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财政收支的国际比较来看,1991年前后,日本财政状况在七国集团中属于最健康状态,其财政收支占GDP之比为-0.9%,接下来是法国(-2.4%)、德国(-2.9%)、英国(-3.1%),此外,美国为-5.8%、加拿大为-8.4%,而意大利状况最糟糕(-11.7%)。但这种格局很快就发生了巨变,6年之后的1997年,日本竟沦为最糟糕状态,其财政收支对国内生产总值之比恶化为-5.6%,其他国家则因实施财政紧缩等重建措施,财政状况大为改善,尤其是加拿大经常转为正值(0.2%),其他国家也都在-3%以内。[23]之后,美国财政状况逐步恶化,特别是金融危机之后的2009年,其财政收支对GDP之比甚至跌至-13.7%,成为七国集团中最差状况。
图0-4 日本一般会计收支的变化(1975—2018年)
资料来源:財務省『日本の財政関係資料』(平成30年),p.4。
注:会计收支单位为万亿日元;年度单位为“昭和50年即1975年”“平成元年即1989年”。
下面以2018年日本财政预算为例,来看日本财政“寅吃卯粮”的状况。(www.xing528.com)
2018年日本财政总规模为97.7万亿日元。从财政支出项目来看,“社会保障”一项占比总高,总计将近33万亿日元、占比34%左右;再就是“地方交付税”——也就是中央税收向地方税收的转移支付,其规模为15.5万亿日元(总占比16%);接下来,就是经常被用于刺激经济的“公共事业”,其额度为5.9万亿(占比6%);此外,超过5万亿规模的还有两项重要支出——“文教科学振兴费”和防卫费,它们分别为5.3万亿(5.5%)、5.1万亿(5%)。以上项目就是日本政府的“基础性财政支出”主要项目,但在支出项目中还有一项数额颇大的特别支出项目,这就是所谓“国债费”——是支付此前日本政府发行债务的本金和利息专用,2018年该项目支出高达23.3万亿日元,占总支出比将近24%,其中,用于本金偿还14万亿日元、债利息付费为9万亿日元。
再来看财政收入项目。近年来,日本税收有了较大增长,2018年再次突破59万亿日元,基本逼平创下战后最高税收纪录的1990年(60.1万亿日元)。金融危机之后的10年间,日本税收增幅高达20万亿日元,2009年税收仅为39万亿日元。即便如此,日本政府还是必须靠举债才能维持财政收支——2018年公债发行规模33.69万亿日元,同比上年减少近2万亿规模。事实上,2013年年初,日本银行所推出的所谓“异次元宽松”政策是日本国债发行得以下降的关键原因,在该金融宽松政策框架中,超低甚至负利率为日本政府提供了超低借债成本,有测算显示,该政策推出以来,国债发行成本至少被压低了5万亿日元;而且高通胀显然也能减轻政府偿债负担,据日本经济新闻的报道,若真能实现年2%通胀率的话,33年之后(2050年)日本国债实际价值将能减半。
总之,迄今为止,日本财政支出仍有1/3靠举债来填补。而且自泡沫经济崩溃以来,日本财政这种“寅吃卯粮”的日子已经持续了28年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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