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璞建白鹿城,是依九山环绕而建的。虽说1600多年来温州旧城内城的城门或子城有所增减,但总体的范围几乎没有变化。这当中坊、门曾有所改变,如北宋大中祥符三年(1010),温州设有57坊,到了绍圣二年(1095)知州杨蟠上任后,重新规划温州城的街坊格局,最后改定为36个坊,南宋咸淳(1265—1274)间,知州史焕章又新增设状元、衮绣、祈报和丰和四坊。此后,40个坊即成定制不再有变化。从目前所见的光绪八年(1882)《温州城池坊巷图》来看,城内的格局是坊巷与河渠交错而成,如同棋盘状。据1932年统计,城内共有街巷245条。目前,所能见到的温州旧城墙最早的照片是19世纪末,由来温的英国传教士苏慧廉所著的《一个传教团在中国》一书扉页上的一张温州城的远景照片。此图中,城墙围绕着城边低矮的山梁逶迤而过,隐约可见城内星罗棋布的房屋。可惜,从1927年建中山公园开始,拆除积谷山一段城墙,旧城墙就在屡次的兴建之间日渐萎缩。1938年12月,国难当头,为了应对日寇空袭,便于疏散市民,永嘉县政府下令拆除原府城城墙,至1945年,低平部分的城墙全面拆除,但依山部分的还有不少保留原样。新中国成立后,温州开始基建工程和旧城改造,原来幸存下来的残墙也悉数拆解,甚至皮毛尽弃,连山一起消失,如仁王山、黄土山即遭此命运。
郭璞之所以将郡城选在今址,很大的原因是相中了这九座山。据明弘治《温州府志》载:“郭璞初谋城于江北”,因土质松软不宜建城,后渡江选新址,登西郭山(今郭公山)远眺九山像天上的北斗一样错立,认为“城于山则寇不入斗,可长保安逸”。于是,东西依山,北临瓯江,南濒会昌湖,号称斗城,周长18里。“凿井二十八以象列宿,街巷沟渠大小布列如井田状。”“屏蔽周全,而雄视于东南。”
那么,我们常说的九山是哪九座呢?按《浙江通志》卷二十四引万历《温州府志》:“尝为九山象斗,华盖、松台、郭公、海坛四山为斗魁,积谷、巽吉、仁王三山为斗杓,黄土、灵官二山为辅弼。”前六山在温州名气很大,无人不晓,但仁王、黄土、灵官估计知道的人就不多了。事实上,温州建郡后,温州城极少遭兵燹及天灾,尽管五代钱元瓘、元代张士诚、清代耿精忠部将曾养性、金钱会及日寇三度攻占温州,他们或长或短占据过府城,但很少有洗掠之举。即便是明嘉靖年间倭寇扰温最为频繁时,温州的城防也依然固若金汤。这与郭璞当初依照倚江、负山、通水原则规划布局的远见是分不开的。(www.xing528.com)
目前,温州倚江未有多少改变,但负山、通水的面貌却彻底的“焕然一新”了。1952年的移山填河运动,使原来的河道所剩无几,山也是如此,1959年建造东屿电厂,仁王山夷为平地,原山上的仁王庙搬到今斜对面的划龙桥路口,虽保留,但规模已大大缩水;黄土山在今马鞍池东路山前街一带,多次运动中被蚕食得仅留有一小土包,前些年旧城改建时,这一抔黄土也被扫得干干净净了。去年,吴桥路改建,我与馆里领导专程跑到吴桥路寻找灵官山,最后,在温州电网的办公楼后找到了。山倒是还在,绿化也葱郁,只是这山与山上的亭台楼阁都成了单位的后花园了。细细算来这灵官山已隐姓埋名“圈养”深闺半个多世纪了。“渡尽劫波兄弟在”,不知这灵官山什么时候能回到六位“兄弟”旁,一道重新护佑着白鹿城的“风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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