去问老公,香炉藏在什么地方?
老二媳妇硬着头皮来到监狱,俯下身子耐心地询问老公香炉藏在何处。老二有气无力,声音模糊,只隐隐约约地说出是在沙畈溪边,此后就再也问不出什么,直到断气。老二媳妇不敢确定藏炉地点,怕说了找不到香炉又被指责说谎而罪加一等,只好回禀县官没问出什么。县官见一家死了三口,破不了案,又无法给老二老婆定罪,更不能给她赏钱,就放了她回去。
老二老婆回家之后就疯了,她漫无目的地在沙畈溪两侧,边寻找边嘀咕着“香炉”二字。后来,有人认为埋藏香炉之地,不管是真是假,定是风水宝地,就在沙畈溪北侧安家,并取村名为“炉村”。为了教育子孙,村里立有“出入家门,以德才为重,不义之财切莫为”的家训。
(柳 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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