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府恢复重建的背后故事，决定我命运

在木府恢复重建过程中，我认为有三位领导也值得大书特书，没有他们的支持与帮助，我也不会干得如此顺风顺水。他们是：XY、HZX、YTR。这三位领导和恢复重建木府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虽然指挥长是我，项目负责人也是我，但不提及这三位领导就是不尊重这段历史。1996年10月的一天，丽江县委XY、HZX在指云寺察看恢复寺庙情况，其间他们就谈起木府恢复重建的事情来。指云寺是丽江五大藏传佛教寺庙之一，是很有影响的一座寺庙。当时他们在厢房沿坎上坐着讨论木府工程指挥长和恢复重建木府等一系列事情。后来，XY就过来跟我说：“木府的事情基本敲定，世界银行贷款也决定下来了。前期你们费了不少心血，现在正式要干了，干脆今天就把这个板拍掉算了。木府工程的总指挥长就由你黄乃镇来干，不再任命另外任何一个人了。今天算是正式通知你了。希望你去组织一个指挥部，把木府的事情干起来。”县委、县政府决定事情，在寺庙里面宣布，是很少很少有的。任命一个总指挥长，不是在县衙门，也不是在水泥房的办公室里，而是跑到这样一个地方来。事实上，木府恢复重建的实质性工作就是从这个地方开始的，之后我们就甩开膀子，一步一个脚印干了。在指云寺任命我为木府恢复重建总指挥长，把这个任务交给文化局，交给了我，从此决定了我后半生的命运。

时任丽江县县长的HZX对木府恢复重建提出了三个目标：“保存木府的历史原貌，打造古城的建筑精品，提升民族文化的内涵。”XY调走后，YTR接手。他对这个工程也很关心，没有新官不理旧账，并将前任的工作作风一脉相承下来，拿他们的话说：“我们不干扰，不插手。”这叫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图1－7　任命文件

图片来源：木府提供

在受到鼓舞的同时，我也深感自己责任重大。领导把所有的重任都托付给我，给足了信任感，那就意味着你得承担起全部的责任。也就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成也是黄乃镇，败也是黄乃镇！”我觉得这是他们的一种领导艺术，他们几个领导那种“交给你了”的决策，是木府取得成功的基本保证。老子《道德经》里就讲了“无为而治”这么一个道理，领导们不插手，不干预，由我们自己放手去干，照自己的意愿去干，表面上是无为而治，但对于我而言，却时时感到有人在后边管着，事实上还是有为而治，没有他们棋高一着的决定和这种领导艺术，我很难想象木府会是怎么一种情况。HDQ、HJP他们也说过，“木府要封闭式施工和管理”。有句老话说，木匠多了房子歪。他们早就懂得了这个道理。在现实社会当中，很多人是很难做到用人不疑这一点的，但是他们做到了。由我讲这句话，虽然给人一种狂妄的感觉，但是我觉得他们三人的确是伯乐，你说千里马高明还是伯乐高明？当然是伯乐高明。要不是领导叫我这样“独断专行”，木府工程也干不下来。(www.xing528.com)

这个工程在丽江也是第一次采用这样的管理模式，县委、县政府决定封闭式管理，谁也不能插手，就连主管基建和文化的丽江县委副书记、副县长也未插手这个工程。书记、县长这一头就这样定下来了，没有人插手，但事实上我们更加小心翼翼，我觉得县委县政府的这一招真是太英明了，那份信任时时在激励着我，鞭策着我。这个工程的成功，事实上和这几位领导的信任分不开。

当然在很多关键时刻，我们的父母官起了决定性的作用。当时建设部来了一批专家，在会上，一位司长坚决地反对木府恢复重建。当时我们的县委书记XY相当气愤。平时看起来XY有点文弱书生的样子，但硬起来却不得了，他一直抵着干。县长HZX更是铁骨铮铮，拿准了的事，九头牛也拉不回来。木府启动的第一笔钱就是继任县长YTR拿出来的。可以说，我们丽江县的领导，都全力以赴地支持我们恢复重建木府。

但外人也许不会相信我们可以做好这样庞大的一项工程。记得有一次，我给一位司长看了规划图，那是初步规划的开始，当时还没有正式成立指挥部。作为文化局局长，我说了这个项目我负责，项目是我在联系。那位司长看也不认真看，闭着眼睛就说：“不行。”我告诉他：“规划图也出来了，也是依据历史做出来的，是属于文物修复，再说纳西族地区争取到一个世界银行的项目也不容易，还是让我们干一干。”我求爹爹告奶奶地向他诉说，但他的意思是要原模原样地保留下来。我耐着性子说，假如过去的木府建筑有点残余的话，还可以原模原样地保留下来。但是，如今古城心脏部位的木府所在地却是看守所（当时还有工商局、图书馆等），还是一个杂草丛生、污水横流的地方，站在狮子山上往下看，是一个相当不协调、不雅观的地方。由于杂乱，为此盗贼在那里出没，抢劫行人的情况时有发生。是恢复旧观好呢？还是一片杂乱无章的好呢？这是很简单的道理。那位司长居然还是反对，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想的。但是，我们丽江的各级领导坚定地支持我干。当时如果地方领导软一点，木府工程可能就被扼杀了。

又比如，在有些院落是否搬迁的问题上，也是惊动了建设部、中宣部、云南省建设局，他们下公文的下公文，派特使的派特使，政协委员视察的视察，好像我黄乃镇成了千古罪人，个个来指责；就连因为施工而导致光碧巷道路暂时不畅通，也有人打电话来施加压力，如此等等。在古城的心脏部位动手术，我们能不小心吗？后来还是丽江地委书记DZQ出来说话，肯定了木府工程是一个文化工程，人家干得相当好，大家要多支持。他说：“成也是黄乃镇，败也是黄乃镇，由总指挥说了算。”对此我深感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