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者不可能一直持续不断地收集资料,总要对资料赋予意义,这个赋予意义的过程就是分析(科宾,施特劳斯,2015:49)。在本研究中,资料的收集和分析几乎是同时进行的。最初,研究并没有预设一个理论框架,研究团队通过头脑风暴对研究问题进行发散性思考,从而罗列出可能有关的研究概念和命题。在每次访谈结束后,我们会及时写下访谈笔记,并就这次访谈内容所呈现出的信息进行讨论。在讨论中,研究者可以互相交换信息,可以对访谈过程进行反思,也可以提出新的问题。总之,我们试图通过不断收集和解读资料来发现新的概念、主题和理论。具体而言,本研究的资料分析过程大致分为以下两个阶段:
(一)建立个案资料库
尽管本研究的访谈对象包括了儿童、儿童的实际抚养人和其他家庭成员以及民政部门、街道及居委会工作人员等,但所有的访谈都是围绕法律孤儿及其家庭进行的。因此,以这13个法律孤儿家庭为中心,我们把与他们相关的访谈记录、观察记录、实物资料、田野笔记、研究团队的讨论和反思等放在一起保存,建立了13个个案资料库。
其中最主要的工作是将所有的录音转录成文字。所有的录音转录工作都由笔者自己完成。这是因为转录不仅仅是简单记录会话的行为,而是对会话进行解释的行为(Lapadat&Lindsay,1999)。在回放录音的过程中,笔者不仅将当时的所见所闻转化为文字,还能够再次完整地置身于访谈情境中,甚至能回想起他们说某一句话、某一个词时的表情、语气,以及当时笔者大脑里出现的想法。从后现代的观点来看,笔者的记录不可避免地含有自己的价值判断。对此,笔者在尽量完整记录谈话细节与内容的同时,也时刻提醒自己将前见、成见放入括弧,不要让谈话内容与研究者自己的诠释混为一谈。(www.xing528.com)
(二)对资料进行编码
对质性研究资料进行编码,其实就是将某个“概念”赋予某段文字。在建立个案资料库的过程中,笔者已经注意到谈话中出现的许多概念,对整个资料有了一些初步的印象。在把所有的个案资料库建立起来并保存妥当后,笔者开始反复阅读这些访谈记录和观察笔记,并在阅读的过程中对资料进行编码。编码的过程大致分为四步:(1)开放式编码。在文字资料的语句或段落旁写下想到的概念,这些概念累积起来形成编码清单。(2)建立初步编码系统。整理编码清单,将编码分类分层,形成类别与层级。持续阅读,找出各类别和各层级之间的关系。(3)寻找主轴编码。从编码系统中找到更为抽象的概念,形成主轴编码,即核心议题。(4)建立更完整的编码系统并不断予以修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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