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缜进一步讨论了精神和人体器官的关系,正如利不是刀各个部分的功能,而只是刃这一特殊部位的功能一样,人的思维也只是人体特殊器官的功能,这一器官就是:心。
可是,论敌的质疑来了:人的手足断了,肌肤残损了,为什么智虑依旧健全呢?这岂不正好说明,形体的残损并不影响精神的独立存在?
范缜的回应是,精神活动是一个统一的系统,但有深浅之别:“知即是虑。浅则为知,深则为虑。”这里的知,指的是感觉。如人的手足,能感受到痛、痒、寒、热等,这些器官“皆是神之分也”。也就是人的器官各有其不同的感知能力。“手等亦应能有痛痒之知,而无是非之虑。”人的手足、五官、五脏、七窍等器官的感知是浅层次的,深层次的判断、推理等思维活动,则由“心”来完成,即“是非之虑,心器所主”。范缜将人的精神活动分为两大类:事关痛痒的感应,是感性的,浅层次的,属于知的范畴;而人判断是非的思维,则是深层次的,属于虑的范畴。人的感觉,对应的是感觉器官,如痛痒之于手足、视听之于眼耳;人的知觉,对应的是知觉器官,也就是心。“心病则思乖”,心得病了,思维就会紊乱,所以“心为虑本”。而手足等感觉器官,自然只是“神之分”了。(www.xing528.com)
这样,人的不同器官,对应精神的深浅,也就是说,人的精神深浅,是与人的生理器官的分工相联系的;人的精神统一,也是与人的生理体系的统一相联系的。正是因为精神与人的器官相联系,形质不同的人便有了不同的感觉、知觉和意识特性。而佛教徒则反对人的精神活动依赖于生理器官,坚持“虑体无本”的思想,认为人的思维不需要形体器官作为基础。范缜对此反驳说,假设人的精神可以不以一定的生理器官为基础,可以寄寓在任何形体中,那么,张甲的感情可以寄于王乙之躯,李丙之性情也能托于赵丁之体,而事实上并非如此。范缜以此证明,精神是不可在形体之间转移的,这也直指精神不灭、灵魂转移的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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