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现在有人问,温州产银吗?回答是否定的。但明代的温州不但产银,而且明嘉靖前的一段时间还是浙江最重要的产银区,银课超过全国的三分之一。现在,温州一些县还留有不少与采银有关的地名和遗址。如平阳腾蛟赤岩山(俗称银坑山)、银坑村,泰顺龟湖银坑洞、三魁银场坑、仕阳洋望炉、茅坑炉、太监府等采矿、冶炼或课税地都曾经热闹一时。泰顺龟湖银坑洞至今还流传“三千打银人,四千过往客”的民谣,周边的一些村落里还完整保留当时来自江西、福建的矿工后裔的独特族姓。
明代是中国商品经济进入全面复兴的时期,白银开始成为主要流通货币。正统初,明政府将江南诸省田赋改征银,称“金花银”。后又下令班匠一律以银代役,每人每年纳银四钱五分,称“匠班银”。由于社会对白银需求量大增,刺激银矿的开采,明代进入中国古代最后一个采银高潮。当时的银场分布在浙、闽、川、滇四省,尤以浙江银矿产量最大,而浙江大部分的白银都出自温州、处州两府。(www.xing528.com)
明代温州辖有四个县,即永嘉、平阳、乐清、瑞安四县,银矿产地主要集中在平阳。如赤岩山的银矿从永乐十一年(1413)开始开采,开开停停,前后长达百年。明正统元年(1436),温州一带的银场曾因矿脉枯竭而封矿。政府不开采,一些熟练矿工们为了生存,就只得躲进深山老林里私底下偷开。就像北方遍地开花的小煤窑一样,私开小矿,打通关节可以偷税漏税,上面征不了税,管理成本也很低,利润自然丰厚。朝廷鞭长莫及,管不了,但银税照收。福建银课增加到三万两,浙江增加到九万四千四十余两,是洪武时的十倍,这种银税,使偷开的矿工也无利可图。本来矿工的人员组成就很复杂,有逃犯、有逃避役赋的佃农、有落魄的读书人、有无地产的流浪者、有执不同政见的退伍军人,而沦落天涯的共同命运,使他们很容易走到一起。于是,在正统九年(1444),矿工叶宗留在福建拉起队伍造反了,并与据守官台山(今福建寿宁城东北)的沙县农民邓茂七起义军相呼应,往来于浙、闽两地之间。平阳县的归仁乡与瑞安县的义翔乡,地处僻远,政府很难进行有效的管理,这些造反的矿工,经常两边打游击,好几个县城都被攻陷。明政府只得派兵部侍郎、浙江布政使孙原贞带了10万大军,用了近十年的时间才彻底地剿灭矿工和失业流民的造反。心力交瘁的孙原贞认为要管理好这些滋生矿工造反的土地,唯一的办法就是把这片地广人稀的区域分疆立县,以行政手段进行全方位的管理,才不会死灰复燃。景泰皇帝同意他的设想,于景泰三年(1452)划瑞安的义翔乡五都十二里、平阳的归仁乡三都六里单独设县,取“国泰民安,人心效顺”之意,赐名“泰顺”。浙江因此原因同期建县的还有景宁、云和、宣平(1958年撤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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