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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伯特·爱德华·考伊柯奥乌利去世后,卡美哈梅哈四世指定自己的哥哥洛特·卡美哈梅哈为王位继承人。卡美哈梅哈四世去世后,洛特·卡美哈梅哈立即以卡美哈梅哈五世的称号继位。卡美哈梅哈五世是一个有趣、强势的人,与弟弟卡美哈梅哈四世一样,也受过良好教育。1849年到1850年,他曾与格里特·P.贾德一起去过欧洲和美国。1860年,卡美哈梅哈五世曾在太平洋海岸旅行,访问了加拿大西部不列颠哥伦比亚省和加利福尼亚地区。他虽然没有卡美哈梅哈四世的非凡智慧,但与卡美哈梅哈四世相比,他处理政务的能力与经验更胜一筹。在卡美哈梅哈四世统治的最后六年,卡美哈梅哈五世曾担任内政部门负责人,掌管财政部门一年多。作为国王,卡美哈梅哈五世对政府管理很感兴趣。他亲自主持内阁和枢密院的会议,与各部门负责人一起深入讨论所有重要问题。在选择部门负责人的时候,他谨慎地挑选信仰相同的人,并且一直给予部门负责人大力支持。卡美哈梅哈五世的想法很积极,但他的一些措施引起了民众的强烈反对。然而,毫无疑问,卡美哈梅哈五世诚心想做一些对夏威夷王国有利的事。
卡美哈梅哈五世被称为“最后一位伟大的夏威夷酋长”。作为卡美哈梅哈的孙子和继承人,卡美哈梅哈五世相信自己拥有与生俱来的统治权。他认为,领导和指引民众是酋长们的权利和义务。卡美哈梅哈五世的思想和行为虽然有些专制,但是一种仁慈的专制。卡美哈梅哈五世希望夏威夷人勤俭节约,不要愚蠢地浪费时间和金钱。他还试图保护夏威夷人远离危险。有人曾提议废除禁止向夏威夷人出售烈性酒的法律。卡美哈梅哈五世否决道:“我永远不会签署民族的死刑令。”
卡美哈梅哈五世相信夏威夷王国的君主政体是最好的政体。他不赞同1852年的《宪法》,说这部《宪法》不适合夏威夷王国的实际发展需要,因为它赋予了人民太多权力,削弱了国王的权威。卡美哈梅哈五世不相信普选权,但认为拥有一定财产和受过一定教育的人应该拥有投票权。因为他们的财产与所受的教育表明他们是勤劳、聪明的公民。卡美哈梅哈五世相信普选会促成夏威夷共和国的成立,并且夏威夷共和国最终将并入美国。他十分害怕美国的影响,认为“夏威夷王国刚刚脱离封建国家,美国的影响力已经将我们推向了共和国”。因此,他认为首先要做的最重要的一件事是修改1852年《宪法》或制定一部全新的《宪法》。可以说,卡美哈梅哈四世的政治思想与卡美哈梅哈五世很像,但卡美哈梅哈四世没有卡美哈梅哈五世坚定。
继承王位时,卡美哈梅哈五世并没有宣誓维护1852年《宪法》,也没有召集立法机构按照惯例开会。相反,1864年5月5日,他发表了公告,呼吁选举代表参加大会,商讨修改《宪法》。这一行动引起了很多人的强烈反对。代表大会不是规定的《宪法》修正途径,反对派宣称这是一次革命。但《宪法》的修正过程非常缓慢,卡美哈梅哈五世根本等不及。最高法院的法官们说,卡美哈梅哈五世提出的大会是制定新《宪法》的正当机构。在夏威夷群岛上,卡美哈梅哈五世四处巡视,解释自己希望做出的改变。罗伯特·C.怀利跟随卡美哈梅哈五世一起巡视,发表了多场演说,猛烈抨击1852年《宪法》。实际上,罗伯特·C.怀利的演说并没有帮到卡美哈梅哈五世的事业,甚至阻碍了卡美哈梅哈五世的事业。选举产生的大多数代表反对卡美哈梅哈五世的修宪计划。
1864年7月7日,代表大会召开,与会人员是卡美哈梅哈五世、贵族和人民选出的代表。代表大会对每个问题进行了漫长而激烈的讨论。在大多数贵族的支持下,卡美哈梅哈五世获得了胜利。对卡美哈梅哈五世来说,选民的财产限制问题非常重要,但与会代表们拒绝对这一问题做出让步。辩论持续了五天。最后,1864年8月13日,卡美哈梅哈五世发表了演讲,说浪费更多时间争论这一问题是没有用的。随后,他宣布,由于1852年《宪法》得到了国王的批准,国王有权将其废除。“因此,我废除1852年《宪法》。我会拿出一部新《宪法》。”大会随即结束。
1864年8月20日,卡美哈梅哈五世颁布了新《宪法》。新《宪法》是对1852年《宪法》的修订,也是卡美哈梅哈五世在内阁的建议下起草的。正如人们所料,新《宪法》将投票权赋予了拥有一定财产的人,以及1840年以前出生且能够读写的人。此外,卡美哈梅哈五世对《宪法》做了其他方面修改,大大增强了自己的权力。现在,他可以在政府中为所欲为了。
