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民型高等教育理念-高等教育学成果

克拉克·科尔（Clark Kerr，1911—2003年）是20世纪美国最负盛名的高等教育思想家、教育改革家之一，曾任美国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校长、加州大学总校校长、卡内基高等教育委员会主席和卡内基高等教育政策研究理事会主席。

1.大学是什么

科尔认为现代大学是“多元化巨型大学”（Multiversity）。多元化巨型大学“不是一个社群，而是若干个社群——本科生社群和研究生社群；人文主义者社群、社会科学家和自然科学家社群；专业学院社群；一切非学术人员社群；管理者社群”[57]。后来，他进一步明确提出多元化巨型大学“更是一架机器——产生一系列结果的一系列过程——一架由管理条例维系和由金钱赋予动力的机器”[58]。“它又类似一个政府体系，如一座城市或一个城邦：多元化巨型大学的城邦。它可能是不统一的，但必须对它进行管理——它现在不是原来那样的行会，而是一个权力分得很细的复杂实体。”[59]

在科尔看来，多元化巨型大学是一种与传统大学不同的新型大学。首先，多元化巨型大学有若干个社群，这些社群利益各不相同，甚至相互矛盾。其次，多元化巨型大学有若干个灵魂、若干个目的。再次，多元化巨型大学是充满无穷变化的城市。综上，多元化巨型大学是一个有多个目标、中心和灵魂的，由各种学术背景和文化背景的人员组成的庞大的社会组织，既进行人才培养、科学研究，又直接为社会服务，完成社会和工业界需要的各种任务。

2.大学应该做什么

科尔秉持多元的大学职能观。他指出，传统上认为大学有三种职能：教学、研究、服务，实际上现代大学的职能更为复杂。[60]多元化巨型大学主要有三种职能：生产职能（production functions）、消费职能（consumption functions）和公民职能（citizenship functions）。生产职能是指那些与潜在地增加社会的物质产品和服务有关的职能，包括人才筛选、人才培训、研究、服务四种；[61]消费职能是指大学通过加强普通教育，培养学生解决社会问题的能力和生活能力，包括普通教育、校园内的团体生活、学生管理、维持性平台四种；[62]公民职能是指大学向学生传授有关公民职责和义务的事务，促进学生和教师履行其公民职责的职能，包括社会化、评价、补偿教育三种。[63](www.xing528.com)

3.大学要培养什么样的人

科尔认为多元化巨型大学培养的是“有效的公民”（effective citizenship）。他认为培养绅士、完人、全人的大学教育目的与精英型大学的教育目的都有其自身的缺陷。他认为，在教育的职能中，公民职能居于核心地位，教育最重要的责任就是为民主社会培养有效的公民。一个有效的公民的标准是：他既是一个积极的公民，又是一个积极的生产者和积极的消费者。他对有效的公民的基本素质提出了五个要求：掌握丰富的知识、了解美国社会、掌握基本的学术方法和技巧、具有选择和从事某一种职业的能力、具有符合公民个性品德的品质。

4.大学如何培养人

科尔认为高等教育大众化有利于“有效的公民”的培养。“我并不相信，为什么大众化高等教育或普及高等教育必然是精英高等教育的敌人”[64]，他认为大众化的高等教育有利于人口质量的变革，有利于新人才进入经营部门，有利于精英部门更加精英化，也有利于软化阶级区分和对抗。他采用“差别原则”来解决精英教育和大众教育的冲突。

他要求大学内部要创造能使学生充分发展的环境。在《美国高等教育的目的》中，他提出了美国高等教育的五大目的：第一，为学生的发展提供建设性的环境；第二，在整个社会促进学生能力的发展；第三，教育公平，他认为教育公平不是指结果的平等，而是指根据学生不同才能和兴趣提供平等的机会；第四，保证纯粹学习的实现，他要求维护和传承纯学术，支持知识上的创造力；第五，学术自由，确保学者能通过理性思考和规劝积极影响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