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帝决定发兵征剿,予后金毁灭性打击。起用杨镐为辽东经略,赐尚方剑,杨镐的作战方案是:军分四路,钳形包围,分进合击,捣其都城。
西路,从西面进攻赫图阿拉。以总兵官杜松为主将,率官兵二万余人,总兵官三员。
北路,从北面进攻赫图阿拉。以总兵官马林为主将,官兵二万余人。
南路,从南面进攻赫图阿拉。以辽东总兵李如柏为主将,官兵二万余人。
东路,从东面进攻赫图阿拉。以总兵刘(tīng)为主将,约为二万余人。
万历四十七年即天命四年(1619)二月十一日,辽东经略杨镐在辽阳誓师,并取尚方剑,令将此前临阵逃跑的指挥白云龙,当场枭首示众。誓师后,各路兵总共十万余人,号称47万,兵分四路,分进合击,捣向赫图阿拉。
明军来势凶猛,后金如何对策?努尔哈赤说:“凭尔几路来,我只一路去!”(《明史纪事本末》遼左兵端)这就是集中优势兵力,逐路击破明军。
明军西路主将杜松,二十八日从沈阳起行,第二天到抚顺关。杜松是将门之后,一员虎将,但骄傲轻敌,急贪首功。史载:松,与胡骑大小百余战,无不克捷,敌人畏之。杜松急贪首功,说:“我必生擒努尔哈赤!”杜松带着扭械准备北京午门献俘。他率军在夜渡浑河时,酒意正浓,袒露胸怀,挥舞大刀,裸骑径渡。众将请他披甲,杜松笑道:“入阵披坚,岂壮夫事。老夫束发从军,不知甲重几许!”(《明季北略·卷一》)谁知,努尔哈赤早已派人在浑河上游筑坝蓄水,这时“决上流,师冲如雨”。兵士们脱衣涉河,陡然水涨,“水深没肩”,淹死多人。辎重渡河困难,“尚遗车营、枪炮在后”(《明神宗实录》卷之五八〇)。杜松率前锋渡河后,到萨尔浒山口扎营。三月初一日,杜松军驰至萨尔浒。分兵结营为三,杜松亲自率领先锋军准备击敌。
努尔哈赤率六个旗兵四万余人,以绝对优势兵力,突然猛攻萨尔浒山的明军。骑兵纵横驰突,越碍破阵,一鼓攻下萨尔浒明军大营。接着六旗骑兵,驰援吉林崖。时后金军两股共八旗兵汇合攻击。杜松奋战数十余阵,要聚占山头,以高临下,不意树林复起伏兵,对垒鏖战,天时昏暮,彼此混杀(《明神宗实录》卷五八〇)。杜松虽左右冲杀,但矢尽力竭,落马而死。抚顺路军覆亡。
初二日,北路马林闻杜松兵败,急忙转攻为守:马林等军组成“品”字形营阵。主将马林,将门出身,好诗文,工书法,交游名士,自许甚高,图虚名,无将才。(www.xing528.com)
努尔哈赤还是集中兵力,分三口吞掉马林的品字战阵。马林惊恐,策马先奔,余众大溃,全营皆没。马林两个儿子战死在尚间崖。潘宗颜营溃战死,其死时骨糜肢裂,惨不忍闻,年三十六。明北路马林军,除主将马林仅以数骑逃回开原外,全军覆没。
初三日,努尔哈赤杀八牛祭纛(dào),庆祝连破两路明军的胜利,并激励将士迎接新的驰突。
初四日凌晨,努尔哈赤率兵在赫图阿拉坐镇指挥;命大贝勒代善、二贝勒阿敏、三贝勒莽古尔泰、四贝勒皇太极等统领八旗大军,疾驰阿布达里冈,迎击明东路刘军。
刘,抗倭名将刘显之子,是明军的勇将。他身经数百战,名闻海内。他善用大刀,“所用镔铁刀百二十斤,马上轮转如飞,天下称‘刘大刀’”(《明史·乔一琦传》)。他嗜酒,每临阵饮酒斗余,激奋斗志。
刘像
初五日,刘进到距赫图阿拉70 里的阿布达里冈,隐伏在山麓、丛林、险隘中的后金伏兵四起,将刘军拦腰切断而攻其尾部。这时努尔哈赤设计骗刘,用杜松阵亡衣甲、旗帜,装扮明兵,乘机督战。始开营,即遭兵败。皇太极等率兵从山上往下驰击,上下夹攻,首尾齐击。刘奋战数十合,中流矢,伤左臂。刘真是条汉子。又战,刘面中一刀,截去半颊,犹左右冲突,手歼数十人而死。其养子刘招孙,负刘尸,手挥刃,拼死战,亦被杀。
明军杜松、马林、刘三路军败北,经略杨镐急令南路李如柏回师。李如柏,为名将李成梁之子,放情酒色,贪淫跋扈,怯懦蠢弱,接到杨镐檄令后,急命回军。后自杀。
至此,萨尔浒大战,以明朝军失败、后金军胜利而结局。萨尔浒之战成为中国军事史上以少胜多的经典战例。
萨尔浒之战后,明朝由进攻转为防御,后金由防御转为进攻。所以,萨尔浒之战是明朝和后金兴衰史上的转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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