新《宪法》虽然以专制方式产生,但近二十五年中,一直是夏威夷王国的基本法律。卡美哈梅哈五世和内阁的行为受到了民众的批评。有人指出,如果卡美哈梅哈五世可以随心所欲颁布或废除《宪法》,那么人民的权利如何得到保障?很快,夏威夷王国出现了两个政党。其中,一个政党捍卫新《宪法》,支持加强王权,另一个政党支持更自由的政府,要求恢复1852年《宪法》。第二个政党对内阁成员非常不满,指责内阁成员误导国王,使用不当方法控制选举。与现在的党派不同,这两个政党没有组织,也没有明确的名称,但两者之间的议题界定十分明确。除了政治斗争,一些人还试图制造种族问题,让夏威夷人对抗外国人,尤其是美国人。不过,人们相信,卡美哈梅哈五世是一个诚实的人,不是暴君。
卡美哈梅哈五世统治时期,夏威夷王国面临前几年遗留下来的一些问题。夏威夷群岛的本地人口越来越少。1853年到1866年,本地人口从七万减少到五万七千人。卡美哈梅哈五世的统治结束前,捕鲸业进入最后衰落阶段。此外,夏威夷群岛的农业发展仍然受到劳动力不足和盈利市场缺乏的阻碍。美国内战刺激了夏威夷群岛的制糖业,因为美国南方各州的糖供应被切断了。糖的价格很高。生产糖的夏威夷商人不仅能够支付美国关税,还能获得可观利润。因此,种植园主抓住机会,兴建了许多甘蔗种植园,同时扩大了以前的甘蔗种植园。夏威夷群岛对劳动力的需求不断增加。随着美国内战结束,物价下降,美国关税再次成为阻碍夏威夷群岛农业发展的障碍。
卡美哈梅哈五世继位时,夏威夷群岛的制糖业恰好受到美国内战的刺激。卡美哈梅哈五世继位约三个月后,种植园主协会成立。种植园主协会的主要任务是解决劳工问题。夏威夷政府鼓励农业发展,因为农业是夏威夷王国未来的依靠。因此,1864年,新内阁成立后,立刻开始关注种植园主的需求。面对从哪个国家引进劳动力的问题,种植园主各执己见。截至目前,夏威夷群岛引进的劳动力几乎都是中国人,但中国人并不能满足夏威夷种植园主的需求。过去四年中,夏威夷群岛很少引进新劳动力。夏威夷政府希望与种植园主合作,同时决定采取一些控制措施,保护夏威夷本地居民。
卡美哈梅哈五世及其顾问们急于引进容易被夏威夷人同化的移民,从而巩固和延续夏威夷民族。种植园主希望引进成本低廉的劳动力。问题是,卡美哈梅哈五世的目标和种植园主的目标能否调和。当时,夏威夷群岛的劳动力主要来自南太平洋诸岛(波利尼西亚群岛)、马来西亚、印度、日本和中国。夏威夷政府非常重视从南太平洋诸岛、马来西亚和印度引进劳动力,但种植园主倾向印度和中国。人们普遍认为,从中国可以轻易获得大量廉价劳动力。然而,夏威夷政府和种植园主希望从其他国家引进劳动力,于是将目光转向了欧洲。但引进欧洲劳动力的难度很大,并且费用很高。
1864年12月,夏威夷立法机构通过了一项法律,成立了移民局,“目的是监督外国劳动力的输入和移民的引进”。移民局立即采取措施,鼓励将南太平洋诸岛岛民引进夏威夷群岛。1865年4月,移民局派威廉·希勒布兰德作为移民专员前往东方。威廉·希勒布兰德奉命先前往中国,挑选了五百名中国劳工。随后,他前往东印度群岛,调查获得理想劳工的可能性。威廉·希勒布兰德恪尽职守。1865年年底前,他安排五百多名中国劳工抵达了夏威夷群岛。当时及后来,一直没有人发现从印度或马来西亚引进劳动力是切实可行的。
1868年,夏威夷王国驻日本大使计划从日本引进劳动力。1868年夏,一百四十八名日本人抵达夏威夷群岛。此后,近二十年中,夏威夷群岛再也没有引进日本劳动力。1868年,召开会议期间,立法机构通过了一项法律,试图促进波利尼西亚人的引入,并且为此拨款三万六千美元。(www.xing528.com)
移民局的工作得到了私人组织的协助。有时,得到移民局许可后,一些私人组织可以引进外国劳动力。卡美哈梅哈五世统治期间,夏威夷引进了两千多名劳动力,其中包括男人、女人和儿童,并且近一千七百人是中国人,约二百人是南太平洋诸岛岛民。夏威夷群岛引进劳动力的费用达十二万美元,由夏威夷政府和种植园主均摊。外国劳动力根据合同受雇于种植园主,期限为三年、四年或五年。
然而,移民局付出的努力既没有解决劳动力问题,也没有解决人口问题。1866年到1872年,夏威夷本土人口数量持续减少。1872年,夏威夷本土人口总数不到五万。种植园主希望获得更多廉价劳动力。1872年,即卡美哈梅哈五世统治的最后一年,劳动力问题和人口问题成了夏威夷王国最主要的问题。
