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五省级政区历史上皆有大鲵分布,而且获得最早的大鲵标本也出自这一地区。
4.5.1 重庆
尽管仅见一处古籍记载大鲵在重庆的分布,但实际上则广得多(详见下文)。
清康熙四十九年(1710)《丰都县(今县)志·物产》记载有“孩儿鱼”,证明当地古代即有大鲵分布。
4.5.2 四川
四川古今皆是大鲵主要分布区之一,历史上虽然有大鲵分布的市、县占40%,但其绝对数量达到63个。
●成都市:清嘉庆十八年(1813)与同治九年(1870)《郫县(今县)志·物产》有“娃娃鱼”记载,说明有大鲵栖息。
清光绪三年(1877)《崇庆州(今崇州市)志·物产》记载有“娃娃鱼”,亦即有大鲵。
清光绪十二年(1886)《灌县(今都江堰市)志·物产》有称为“人鱼”的大鲵。
●绵阳市:清嘉庆十九年(1814)与同治十二年(1873)《直隶绵州志·物产·安县(今县)》记述:
娃娃鱼:《县志》:四足,两乳,声如儿啼,即《史记·始皇本纪》人鱼也。按:据其描述,就是大鲵,证明当地有所分布。
●乐山市:清嘉庆十八年(1813)《夹江县(今县)志·物产》有“娃娃鱼”记载,证明有大鲵栖息。
清嘉庆十二年(1807)《马边厅(今县)志略·物产》有“鲵”记载,亦即有大鲵分布。
●宜宾市:清光绪九年(1883)《珙县(今县)志·物产·鳞之属》记载有“红尾鱼、人鱼、金鱼”等。尽管此处缺少对“人鱼”的描述,但根据珙县地貌状况(是四川盆地南缘的山区县,地势南高北低,大部分地区在海拔600~1 000m,现今境内有大小溪河77条),不难断定其为大鲵。
●达州市:清光绪十九年(1893)《太平县(今万源市)志·物产》记载有“娃娃鱼”,亦即大鲵。
●眉山市:明嘉靖四十一年(1562)《洪雅县(今县)志·物产·鳞介之类》记载:
有人鱼:其形似人,有手有足。按:从形态描述看,是大鲵,表明当地有所分布。
●雅安市:(宋)洪迈撰《夷坚志·牙儿鱼》记载:
王闻礼立之过雅州,有馈一枚,如前所说。按:“有馈一枚,如前所说”,即指得一尾“牙儿鱼”[17],亦即大鲵;宋代雅州,治今雨城区,辖今雨城区、名山县、荥经县、天全县、芦山县。诚然,虽然此条史料难以概括“雅州”,但还是可以证明至少今雨城区一带有大鲵分布。
(明)何宇度撰《益部谈资》记述:
鲵鱼,一名魶,一名。出荣经河中。大首,长尾而有四足,能援树攀木。声作儿啼。土人多食之。
明天顺五年(1461)《明一统志·雅州·土产》记述:
魶鱼:荣经水及西山溪谷出。似鲵,有足,能缘木,声如儿啼。蜀人食之。
清雍正七年(1729)《四川通志·物产·雅州府》亦记述:
魶鱼:状似鲵,有足,大头,长尾,声如婴儿,能缘木不坠。出荣锦水及西山溪谷中。
清乾隆四年(1739)《雅州府志·物产·雅州府雅安县附郭》称:
魶鱼:有四足,长尾,状如婴儿。俗呼为娃娃鱼。
又《荥经县(今县)》魶鱼。
又《芦山县(今县)》魶:即娃娃鱼。
清嘉庆二十一年(1816)《四川通志·食货·物产》记述:
魶鱼:出西山溪谷及雅江。状似鲵,有足,能缘木。其声如儿啼。
:雅州有鱼曰。有四足,大首,长尾。声如婴儿,善缘木。天旱,(舍)[含]水上山,以草覆身,张口露水。鸟来饮水,因吸食之。
