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们谈起神,总会联想到基督教、犹太教等一神论的宗教,它们的存在与信仰密切相关。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并没有明确的神迹向人们表明这些神灵的存在,而教徒对其宗教的信仰在一定程度上是盲目的。
然而,对于巴比伦人来说,它们所信奉的神灵并不是没有实体的,更不是隐藏在幕后,像操纵提线木偶般控制着这个世界。巴比伦人相信在头顶上的夜空中,那些神灵正是通过与众不同的运行轨迹向人们展示了自己的存在。那么,还需要其他证据来证明这一想法吗?
每晚都能够在夜空中看到神灵这一事件,带给巴比伦人新的问题。如果众神通过夜空中的光亮来表明他们的存在,那么这些运行轨迹有什么含义?他们又试图向人类传递着什么样的信息?这些信息会不会成为地球上某些现象的线索?在巴比伦社会中,对天空中这种超自然现象的认定使得观察夜空中行星的运行轨迹成为牧师或传教士的专职工作。毕竟,研究天体的运行轨迹就等同于破译神灵的语言。不过,他们如何才能通过观测来解释众神向巴比伦人传递的信息呢?
就如同古埃及人联想到天狼星的出现与尼罗河河水涨落之间的因果关系一样,巴比伦人也注意到地球上的某些现象与夜空中天体变化的现象同时发生。不过,巴比伦人并不满足于单纯地将这些行星奉为神灵,祈求他们为自己带来风调雨顺的遂意生活。不,不是这样的。
如果降雨和水位的增减与天上星体的运行轨迹相关,那么为什么许多其他现象并没有征兆呢?
巴比伦人绝对不可能将偶然与因果这两种关系做区分。他们认为行星在夜空中的运行轨迹(也就是他们所信奉的神灵)是试图向国王传递信息,告知即将发生的事情。因此,巴比伦人认为,只要能够提前预测各个星体在天空中出现的位置,就能够知道众神所传达给国王的、已经安排妥当的关于未来的信息。若是成功破译它们,巴比伦人就会有极大的优势应对未来生活中的障碍。
为此,巴比伦人近乎痴迷地观察天空中星体的位置,并试图将这些变化与周围发生的某些重要事件相关联。一旦生活中有大事件与夜空中的某个星象发生时间上的重合,这个现象就会被当作一种征兆,用于预测未来事情的发展。
比如,若巴比伦的军队在某一次战斗中落败,而恰逢月亮处于新月状,金牛座的火星和木星又十分接近(稍后我们也会谈到星座的话题),这时候,祭司们就会把这些行星的位置刻录在黏土板上。
为了巩固王权、为子孙后代指明道路,巴比伦人把这些被关联起来的可能造成负面影响的信息记录下来,提示后来人尽量避免在某些星象周期内发动战争。那时的人们十分重视观星活动,在一套有70块泥板的系列楔形文字神话碑文中提到了7000多个预兆。这被视为破译众神信息的语言词典,包括:“若在第一个月恶魔(意指天鹅星座)的嘴巴在早晨张开(与太阳同时升落),那么伊拉(神的名称)将会下达命令,五年之中将在阿卡德(城市名称)出现瘟疫,不过并不会影响牛群。”
每一次尝试将天空中的现象与周围发生的事件相关联的时候,都会让人产生一种错觉,那就是又产生了全新的星体运行规律。巴比伦人还是设法将很多杂乱的事件捆绑在一起,同时试图将本无任何关联的事情关联起来。
就这样,占星术应运而生了。
如果具有十分充足的数据和样本,并且又在积极寻找这些事件中的某些关联,就会很容易看到一些模式性的东西。比如说,假设一个人确信大街上汽车的颜色与中奖赢得百万欧元有关,他就会每天花好几个小时在窗户前记录所通过的汽车的颜色,并且在周末的时候试图找出这些颜色与中奖号码的关系。
起初当然会毫无头绪,不过若痴迷于收集各种各样的信息,数据信息就会慢慢地堆积如山,也就很容易在其中看到某些模式性的规律。(www.xing528.com)
他可能会发现,当中奖号码多为奇数时,窗前通过的红色汽车会比白色汽车多;或者当一天之中有超过10辆蓝色汽车通过时,中奖号码里面会有8或15这两个数字。
根据这些“发现”,凭借直觉,以及预测出的数字,他依然在大多数情况下都没有中奖。可是,他不但没有意识到这些工作的无效性,反而认为自己的这一套理论需要更多的数据来完善。不过,有时候他碰巧预测对了,于是这也就成为他认为自己正走在一条正确道路上的明显证据。随着时间推移,他会给这套理论添加更多荒谬又复杂的规则:慢慢地,观察的对象中开始包括自行车,他待在窗户前的时间越来越多,经过的警车和救护车也被他列入特殊类别中。凡此种种,都是在效仿巴比伦的天文学家做着他们已经重复做了几千年的事情。并且,他还在为自己的这套理论不断添加变量,就像古人记录新的天文现象一般,试图将星体的运动与地球上发生的事件联系起来。
“嘿,有没有可能巴比伦人知道巧合与因果的区别,而您曲解了他们的用意呢?”
嗯,好吧,那我接下来就讲一下巴比伦王室为了预测未来、完善天文观测所使用的其他方法:宰杀动物,取出它们的肝脏,然后分析动物器官上的某些斑点。人们甚至试图找出这些不同器官的构造与周围发生的事件的联系。与观察记录星象所用的方法相同,巴比伦人也将这些动物器官上的斑点在黏土板上做了记录,以方便以后查阅。
这么说,看起来我好像在试图嘲笑可怜的巴比伦人。不过,这些确实也是实情。虽然我对他们痴迷于根据星体运行轨迹来预测未来的行为感到好笑,但他们是历史上第一个为天文学成为一门观察科学奠定基础的群体(尽管这并不是他们的本意)。
巴比伦人对探寻天空中超自然现象意义的痴迷并没能给他们带来很大的发展。不过,经过几个世纪以来对星空的观测,以及对记录结果的种种分析,他们不断地开发出各种数学工具用来模拟恒星的运动,也确实找到了一些周期性的规律。
例如,巴比伦人测算出的两次圆月(也被称为阴历月或朔望月)出现的间隔时间为29.530594天,而最精准的现代历法测算出的时间为29.53089天。同样,他们还算出了一年有365天5小时48分钟45.17秒,这一数据的精确值为365天5小时44分钟12.52秒。如此接近实际值的测算结果表明,巴比伦人有非常准确的日历来衡量时间。
几个世纪以来,对于大量天文数据的管理、分析,也让他们计算出了月食、日食的周期:相当于223个朔望月周期(即18年零11.3天)。最后这个数字尤为重要,因为巴比伦人认为月食(当月亮呈现红色的时候)是大凶的征兆,意味着对王权的威胁。正如神话碑文中第17.2节所叙述的那样:“在阿贾鲁月份(4月或5月)时,守夜期间会看到月亮黯然失色,国王将在那时死去。其子嗣会争夺父亲的王位,不过没人能成功。”
因此,当祭司们测算出将会发生月食时,他人会让国王转移到隐蔽的地方,让囚犯或者智障的人代替君主来承受神灵愤怒的惩罚。如果这个代替国王的人在日食后存活了下来,就会被杀掉。祭司们就是通过这种方式说服人们预兆是应验了的。
“您是不是又在挖苦巴比伦人了?”
不好意思,天文学与他们发明出的占星学真是息息相关,很难不提及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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