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哲学：孔德之容，深入观察物质属性，探索运动规律

孔德①之容，惟道是从。道之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窈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②。自今及古，其名不去，以阅众甫。吾何以知众甫③之状哉？以此。

【注释】

①孔德：孔，观察、洞悉。德，物质的属性。孔德，深入观察物质的属性。

②信：真实、可信；信息、信使。这里可作两解：一指规律和秩序的真实和可信。二指物质运动变化给出的信息。

③众甫：众，万物。甫，起始，指万物始生、始作。

【解读】

本章是老子哲学本体论中具有重要意义的篇章。

“德”在这里应该解释为“道”的物质本性。这是根据“道”的物质基础“有物混成”之物而言的。

客观世界是物质的，不论是推导或是假设，老子哲学都是极其严肃和慎重地围绕着“物”的存在展开的，丝毫没有掺进意识的主宰、神的存在、上帝的旨意或是“绝对精神”等成分。(www.xing528.com)

首先指出，物质存在的母体是一个虚空的统一体。“道之为物，惟恍惟惚。”这是说，物质存在于恍惚的统一体中。什么是“恍惚”？第十四章已作描述：“其上不皦，其下不昧，绳绳兮不可名，复归于无物，是谓无状之状，无物之象，是谓恍惚。”这是说，这一虚无的统一体不光不暗，幽深莫测，可以把它看作是无状之状、无物之象的一种物质存在的形式，这就是空间。

空间是物质，物质存在于空间。在幽深莫测的空间中，存在着“象”“物”“精”“信”。何为“象”“物”“精”“信”？它们是物质存在的几种形式。根据科学的发展，人类知识的拓展和认识的深化，将会有更确切的答案，这里暂将其归纳为以下三点。

一、“象”，形也，“物”，质也，两者分别表示物质存在的现象和本质。现代科学证明，一切粒子都具有波粒二象性，既是波动，又是粒子，这就是物质存在的“象”和“物”。

二、“精”，传统认为，练精化气。气者，动也，气之本为精。所以，“精”可以理解为能量。

三、“信”，可以理解为物质运动规律的可信性。物质的运动是规律之动，不是乱动，其动是可以期待的，是守信的。“信”也可以理解为信息。两种意思结合起来，就是说空间中充满着可信的规律和种种物质运动的信息。

以上三点，可以和现代科学接轨。这与德谟克利特的原子论比较，后者只有部分与现代科学相符。但是，老子之说具有更高的哲学概括，并且是开放的，具有更大的发展空间。

最后强调，物质的根本是“恍惚”的统一体（空间），“象”与“物”（质量）、“精”（能量）和“信”（规律的可信性），就是物质永恒存在的本体。根据这个观点，可以认识天地万物的根源（以阅众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