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孩子用心灵观察、理解、感觉周围的人们——这看来是花园中最为幽香的一朵花,它的名字就叫作情感教育。
这里所要讲的全部内容,都是教师和家长的协同工作。我们不仅要谈在家里没得到家长衷心关怀、亲切对待的儿童的教育,而且要谈所有儿童的道德情感教育。
教孩子用心灵观察、理解、感觉周围的人们——这看来是花园中最为幽香的一朵花,它的名字就叫作情感教育。我们对儿童的爱,应能唤起他敏感的心灵去关怀周围世界,关怀人所创造的一切,服务于人的一切。当然,这首先是关怀人本身。我坚信,在儿童的心灵中培养人的高尚情操,应这样来着手:使他对别人的态度人道化,使这种态度充满一种纯洁、高尚、尊重人,首先是尊重父母的情感。
儿童一跨进学校的大门,就是学生了。在儿童学校生活的最初几年里,学校同家长——我再强调一下——同两位家长、既同母亲又同父亲的联系,具有特别重要的意义。教师和校长同母亲和父亲进行个别谈话、深刻考虑和提出建议,是我们的教育实验活动。我们共同研究:儿童应该做些什么,从事什么积极活动,才能使他从心灵上感到他生活在人们中间。
我们和家长一起,努力使儿童在学生时代,特别是在低年级学习时期,受到热忱待人的训练。这种训练中最有价值的课程,是创造美和关心人所享受的美。一切能使儿童得到美感快乐的东西,都具有神奇的教育力量。儿童为家庭,为父母和其他人创造着美。
秋天,我们要过玫瑰节。这是家庭的节日,也是学校的节日,但首先还是家庭的节日。儿童不集体聚在一起,没有那种隆重气氛,在这种气氛中,很遗憾,真诚纯朴的儿童情感很少,而非儿童本性的人为成分倒很多。我们的儿童节日主要是在家里过,但作儿童过节准备工作的是学校。
秋季玫瑰节这一天,每个儿童要在家长的宅旁园地里栽几株玫瑰。我们把花秧分给儿童,叫他们拿回去栽上,照料好,创造出美来,给母亲、父亲、祖母、祖父带来快乐。
儿童栽了玫瑰后,必须常常提醒他:要松土、浇水,保护玫瑰不冻坏。他不习惯于操这些心和干日常劳动。距劳动成为他的乐趣还很远,还非常远。我们给儿童说,栽玫瑰的结果是长出芳香四溢的花朵,但在他的观念里这是遥远得不可想象的未来。儿童还不善于耐心等待并力争达到目的,因此,要教他这样做,而且是通过劳动来教。
于是,出现了第一个花蕾,接着又有了第二个、第三个。花蕾开放了,鲜红的、粉红的、蓝色的、淡蓝的花瓣在阳光下闪耀。这时,儿童目光中高兴的神采,简直不可比拟。这不是从家长手里得到某种礼物的儿童所感受到的快乐,不是闲散休息的快乐,不是想象旅行参观如何令人高兴而感到的快乐。这是为最亲爱的人们——母亲、父亲、祖母、祖父做好事而产生的快乐。儿童的心灵之所以为这种好事而感动、激动、欢快,恰恰是因为这种好事就是美。(www.xing528.com)
看到儿童在摘下一朵玫瑰花拿给母亲的一瞬间眼睛里闪耀着光芒,我感到是再幸福不过的事。儿童的眼睛在这一瞬间充满着纯洁的人性光芒,由于内心十分欢快而发亮。
这是培养情感所最需要和最重要的功课之一。儿童体会到为别人创造美所带来的初步欢乐,对美产生了新的想象。他把鲜花盛开的苹果枝条、成熟了的一串串葡萄、凝神沉思的菊花,看作是劳动、关切、焦急的体现。他的手不会随便去折断枝条,掐掉花朵。
当然,我的青年朋友,我不是在用美的某种抽象说法把美、把美“本身”加以理想化。只有当美充满崇高理想和共产主义人性——对劳动人民热爱和对阶级敌人憎恨、不可调和、势不两立时,美才能成为强大的教育力量。
学校生活的第一年行将过去,儿童就要转入二年级时,我们同他们一道建立一个敬老园。这是为那些在大地上工作过40年、50年、60年,70年,而有的可能工作过80年、90年的老人开辟的果园。我们通常是选一块荒芜贫瘠的地方做敬老园,把这块地变成非常肥沃的土地,种植葡萄、苹果树、梨树、李树。这不是一种轻松的劳动,有时要运来几十吨肥沃的淤泥,才能使土地的生机苏醒。但是,这种劳动充满着崇高的目的:我们要给人们带来快乐,这种劳动的愉快是无可比拟的。
敬老园里的第一批果实成熟了,儿童把尊敬的同村人——爷爷和老爷爷们请到园里来。尊敬老年人,是尊敬人的最明显的表现。对老年人不尊敬甚至抱冷淡态度,是对社会的一种激烈报复行为,表现为冷酷无情、邪恶、精神空虚、犯罪。
我亲爱的青年朋友,指导学生沿着这条道德发展途径走下去吧,这里的劳动充满着崇高的精神,而你也就会看到,学生在敬老园摘下果实献给在大地上劳动了半个世纪的人这一瞬间,会在他的心灵中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因为他好像登上了自己道德发展的第一座高峰。
儿童体会到做好事带来的大公无私的心情快乐,就获得了宝贵的精神财富:他内心就会感到,在一起生活的同学、朋友或亲爱的人在什么时候和什么地方需要进行帮助。儿童感到需要做好事,感到需要别人(马克思说这种需要是自由的人最伟大的精神财富[8]),他就会成为对周围世界、对人们、对各种行为、事件和人与人的相互关系非常敏感和富有同情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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