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的城市不只长安一座,无论《霓裳羽衣曲》多么瑰丽动人,都无法让人完全想象整个唐代城市乐舞的全貌。从古到今,城市都是各色人群的聚落。不同人群之间的思维和文化共同构成了一个城市的灵魂。当后世每每赞叹宋代勾栏瓦肆的灯火繁荣之时,却往往忘却了大唐城市中的纵酒欢歌。唐代城市的娱乐不同于宋代,那是一种纯粹的狂欢,纯粹到既脱去了文学酸腐,又未着上商贾的铜臭。这得益于唐代社会独特的文化形式,即彻底的民族文化开放。如果说宋代的城市是开放的身体封闭的心灵,那么唐代的城市就得说是一个身体心灵全部开放的鲜活生命体。唐代城市中彻底的民族文化开放交融主要有两个缘起。第一就是唐王朝本身具有异族色彩。熟悉历史的朋友可能会知道,周、隋、唐三个朝代与其说是政权的颠覆更迭,不如说是关陇贵族集团内部各家族轮流掌权。根据这三个家族的历史来看,他们都与周边的游牧民族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周武帝曾经迎聘突厥女为皇后,隋代独孤皇后家族,唐代长孙皇后家族无疑都是鲜卑贵族的后裔。第二就是商业与战争。据相关文献记载,唐代仅长安的外来人口就占到全城人口比例的2%,回鹘人和粟特人因为丝绸之路的商业往来,把他们的足迹留在了唐帝国的每一个角落,记录胡商的诗篇在唐诗中不胜枚举:“商胡离别下扬州,忆上西陵故驿楼。为问淮南米贵贱,老夫乘兴欲东游。”[1]“滟滪既没孤根深,西来水多愁太阴。江天漠漠鸟双去,风雨时时龙一吟。舟人渔子歌回首,估客胡商泪满襟。寄语舟航恶年少,休翻盐井掷黄金。”[2]这些异国的客商不光带来了滚滚的金钱,而且还把他们故乡的文化也带到了中原。其实,无论我们怎样粉饰历史,唐代的文化规模还是远远不能和今天相比的,那个时代的歌舞更多的是作为一种象征性的存在,当时的市民不要说和今人相比,就是和其后的宋代相比,能够欣赏到的歌舞艺术表演也是非常有限,但就是这有限的歌舞种类中,有一种参与面极广、高度融合胡汉文化精髓的乐舞形式,它就是直至今天还为人们喜闻乐见的“踏歌”。(www.xing528.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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