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元皇帝刘奭,是宣帝的嫡长子,母亲是恭哀许皇后。宣帝在卑微时,生下刘奭,刘奭两岁,宣帝继承大宗,登上皇位,八岁时,刘奭被立为皇太子。及至长大成人,刘奭性格柔弱,喜欢儒学,看到宣帝重用的大臣,都是精通法律的文吏,以刑名治理国家。大臣杨恽、盖宽饶等,因为说了一些不合时宜的话,被判为有罪,斩首。在家宴时,刘奭向宣帝进言:“陛下持刑太重,应该多用些儒生。”宣帝听了此话,勃然变色,说:“汉家治理国家,有自己的一套制度,霸道与王道兼而用之,怎么可以仅采用儒家的仁慈,以周礼治理国家!况且,俗儒不通世务,喜欢以古非今,用名实迷惑世人,等到处理问题时,需要临机应变,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怎么能对他们委以重任!”宣帝叹息道:“将来乱我汉家天下的,一定是太子!”因此有了疏远太子、亲近淮阳王刘钦的想法,宣帝说:“淮阳王刘钦明察事理,喜好法家学说,做事情像我。”淮阳王的母亲张婕妤正受到宣帝宠幸,宣帝有让淮阳王取代太子的想法,但想到在年少时,自己受到许家很多照顾,在卑微时继承皇位,最终没有改变主意。
黄龙元年十二月,宣帝驾崩。癸巳,太子刘奭即皇位,谒高庙。尊上官皇太后为太皇太后,尊邛成王皇后为皇太后。
初元元年春天正月辛丑,元帝在杜陵安葬宣帝,赏赐诸侯王、公主、列侯黄金,赏赐二千石以下官员钱帛,多少不等,大赦天下。三月,元帝封邛成皇太后的哥哥侍中中郎将王舜为安平侯。丙午,元帝立王氏为皇后。将三辅、太常、郡国掌握的公田及苑囿拿出来,帮助贫民发展生产,对家产不足千钱的贫民,政府借贷种子、粮食。元帝封外祖父平恩戴侯许广汉同父异母弟弟的儿子中常侍许嘉为平恩侯,奉祀戴侯的祠庙。
初元元年夏天四月,元帝下诏:“朕继承先帝宏业,奉祀宗庙,常有战战兢兢的感觉。近些时,地震频繁发生,这是上天向朕提出警告,要找出原因。现在农忙时节,朕担心百姓失业,派遣光禄大夫褒等十二人到郡国巡视,慰问老年人、鳏寡孤独、生活无着的百姓,招贤纳士,举荐贤良,留意风俗教化。诸侯国相、郡太守及二千石官员要恪尽职守,向百姓宣明教化,亲近百姓,天地间,关系和睦就不会有烦忧之事。《尚书》不是讲‘股肱大臣得力,诸事不必担忧’吗?布告天下,让百姓明白朕的心意。”又下诏:“崤山以东郡国,今年的收成不好,百姓多有饥困。诏令郡国受灾严重的地方,免除今年赋税。属于少府管辖的江海湖沼,开放给平民,不要收取赋税。赏赐宗室成员马一匹到八匹,赏赐三老、孝子缣帛五匹,悌者、力田缣帛三匹,赏赐鳏寡孤独缣帛二匹,吏民每五十户,赏赐牛、酒。”
初元元年六月,瘟疫造成很多人患病,元帝诏令太官令减少膳食,减少乐府冗员,减少苑囿马匹,赈济贫苦百姓。
初元元年秋天八月,朝廷安置在上郡属国的匈奴人,有一万余人逃回北方草原。
九月,崤山以东十一个郡国发生洪灾,发生饥荒,出现人相食,元帝调集钱、粮赈济,下诏:“近些时阴阳不调,黎民百姓遭受饥寒,民不聊生,朕的德能不够,不应该住在先帝宫室。诏令不常用的皇家宫馆,不再修葺,太仆令减少喂马的粮食,水衡令减省上林苑饲喂猛兽的肉量。”
初元二年春天正月,元帝巡幸甘泉宫,郊祀泰一庙。赏赐云阳县百姓民爵一级,女子每百户赏赐牛、酒。
二月立弟弟刘竟为清河王。
三月,立广陵厉王刘胥的太子刘霸为广陵王。
