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车急向前的是欧阳洁丹，“我们去哪？”
好大会没得告知，她抬眼一瞥反视镜，“知道这车的人多。”说，“老在路上转，危险。”
后座中的司徒奇伟终于想起，“老三说过，”他提醒司马英，“‘谁也猜不着我们敢躲回老窝。’”
司马会错了意，“阁楼？”
不等他说反对的话，司徒先告诉欧阳洁丹，“上三官堂。”尔后又跟司马说，“觉察苗头不对，绝不可能回家，老三肯定会改去……”
“毛贵家倒是个地方。”欧阳洁丹认同着驾车拐大弯。
盯住映在反视镜上的欧阳洁丹的半张脸看，司马想着，“毛贵也是你杀的？”
欧阳洁丹没看反视镜，“要给你们报信示警，”承认，“只好杀。”道，“再说，他也不是好人。”
也看着反视镜，司徒感动地说：“你救了我们三次。”
仍看着的司马又问：“为什么？”
看了，欧阳洁丹从反视镜上看了他俩好一会，始终没说话。
“你为什么救我们？”司马这次问得有些咄咄。
仿佛过了很久，欧阳洁丹才开口，“那年……”
她哽一哽，重新开始说，说得很急，“那年我才十五，他糟蹋了我。六年了，他什么时候要，我就得什么时候去……有时候，还让好多人看。给他这么糟蹋的不光我。腻了的，就往他开在虹口的堂子里送，给东洋人嫖。”
司徒不由怒，目眦裂！司马自也咬牙切齿，愤愤！
突然刹住车，欧阳洁丹扭转半个身子，注视着司马和司徒，“我救你们，”一字一字地说，“是因为你们杀了那个小畜生，替大家除了害。”
都无语又都不甘，终还是司徒稍胜司马些，问了句，“救了我们，你怎么办？”
“我跟你们走。”欧阳洁丹转回身，松闸挂挡继续驾车，行个稳。
投射进一边车窗的五彩霓虹灯光，变幻着司马的脸色和眼神。(www.xing528.com)
…………
车拐进乌洞洞的小马路。
旁顾窗外的司马突然动作，用枪柄猛击欧阳洁丹头部，击晕了她。
“你……”大惊的司徒欲阻不及。
轿车失控撞上路边的树，停了。一扇后门开，司马硬推司徒出来，强扯着司徒急急奔去……拐入小路……窜进狭弄……
司徒从后继乏力的司马手中挣脱，站住。犟他不过，司马不得不止步。
也喘着，司徒斥问：“你……你怎么能……”
司马：“师傅给我们当上。俞文标又卖了我们。你相信她？”
司徒：“她……”
“她把我们当英雄，救我们。可，老二啊，”司马说，“我们自己知道自己，不是英雄。一旦明白我们不是英雄、跟着我们走投无路以后，她会怎么样？懊悔。懊悔了以后，她又会怎么样？”
司徒：“……”
“玩她，硬玩，这些我信。至于叫好多人看，那不成畜生了？”司马见司徒要争，退让道，“就算真的，好了吧。不过，话反过来说，再怎么不情愿，她总是‘辣货姜’儿子的女人。姜公馆里有少奶奶的位子可以给她。”
司徒：“……”
“杀毛贵，杀俞文标，这个女人杀性重，”司马又说，“心狠手辣不输给‘辣货姜’。”
沉默着，沉默着的司徒默默地掉头走了。
司马跺脚，急唤，“老二！”
司徒没不开口，“她救过我三次。”也没不走，“我绝不撇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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