对夏威夷甘蔗种植园主来说,美国内战时期是夏威夷群岛制糖业的繁荣期。在高价格的刺激下,糖产量激增。1860年,夏威夷群岛糖出口总量不到一百五十万磅,1865年超过一千五百万磅。但美国内战结束后,糖价格的下降给夏威夷群岛的商业造成了致命打击。于是,夏威夷政府不得不重新考虑与美国签订互惠条约。
1866年到1867年冬,美国驻夏威夷王国大使爱德华·M.麦库克前往华盛顿,设法从国务卿威廉·H.苏厄德那里获得了谈判互惠条约的权力。爱德华·M.麦库克离开火奴鲁鲁时,一些甘蔗种植园主要求夏威夷政府再做努力,与美国达成互惠条约。经过慎重考虑,夏威夷政府决定派财政部门负责人查尔斯·C.哈里斯前往美国,研究局势,在可能的情况下谈判对两国都有利的互惠条约。巧合的是,在旧金山,打算返回夏威夷群岛的爱德华·M.麦库克和前往华盛顿的查尔斯·C.哈里斯相遇。两人都拥有谈判互惠条约的权力,于是联手起草了互惠条约。1867年5月21日,两人在旧金山签署了互惠条约。随后,查尔斯·C.哈里斯前往华盛顿,敦促美国政府认可或批准互惠条约。与此同时,爱德华·M.麦库克返回了火奴鲁鲁。
听到关于签订互惠条约的消息后,夏威夷民众非常高兴,尽管互惠条约中的条款不是他们期望的。夏威夷政府立即批准了互惠条约。然而,在华盛顿,互惠条约遇到了阻碍。美国总统安德鲁·约翰逊立即批准了互惠条约,然后将互惠条约送交参议院批准。在美国参议院,互惠条约遇到了许多障碍。国会忙着处理美国内战后的重建问题。安德鲁·约翰逊和国会正在进行激烈斗争。此外,美国面临巨额债务,国会强烈反对任何削减政府收入的措施,而互惠条约恰好要削减美国政府的收入。最近,美国终止了与加拿大的互惠条约。反对与夏威夷王国签订互惠条约的美国人认为,美国从中获益很少或根本没有获益,只会损失大量财政收入,并且宣称互惠条约是为了夏威夷甘蔗种植园主和加利福尼亚食糖精炼商人的利益起草的。就互惠条约问题,马萨诸塞州代表查尔斯·萨姆纳领导美国参议院与总统进行了激烈斗争。1867年到1868年冬,爱德华·M.麦库克再次来到华盛顿,利用自己的影响力支持美国参议院批准互惠条约。为此,夏威夷政府也在华盛顿留下了一位大使。但要让美国参议院考虑批准互惠条约非常困难。互惠条约问题被一拖再拖,直到1870年6月1日,美国参议院进行投票,最终否决了互惠条约。
据推测,卡美哈梅哈三世统治时期,麻风病传入夏威夷群岛。起初,夏威夷政府并没有采取任何措施防治麻风病。但卡美哈梅哈五世统治初期,夏威夷群岛上的麻风病越来越严重,引起了人们的恐慌。1864年10月,在向立法机构发表讲话时,卡美哈梅哈五世说:“麻风病的蔓延使我感到焦虑。我们必须采取果断措施防治麻风病。”随后,立法机构通过了一项“防止麻风病传播”的法律,实施了将麻风病人与其他人分开的政策。根据法律,火奴鲁鲁附近的卡利希地区建了麻风病人接收站。莫洛凯岛北部的一座小半岛成为麻风病人的安置点,无法治愈的麻风病人将被送到那里。卡美哈梅哈五世统治末期,约有八百个麻风病人被送到莫洛凯岛北部的安置点。这些麻风病人几乎都是夏威夷本地人。
1872年下半年,卡美哈梅哈五世病了好几个月。虽然卡美哈梅哈五世一直没有公开宣布自己的病情,但实际上已经尽人皆知。尽管如此,卡美哈梅哈五世的驾崩依然令所有人感到震惊。1872年12月11日早晨,夏威夷民众正在为卡美哈梅哈五世的官方生日庆典做准备。很快,卡美哈梅哈五世即将驾崩的消息在城里传开。1872年12月11日中午前,卡美哈梅哈五世驾崩,生日庆典日变成了哀悼日。卡美哈梅哈五世在位九年。
查尔斯·萨姆纳
“1872年12月12日,卡美哈梅哈五世的遗体停放在王宫的御座厅里,供人瞻仰。各部门负责人、大臣和酋长们都守着卡美哈梅哈五世的遗体。忧郁的羽旗在卡美哈梅哈五世的头顶上方飘扬,为涌动的人群、夏威夷王国的臣民和外国人唱响了悲伤而无声的哀乐。人群排队穿过大厅,好奇地看看卡美哈梅哈五世的遗体,向卡美哈梅哈家族的末代国王告别。”[1]
【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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