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皇后之父张峦,父以女贵,由一介书生,一跃而为都督同知,再封寿宁伯,进寿宁侯,死后赠昌国公。既无政绩,也无武功,却公、侯、伯占全了。
张峦有两个儿子:张鹤龄和张延龄,俱封侯爵。张氏兄弟,强抢民田,横行霸道,争夺民利,如虎似狼,漫无法纪。北方占地还不满足,又跑到南方泰州(今江苏省泰州市)搜刮民田。老百姓惊骇,大祸来临。有大臣急切疏奏,请求把已被侵占土地还给百姓,戒谕张鹤龄遵守法度,他的家僮等人,应该在官府登记而禁止其出入,所有帮闲、帮凶等无籍之徒,通通驱逐,勿使其继续为恶。这种为民请命的正义之声,根本没有得到朱祐樘的回应。
弘治帝的暧昧态度,助长了张氏兄弟的气焰,他们又染指商业。弘治六年(1493),皇帝纵令张氏家族开店设肆,邀截商人货物,垄断市场,自都城内外坊市,到通州张家湾以及河西务等处,所有民利民产,全部被其侵夺。弘治九年(1496),发生了周太皇太后之弟周彧与张皇后的兄弟张鹤龄两家纷争,成群结伙,手持器械,聚众斗殴,轰动京城。皇亲国戚,尚且如此,既失观瞻,亦损朝威。大臣为此上疏说:“皇上听说此事后,难道能够无动于衷吗?勋戚之家开设店铺,引起老百姓的怨恨,戚属之间也容易结仇,怨恨愈积愈深,仇则一结而不易解。”弘治帝朱祐樘怎么办?周家手心是肉,张家手背也是肉,最后只是张榜禁谕,问题不了了之。
盐税是明朝一项重要的财政收入,国家专管,需要批件,颁发凭证,实行专营,也是暴利行业。周、张两家外戚,走皇门,搞特权,千方百计,牟取暴利。弘治十七年(1504)初,周寿家奏买两淮残盐80万引,张寿龄家奏买长芦、两淮残盐96万余引。有大臣上书指出:万一王府皇亲及左右贵幸之人援例奏请,不好拒绝,照例赐予,则又没有那么多盐引。再说,将灶丁现在煎的盐都给了他们,商人支盐更难;而且他们一出盐场,弊端百出,阻坏盐法,使商贾不通。希望皇帝收回成命,不使私门日富,而国计日亏。皇帝照旧答应了周寿和张鹤龄的请求。于是,大臣们又纷纷上奏,申明利害。而朱祐樘却说:不要说了。直到弘治十八年(1505)朱祐樘去世之后,周、张两家的“残盐”尚未支完。户部尚书韩文提出,凡是尚未提取之盐,全部停止支给,而武宗朱厚照继承父志,下令仍然听其买补。(www.xing528.com)
张氏兄弟不仅对财富贪得无厌,而且还到皇宫去胡作非为。他们以皇帝亲戚的关系,任意出入禁中,太监何文鼎对此十分反感。有一天,张氏兄弟去宫中观灯,朱祐樘陪他们饮酒。中途,朱祐樘要上厕所,便将皇冠摘下交给执事之人。张氏兄弟趁机戏将皇冠戴了一下。此外,延龄喝醉了酒,还奸污了宫人。太监何文鼎怒不可遏,手持武器大金瓜在他们饮酒的幕外等候,准备击杀张氏兄弟。因为太监李广给张氏兄弟走漏了风声,他们才侥幸逃脱了。次日,文鼎上疏竭力劝谏,朱祐樘不仅不听,反而十分生气,将何文鼎交锦衣卫拷问,追究主使者,文鼎说:“有二人主使,但拿他不得。”问是何人?答曰:“孔子、孟子。”朱祐樘怒气难消,在张皇后的授意下,将何文鼎杖死在南海子。(沈德符《万历野获编》)
是非颠倒,何时是了?时候一到,恶有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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