靡费盛行王道伤,库空财竭庶民殃①。
苛捐百姓恣鲸口,搜刮粮钱肆虎狼①。
频镇压,更无方,不平怒火抗声扬②。
诏书罪己干戈息,一曲悲歌警帝王③。(www.xing528.com)
①①靡费盛行、肆虎狼上下四句:指汉武帝刘彻后期,因天下靡费盛行,又连年用兵,导致国库空虚,财力匮乏,为满足奢侈,筹集军费,竟不顾老百姓的承受能力,背离以仁义治天下的王道,恣肆放纵地对人民不断加重税赋徭役,似鲸吞、似虎狼般进行残酷搜刮,逼得无生计的老百姓,纷纷起来抗争。鲸:海中一种外形似鱼的大哺乳动物,大者长达30米,能吞噬海豹等动物,这里是比喻。
②频镇压,更无方,不平怒火抗声扬:指元封四年(前107)关东人民被迫流亡他乡达二百万人,造成骚乱局面已经形成。到天汉二年(前98),南阳、楚、齐、燕、赵地区的人民被迫举起反抗的义旗,南阳有梅免、百政,楚有段中、杜少,齐有徐勃,燕赵之间有卢坚、范主之属,大群至数千,继而关中地区也爆发抗争。起义的农民建立名号,攻打城邑,夺取武库兵器,诛郡守、杀都尉,夺取地主的粮食财物。汉武帝派直指绣衣者分别指挥镇压,大肆屠杀,但起义的农民,不屈不挠,据险抗击。汉武帝无奈之下颁布《沉命法》,规定太守以下官吏如不能及时镇压暴动,罪至于死,但却无济于事,反抗的事件仍继续不断,致朝廷一筹莫展,无能为力。
③诏书罪己:指汉武帝面对农民暴动难以镇压的局势,开始反思。在他去世的前两年(即征和四年,前89),在泰山封禅的祭文中,深刻检讨了自己一生“好大喜功,使天下愁苦”的错误。又下了一道著名的“罪己诏”:“朕即位以来,所为狂悖,使天下愁苦,不可追悔,自今有伤百姓,靡费天下者,悉罢之。”又自叹:“向时愚惑,为方士所欺。天下岂有仙人,尽妖妄耳!……”(见《资治通鉴·汉纪十四》),方使激烈的阶级矛盾开始缓和。一曲悲歌:是指“农民暴动”。对汉武帝而言,亦是敲响失却民心的警钟。故司马光说:“孝武……晚而改过,顾托得人,此所以有亡秦之失而免亡秦之祸乎!”(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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