清《嘉庆重修一统志·雅州府·土产·鱼》记载:(www.xing528.com)
《明统志》:魶鱼:出荣经水及西山。有足,能缘木。天(早)[旱],辄含水上山,以草覆身,张口露水。鸟来饮水,因吸食之。按:“荥经”,在明代称“荣经”,南境有今青衣江的两支流——荣水与经水(谭其骧,1982b),故“荣经河”“荣经水”“荣锦水”“雅江”等皆是今青衣江不同称谓;明代“雅州”,治今雨城区,辖今雨城区、名山县、荥经县、芦山县、宝兴县等地;清代“雅州府”虽仍治今雨城区,但辖境则大为扩展,在今四川境内除属雅安市的雨城区、名山县、荥经县、汉源县、天全县、芦山县、宝兴县外,还有甘孜州(其中有康定县、泸定县、九龙县、雅江县、道孚县、炉霍县、甘孜县、新龙县、德格县、白玉县、石渠县、色达县、理塘县、巴塘县、乡城县、稻城县、得荣县)以及西藏昌都地区(其中有江达县与贡觉县)等地。窃以为,雅安市历史上大鲵的分布要略广于明代“雅州”大大小于清代“雅州府”,亦即在今雨城区、名山县、荥经县、汉源县、天全县、芦山县、宝兴县等地。
清光绪二十五年(1899)《雅安(今雨城区)志稿·物产》有“娃娃鱼”记载,亦即证明有大鲵栖息。
●阿坝州:(清)李心衡《金川琐记》记述:
甲午(乾隆三十九年,1774)秋赴任,路过小牛厂,见民家盆盎中养二尾,皆长尺许。问所用,云可治跌扑损伤。细视其爪有四,绝似鸡距。讶其形异,售之放大江中。
乙巳(乾隆五十年,1785)秋,因公事出民间,获一巨者,重九十余斤。市人环观,哀鸣甚惨。翌日旋罢,已不获购。按:李心衡曾参加“大小金川之役”(1747~1776,约今金川县与小金县一带),并在懋功厅为官,《金川琐记》为当时所作。反映当时不仅有大鲵,而且有年龄颇长的巨大者。
清道光五年(1825)《绥靖屯(今金川县)志·物产》记载有“娃娃鱼”,反映当地有大鲵分布。
清光绪三十二年(1906)《懋功屯(今小金县)志略·土产》记载有“猫鱼”,证明当地有大鲵栖息。
●甘孜州:清同治十三年(1874)《章谷屯(今丹巴县)志略·土产·物宜》记述:
猫子鱼:似猫,俗以猫子鱼呼之。按:“猫子鱼”是清代懋功厅一带对大鲵的俗称,说明乃当地土产。
4.5.3 贵州
贵州古今皆大鲵主要分布区之一,不仅历史上栖息有大鲵的市、县绝对数量多达62个,而且占全省总数约76%,位居全国前列。
●贵阳市:清道光二十年(1840)《贵阳府(治今贵阳市,辖境包括今属贵阳市的贵阳市、开阳县、修文县与息烽县等地)志·食货志》记载有“孩儿鱼”,亦即有大鲵分布。
●遵义市:清道光二十一年(1841)《遵义府(治今遵义市,辖今遵义市、仁怀市、遵义县、桐梓县、绥阳县、正安县、习水县、道真仡佬族苗族自治县等地)志·物产·鳞介类》记述:
哇哇鱼:《桐梓志》:邑产。《尔雅》:鲵,大者谓之鰕。注:今鲵鱼似鮎,四脚,前似猕猴,后似狗。声如小儿啼。大者,长八九尺。别名鰕。《旧四川志》:,即鲵鱼。大首,长尾,善缘木。天旱,辄含水上山,以草覆身,张口露水。鸟来饮水,因吸食之。性有毒。按:嘉庆中,桐梓水涨,有一妪至魁岩民家乞食。民家食米荳饭,与一缶。妪缘河去。午后,此民捕得一哇哇鱼,甚巨。剖其腹,前饭在焉。大骇,弃之。按:所称“哇哇鱼”,即大鲵;该物种历史上在今遵义市分布较广,只是桐梓县等较突出。
