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在灯下的铺盖在被重新紧紧捆扎。
“……最最会找地方躲的,是我们的师傅。”司徒奇伟边忙边跟俞文标说明,“只消见到师傅……”
帮不上手的俞文标截话问道:“他有办法把我们弄出上海吗?”
“什么意思?”司空扬住了手。
俞文标说:“我有个小舅子在香港。”
“什么意思?”司马英没明白。
司空琢磨着说:“那倒是‘辣货姜’不一定够得着的地方。”
司徒奇伟听得兴奋地猛一拍铺盖。
“姜公馆的人肯定已经看住了水陆码头。”琢磨着的司空又说,“再说,没有盘缠也上不了路。”
司徒很不以为然,“师傅朋友多,路路通,会没办法帮我们逃?”
“快,”司马催促道,他和他的二弟与三弟都手上加紧了,只俞文标呆呆地呆在旁,愁眉苦脸的。
陡响一声,是枪。
壁间隔板上的碗崩碎。弹从老虎窗外来。
侧体,伸手抓住电线猛一扯,灯灭,司空蹲下。司徒和司马已分别闪到老虎窗两侧,掏出枪,窥探。而俞文标则贴墙站门边,持枪警戒。
司空矮身蹑步行至后侧那一方撑窗下,提竿慢慢撑起窗。没反应。攀框引体缩身,司空钻出撑窗到了屋顶上。(www.xing528.com)
以屋脊为掩护,司空弯腰弓身横向爬行去。
钻出撑窗,俞文标、司马、司徒相继跟上。天雨瓦滑,俞文标忽一踉跄。司马伸手拉没拉着,失却重心,向檐口滑跌去。慌忙丢枪,双手抓檐,司马身子悬空挂在了檐口。在后边的司徒奇伟见状一蹭落身到檐下的晒台上,未站稳便扑至墙边,探身张臂抱住司马英,将他拽到晒台墙头。这时,司空也下了屋顶。他越过晒台矮墙,攀援着落下,站上天井的后墙,然后纵身跳。
枪声响。
司空就地滚,边开枪。打倒了半掩半探身于弄堂口拐角处的狙击者,他跃起,扑到死了的狙击者跟前的位置上,警戒。
除了邻舍居民诧呼纷纷,四下别无动静。
沿着司空的路线,跳下墙来的俞文标、司徒和司马才落地便向另一边弄堂口跑。司空倒退着跟上去。
弄堂曲折时见岔。
逃窜的四后生不择路,一味狂奔……
墙,高,当面堵立。
四个后生到了死弄堂的底。分开,他们各闪向两旁的角落,站个不敢喘气,谛视着弄堂入口。
昏黄的路灯亮着那边湿漉漉的地,亮着纷飞的雨。寂。
发现了什么,司空移步蹲到高墙下,大箱子似的,那儿有个水泥的东西,顶当间盖着薄铁板。司空刚掀开铁板,里边猛窜出样活物。陡受惊,司空仰跌倒。窜出的是猫。猫惶急地向弄口逃,方窜进口外路灯的光圈,枪响,猫儿叫半声毙命于地。
比猫还惶急,司空一头扎进原由铁板盖住的方洞,司马、司徒、俞文标遂紧跟着往里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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