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2年,为筹备联合国《环境宣言》和环境会议,由58个国家的70多名科学家和知识界知名人士组成了大型顾问委员会,负责向大会提供详细的书面材料。同年,受斯德哥尔摩联合国第一次人类环境会议秘书长莫里斯·斯特朗的委托,经济学家芭芭拉·沃德与生物学家勒内·杜博斯撰写了《只有一个地球——对一个小小行星的关怀和维护》,其中明确地提出了“地球是人类唯一的家园”的重要观点。该报告指出:“我们已经进入了人类进化的全球性阶段,每个人显然有两个国家,一个是自己的祖国,另一个是地球这颗行星。”[34]在全球化时代,每个人都有作为其文化根基的祖国家园,同时又有作为生存根基的地球家园。在该书的最后,作者更加明确地指出:“在这个太空中,只有一个地球在独自养育着全部生命体系。地球的整个体系由一个巨大的能量来赋予活力。这种能量通过最精密的调节而供给了人类。尽管地球是不易控制的、捉摸不定的,也是难以预测的,但是它最大限度地滋养着、激发着和丰富着万物。这个地球难道不是我们人世间的宝贵家园吗?难道它不值得我们热爱吗?难道人类的全部才智、勇气和宽容不应当都倾注给它,来使它免于退化和破坏吗?我们难道不明白,只有这样,人类自身才能继续生存下去吗?”[35]
1978年,美国学者威廉·鲁克尔特(William Rueckert)在《文学与生态学》一文中首次提出“生态批评”与“生态诗学”的概念,明确提出了“生态圈”就是人类的家园的观点。他在列举人类给地球造成的严重环境污染问题时指出,“这些问题正在破坏我们的家园——生态圈”[36]。英国著名的历史学家阿诺德·汤因比则于1973年在《人类与大地母亲》的第八十二章“抚今追昔,以史为鉴”的最后写道:“人类将会杀害大地母亲,抑或将使它得到拯救?如果滥用日益增长的技术力量,人类将置大地母亲于死地;如果克服了那导致自我毁灭的放肆的贪欲,人类则能够使她重返青春,而人类的贪欲正在使伟大母亲的生命之果——包括人类在内的一切生命造物付出代价。何去何从,这就是今天人类所面临的斯芬克斯之谜。”[37]进一步指出,现在的生物圈是我们拥有的——或好像曾拥有的——唯一可以居住的空间。(www.xing528.com)
进入21世纪以来,人类对自然生态环境问题愈来愈重视。美国著名环境学家阿诺德·伯林特于2002年主编了《环境与艺术:环境美学的多维视角》一书,其中收集了当代多位环境理论家的有关论点。其中霍尔姆斯·罗尔斯顿在《从美到责任:自然美学和环境伦理学》一文中明确从美学的角度论述了“家园意识”的问题。他说:“当自然离我们更近并且必须在我们所居住的风景上被管理时,我们可能首先会说:自然的美是一种愉快——仅仅是一种愉快——为了保护它而做出禁令似乎不那么紧急。但是这种心态会随着我们感觉到大地在我们的脚下,天空在我们的头上,我们在地球上的家里而改变。无私并不是自我兴趣,但是那种自我没有被掩盖,而是自我被赋形和体现出来了。这是生态的美学,并且生态是关键的关键,一种在家里的、在它自己的世界里的自我。我把自己所居住的那处风景定义为我的家。这种‘兴趣’导致我关心它的完整、稳定和美丽。”又说道:“整个的地球,不只是沼泽地,是一种充满奇异之地,并且我们人类——我们现代人类比以前任何时候更加——把这种庄严放进危险中。没有人……能够在逻辑上或者心理上对它不感兴趣。”[38]在这里,罗尔斯顿更加现代地从“地球是人类的家园”的角度出发,论述了生态美学中的“家园意识”。他认为,人类只有一个地球,地球是人类生存繁衍的家园,只有地球才使得人类具有“自我”;因而,保护自己的“家园”,使之具有“完整、稳定和美丽”的特点,是人类生存的需要,这才是“生态的美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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