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伞向长窗旁,又脱雨衣摘帽、折叠起来在伞柄上搭好,中年人这才跨槛入内堂,入了,却不往里,也不再朝刚才打量过好几眼的、居中摆着的唯一一张高靠背空椅子看。
左侧的缎门帘后响起咳嗽。
中年人忙躬身趋向帘。
咳嗽的人咳着,问:“回来啦?”
中年人要掀帘的,没掀,“是。”
咳嗽停了,询问没,“找着他们了?”
中年人抬头,“找着了。”他脸略变色,但,只一倏忽,且丝毫无异常显露于语气声调,“我告诉他们,”更还坦言,“要活命,只有来杀了太先生你。”
隔帘听来,里边的人笑得很轻,“我知道。”接着,他又说,“你在用计。”
中年人没把帘后人的话误解为一句,边直起身,边应道:“是。”
“此计名曰:请君入瓮。”
“是。”
“可假如,发出邀请的人和被请的联手,瓮就会被打碎。”
“或许吧。”
“‘或许’之后,你一定会替我和我儿子报仇。”
“是。”
“那样,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坐上那把交椅了。”
已经站得笔挺的中年人没再接嘴,昂昂然转身走向堂外去,一拐,不见了。(www.xing528.com)
“你也不容易。”缎门帘里边的人好像并未发觉中年人的离开,犹自缓缓地说,说来不胜喟然之至,“等了那么久才等着这次这机会。确实啊,一个人晚年丧子,总难免悲痛哀伤过度,疏于防范。”
来了欧阳洁丹,在长窗槛前止步,“按欺师叛祖的门规处置,”躬身报告,“三刀六个洞……”
丝毫没听的兴趣,帘后人截话吩咐,“你进来。”
欧阳洁丹谨慎、顺从地进内堂,侍立到缎门帘旁。
帘后人催唤,“来呀。”
欧阳洁丹应,“在。”
“是让你到里边来。”帘后人说明得很有耐心,“你立了功,应该奖赏。”
欧阳洁丹恭恭敬敬地施礼,“谢太先生。”又恳切地解释,“洁丹不为赏赐。”
帘后人赞,“好!”赞过后,沉默了好大一会儿,忽然格外关切地问,“有没有?”
没懂,欧阳洁丹迟疑着,请示,“什么?”
“我的孙子。”帘后人绝非充满希望而是坚信不疑地说,“你已经怀上了,只是自己还不知道。”
深深低下头,欧阳洁丹答以不语。
帘后的人也不语,是沉浸在了遐想中?
欧阳洁丹复抱拳禀,“我下去安排安排,防备他们来……”
“还有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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