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于仁的戒财箴说:“竞彼镠镣,锱铢必尽。公帑称盈,私家悬罄,武散鹿台,八百归心,隋炀剥利,天命难谌。进药陛下,货贿勿侵。”(《明史·雒于仁传》)
万历帝怠于临政,却勤于敛财。前面讲过,曾经最倚重张居正和冯保的李太后,当儿子对张居正变脸时,她接受的理由竟然是这俩人家资甚厚,籍没可助其另一子办理大婚。可见万历帝母子的心理—聚敛钱财,大于一切。
万历敛财,花样繁多,如:加派织造,加征羊绒,加烧瓷器,采办珠宝,开办皇庄,广设皇店,收纳官员的罚俸、捐俸,来钱最多最快的是派出矿监税监,到全国各地开矿征税,甚至妄指民间良田美宅之下有矿脉,肆意敲诈勒索。还派出税监,在城镇、关津、路口设置许多税卡,盘剥人民。当时人说:“矿不必穴,而税不必商。民间丘陇阡陌,皆矿也。官吏农工,皆入税之人也。”(《明史·田大益传》)
明神宗朱翊钧像
以珠宝为例。万历三十四年(1606),万历帝为母亲李太后呈上一份珠宝礼单:
御用监制金册一副,金龙钮宝一颗,黄丝绶绦全金级(钑)云龙宝箱宝池箱三个,黄织金纻丝衬里黄线绣黄纱宝囊金锁钥事件全,珠翠金累丝嵌猫睛丝青红黄宝石珍珠十二龙十二凤斗冠一顶,金钑龙吞口博鬓金嵌宝石簪如意钩全,皂罗描金云龙滴珍珠抹额一副,金累丝滴珍珠霞帔捥儿一副、计四百十二个,珠翠面花二副、计十八件,金丝穿八珠耳环二双,金丝穿宝石珍珠排镮二双,金嵌宝石珍珠云龙坠头一个,白浆衣玉谷圭一枝,金钑云龙嵌宝石珍珠苻叶提头浆水玉禁步一副、计二挂,开珊瑚碧甸子金星石紫线宝黄红线穗头全青纻丝描金云龙滴珍珠舄(xì)两只,金累绿结丝嵌宝石双龙龙凤鸾凤宝花九十六对,金万喜字锋、计五千副,索金银万喜字锋、计八千副,索金盛用浑贴金沥粉云龙红漆创金云龙宝匣、冠盝(lù)胭脂木谷圭霞帔禁步匣九个,铜镀金锁钥事全。(《明神宗实录》卷四一七)(www.xing528.com)
户部办送足金一千四百三两八钱,七成五色金一千两,银一千六百两;猫睛二块,重一钱八分;祖母绿六块,重四钱二分;青宝石四百六十八块,重二百七十四两五钱;红宝石五百四十七块,重一百六十四两一钱;黄宝石十二块,重一两八钱;各样圆珍珠大珠各一颗,头样珠一百二十七颗,大样珠三百三千(十)六颗,一样至十样珠共一万二千八百十一颗,白玉料一十一斤,珊瑚料一斤三两,玛瑙料一斤,金星石料一斤,水晶料一斤,碧甸子一斤,翠毛一千六个。(《明神宗实录》卷四一七)
下面再举织造的例子。原来南方省区每年承担丝绸织造的是苏州、松江、杭州、嘉兴、湖州,万历时又增加常州、镇江、徽州、宁国、扬州、广德等府州分造,年征解额增加一万余匹。对南直隶浙江诸府纻丝、纱罗、绫䌷、绢帛等织品的加派,始于万历四年(1576),当时的理由是自己大婚需要;至万历九年(1581),又题派了一次,是15万套匹,理由是潞王的大婚、寿阳长公主的出嫁和慈圣太后的圣诞。到万历二十七年(1599),又诏令派征四万一千九百套匹;万历三十二年(1604),复派二万六千套匹;万历三十八年(1610),再派四万套匹,此时也不再编造名目,只要金口一开,要多少地方上就得解进多少,总计自万历九年(1581)至三十八年(1610),苏杭额外织造总数已达25万套匹,以三年耗资百万计,则此30 余年的织造,已耗去一千多万两白银。
陕西织造的羊绒著名,弘治、正德间偶而征派过,嘉靖、隆庆时也征过。万历御用袍服多采用羊绒,起初每年要解进宫中约千匹,到万历二十三年(1595),竟至七万四千七百余匹,按当时价格估算,这些羊绒织品共值160 余万两银子。
福王要就藩,万历帝要地方拨四万顷田地。这相当于400万亩地。哪里来的田地?强行侵夺而已。
明万历 明黄缎地绣双龙戏珠海水江崖纹袍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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