清道光二十一年《思南府(辖境包括属今遵义市的务川仡佬族苗族自治县等地)》记载有称为“娃娃鱼”的大鲵。
清光绪二十五年(1899)《湄潭县(今县)志·物产》在“水类”记载“大虾、鲲鲵、鲢鱼、石扁头、黄蜡丁”等,其中“鲲鲵”似即今所称大鲵,因至今当地还有所分布。
民国十八年(1929)《桐梓县(今县)志·物产》在“鳞介类”记述:
人鱼:俗呼娃娃鱼。杨村沟小溪有之。长者三四寸,古名人鱼(《山海经》)。即鲵也。似鮎,四足,前似猕猴,后似狗,声似小儿啼。今则呼鮎为,大者名鰕(郭注)。一名魶(《广雅》)。别作鰨,又作鯷(《史逸音注》)。人鱼,四足,长尾,能上树(《本草拾遗》)。嘉庆(1796—1820)中,溱溪水涨,有一妪至魁岩民家乞食。适饭米豆,因与一缶,遂沿涨去。午后,村民捕得一娃娃鱼,剖视其腹,豆饭仍在。此物不但似人,且能化人(参《黄志》)。故旧俗,以见者为不祥。按:由其详尽记述看,更多的则是反映20世纪前的大鲵状况。
●安顺市:清道光七年(1827)《安平县(今平坝县)志·物产》记载有“呱呱鱼”,显然是根据大鲵鸣叫特征命名的。
●铜仁市:清道光二十一年(1841)《思南府(治今思南县,辖境包括属今铜仁市的思南县、德江县、印江土家族苗族自治县、沿河土家族自治县等地)志·物产》记述:
娃娃鱼:无鳞,四足。能陆行,鸣声最恶。鲜有食者。按:所描述的“娃娃鱼”,就是大鲵。
清道光十一年(1831)《续黔书·鲇鱼洞》记述:
洞在玉屏,大江右石壁百丈,中凹一洞,碧水沉涵,产鲇鱼焉。或曰:洞中一石乖为鮎形,故名也。按《说文》:鮎,也。匹《释鱼注》:别名鯷,江东呼为鮧,昔陈蔡之厄,作祟以与季路搏者,即此物也。夫鮎之为言黏滑也。鱼似之。两目上陈,方头,腹重坠若囊,身微紫色,无鳞。一名人鱼。其膏燃之不消耗,秦始皇常以其膏为烛。又似鲵。鲵,偃额,大首,长尾,四足。一名孩儿鱼。生溪涧,能上树,含水上叶覆身。鸟来饮水,辄取之。知鲵之状,鮎形如绘。毛传《说文》,以鮀为鮎,以鰋为鮎,殊闇于训稽矣。周益公记:宜兴洞有四足鮎。宋乾道六年,行都北关有鲇鱼,黑色,腹下出人手于两旁,各具五指,则粘妖也。玉屏城西二十五里又有鱼洞,产,肥美。按:由此描述看,所记就是大鲵;所谓“鲇鱼洞”,在今玉屏侗族自治县,表明有大鲵分布。
●黔东南州:明嘉靖三十四年(1555)《贵州通志·土产·镇远府(治今镇远县,辖今施秉县、三穗县与镇远县等地)·鳞之属》记载有“鳜、青鱼、孩儿鱼”等。所谓“孩儿鱼”,即大鲵,表明有所分布。
清道光十八年(1838)《清平县(今凯里市)志·物产》记载有“娃娃鱼”,说明有大鲵栖息。
●黔南州:清道光二十年《贵阳府(辖境包括今属黔南州的贵定县、罗甸县、长顺县、龙里县与惠水县等地)志》记载有称之为“孩儿鱼”的大鲵。
4.5.4 云南
尽管未见古籍记载大鲵在云南的分布情况,但是现代的调查发现,云南历史上栖居有大鲵这一物种(详见下文)。
4.5.5 西藏
古籍中虽未见到记载西藏栖息的大鲵,然而后世还是有相关记载证明有所分布(详见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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