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安碑林博物馆石刻艺术室中,静卧着一对唐代石羊。虽然这对石羊没有石犀、石虎、石狮那样雄伟高大,也不如昭陵六骏那么驰名中外,但是,时隔十三年,它们先后入藏西安碑林,也颇有些传奇色彩。
1991年3月25日,西安东郊咸宁东路西安灯泡厂出土了一尊唐代石羊。据时任该厂动力科科长的张米祥回忆,当天他在厂区正在修建的锅炉房的工地上发现地下有块大石头,挖不出来,仔细一看,觉得应该是石刻文物,立即告诉厂里领导。厂里随后安排人将大石头挖出,并清理干净,发现是一尊雕刻精美的石绵羊。后经与文物部门联系,运送到陕西省博物馆(今西安碑林博物馆前身)收藏。陕西省博物馆向张米祥、徐建昭等保护文物的有功人士颁发了荣誉证书,以示表彰。当时,馆里专家就认为,这是唐墓前的石刻,应该还有一只与这只石羊成双成对。因这只石羊造型独特、雕刻精美,随后被放置在西安碑林石刻艺术室展示。
无独有偶,2004年3月17日,在西安东郊咸宁东路西安照明电器工业公司(原西安灯泡厂)住宅楼工地上,当年的动力科科长张米祥已年逾五十,转任退休办主任,组织工人对锅炉房西侧进行挖掘时,又发现了一块大石头。工人们赶紧将其挖出,清洗干净,发现是一尊与十三年前出土的那尊几乎一模一样的石绵羊。西安碑林博物馆保管部主任张安兴和马骥闻讯赶到现场,确认此羊同属唐代石刻,立即将其运至碑林,妥善收藏。
1991年唐代石羊征集现场老照片
这两尊石羊极为相似。1991年出土的通高1.22米,2004年出土的通高1.28米,推测应置放在同一墓前,属陵墓石刻。它们跪卧于石座上,身上披满了卷曲的羊毛,腿部做了弱化处理,突出和夸张了头部,双眼微突而有神,特别是头部大角盘曲,质感强烈。从形象上看,应属西域羊种。两只石羊整体造型沉稳,既有羊的温顺,又有作为陵墓石刻的威严感,且雕工精细、栩栩如生,实属唐代石刻中的精品,有盛唐之风格。(www.xing528.com)
唐封演的《封氏闻见记》载:“秦汉以来,帝王陵前,有石麒麟、石辟邪、石象、石马之属,人臣墓前有石羊、石虎、石人、石柱之属。皆所以表饰坟垄,如生前之象仪卫耳。”唐代陵墓前的石刻都有完备的制放规则。《唐律疏议》载:“石兽者,三品以上六,五品以上四。”石羊放置墓前有祥瑞之意。目前,在唐代的陵墓前仍存留着不少石羊。
这对石羊的出土地西安东郊田家湾一带,大致属于唐代京兆府万年县浐川乡的范围。这里是唐代重要的墓葬区,发现过重要的唐代墓葬。据考古工作者研究发现,这对石羊的主人起码是五品以上的官员或贵族。
两尊石羊在陵墓前护卫了一千多年,栉风沐雨,后被埋入地下,又先后出土。时隔十三年,碑林再聚首,再不分离,永远相守。
唐代石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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