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认为,要想透彻地理解资本主义生产方式,首先就应该清醒地认识与理性地把握人与自然的关系。马克思不是孤立地去理解人类变革自然的行为,而是把这种行为纳入自然界、人类社会、主体自身三者关系的整体系统去考量,关注人与自然、人与人(社会关系)、人与自身(精神世界)的三对关系,马克思还把人与自然的关系看作后两者关系的逻辑前提,从而揭示了人与自然存在的辩证统一关系。
(一)人是自然发展的产物
人是自然界长期发展过程中某一历史阶段的产物,“人本身那些现实的、有形体的、站在稳固的地球上呼吸着一切自然力的人,是自然界的产物,是在积极的环境中并且和这个环境一起发展起来的”[1]。因此,人的生存和发展离不开自然界。恩格斯认为,“我们连同我们的血肉和头脑都属于自然界和存在于自然界之中”[2]。与永恒的自然相比,人类只是自然界某一历史阶段的产物,因此,自然是人类劳动的对象,也是生产资料的来源。“没有自然界,没有外部的感性世界,劳动者就什么也不能创造。”[3]马克思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指出,人类是有机身体和无机身体的统一,自身的肉体是有机的,无机的身体就是自然界,因此,人类是无法脱离自然界而生存的,人为了生存与发展必须与自然界进行持续的友好的交互作用,因为自然界会为人类提供必需的生存物资和生产的物质资料。
(二)自然界比人具有优先地位(www.xing528.com)
大自然是不依赖于人的存在而存在,不以人的意识为转移的客观存在的物质。其发展遵循着自身的固有规律,人类的实践活动必须遵循自然规律,否则将受到自然的惩罚,“不以伟大的自然规律为依据的人类计划,只会带来灾难”[4]。马克思指明了自然相当于人的优先地位。但自然的优先地位并不意味着人类要停止自身发展来换取人与自然和谐共生,也并不代表人处于消极被动的地位。人是有意识、有目的自然存在物,进行的实践活动必然有人的思想、目的复杂。人类的历史是在人类与大自然进行实践活动产生的。马克思指出,为满足自身生存需要而进行的生产活动是人类的第一个活动,而这种生产活动离不开天然的自然条件和具体的社会历史环境。首先,人类是一种自然存在物。马克思认为,“人作为自然存在物,而且作为有生命的自然存在物”[5],人是一种具有自然力、生命力、能动力的自然存在物。即使人类有区别于动物的独有的思维与意识,也与自然界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思维与意识也是自然界长期发展的产物。“究竟什么是思维和意识,它们是从哪里来的?它们是在自己所处的环境中并且和这个环境一起发展起来的,它们是人脑的产物,而人本身是自然界的产物。”[6]其次,人是在一定社会历史环境中生存和发展的。人是一种社会存在物,“人的本质不是单个人固有的抽象物。在其现实性上,它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7]。人是不能离开社会而孤立存在的,人也是一种自然存在物,自然界是人类社会的一部分,人与自然相互渗透、相互影响,自然界是人类产生的根源,也是孕育人类生命的源泉。
(三)人与自然相互制约
人类与自然界存在着一种相互制约、彼此协调的关系。一方面,人类的生存发展必须依赖自然界,这就决定了自然界对人类的约束性。自然界不仅为人类提供了维持生命有机体所需的水分、空气、阳光、植物等直接的生活资料,还为人的生命活动如制造食物、服饰、住房、车辆等对象(材料)和工具提供加工的基础材料库。[8]自然界是人的无机的身体,人靠自然界生活,自然界是人为了不致死亡而必须与之处于持续不断交往的交互作用的人的身体。[9]另一方面,人类如何有效利用自然资源,高效节约自然资源,形成可持续的社会发展方式,始终是马克思、恩格斯最关心的问题。在有限的自然资源约束下,人类应该顺应自然,按照自然发展规律从事合理的劳动生产,维持自然内部的循环与平衡,实现人类与自然的和谐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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