元帝下诏,黄门令不再管辖乘舆、狗、马,水衡令管辖的苑囿、宜春下苑,少府佽飞令管辖的外池、严蘌(yù)池、田地,交予贫民耕种。元帝下诏:“人们常讲,贤圣君王在位,阴阳协调,风调雨顺,日月光明,天下安宁,百姓享受天年。朕继承皇位,在诸侯王、列侯之上,明不能烛,德不能绥,灾祸连年发生。二月戊午,陇西郡发生地震,震毁太上皇祭庙的墙壁及木器,毁坏豲道官府及百姓的房屋,还压死了人。山崩地裂,水泉涌出,天降灾祸,朕和大臣很震惊。国家出问题,才会有这样的灾祸。朕战战兢兢,日夜思考灾祸发生的原因,内心哀痛,问题出在哪里?近几年,粮食歉收,百姓饥馁,啼饥号寒,有些人触犯法律,朕深感哀痛。震灾严重的地区,免除今年赋税。大赦天下。有可以取消或减省,对百姓有利的措施提出来,不要隐瞒。丞相、御史大夫、中二千石官员举荐茂才,举荐考核政绩优秀、敢于直言的士人,朕要亲自考查。”
初元二年夏天四月丁巳,元帝立刘骜为皇太子。赐御史大夫爵关内侯,赐中二千石官员爵右庶长,赐天下百姓嗣子民爵一级,赐列侯每人二十万钱,赐五大夫每人十万钱。
初元二年六月,崤山以东郡国发生饥荒,齐地出现人相食。秋天七月,元帝下诏:“连年灾荒,民有菜色,令人哀痛。已经诏命官吏开放粮仓,赈济百姓,赐予寒衣。今年秋季的麦苗长势不好。一年两次发生地震。北海郡大水泛滥,溺毙人民。阴阳不调,问题出在哪里?公卿大臣,你们忧虑吗?提出朕做得不对的地方,不要隐瞒。”
初元二年冬天,元帝下诏:“国家兴旺,尊师重教。前将军萧望之辅导朕八年,指导朕学习经书,功劳显著。赐萧望之爵关内侯,食邑八百户,每月初一、十五上朝。”
初元二年十二月,中书令弘恭、石显等谮毁萧望之,萧望之自杀。
初元三年春天,元帝诏令:诸侯国相的职务在郡太守以下。
珠崖郡山南县造反,大臣廷议。待诏贾捐之谏言,放弃珠崖郡,当务之急,应该先赈济受灾百姓。元帝批准撤销珠崖郡。
初元三年夏天四月乙未晦,茂陵县白鹤馆发生火灾。元帝下诏:“前些时,孝武陵园发生火灾,朕战栗恐惧。不知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灾祸,责任在朕躬。大臣们不肯讲出朕的过失,以至于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怎么办!百姓频遭厄运,不能及时得到赈济,酷吏还要用法律惩治他们,致使有些人不能善终,朕深感哀怜,大赦天下。”
初元三年夏天,大旱。元帝立长沙炀王刘旦的弟弟刘宗为长沙王。封原海昏侯刘贺的儿子刘代宗为列侯。
初元三年六月,元帝下诏:“人们常讲,安民之道,在于阴阳。这一向,阴阳错谬,风雨不调。是朕的德能不够,希望群臣能讲出朕的过失。可是,朝中群臣为人世故,不肯直言,朕很哀伤。想到百姓在忍受饥寒,远离父母妻子,做一些与农事无关的事情,守卫没有人居住的宫殿,这些不符合阴阳之道。撤销甘泉宫、建章宫卫士,让他们回到家乡务农。百官要俭省费用。逐条上奏,不要隐瞒。有关部门负责,不要违背时令做不该做的事情。丞相、御史大夫举荐天下懂得阴阳灾异的术士,各举荐三人。”提出建议的人多起来,他们被引见给元帝,所提谏言,符合元帝的想法。
初元四年春天正月,元帝巡幸甘泉宫,郊祀泰一庙。三月,巡幸河东郡,祭祀后土庙。赦免汾阴县的刑徒。赐百姓民爵一级,女子每百户赏赐牛、酒,赏赐鳏寡孤独及老年人缣帛。巡幸经过的地方,免除赋税。
初元五年春天正月,元帝封周室后裔姬延年为周承休侯,爵位排在诸侯王后面。
初元五年三月,元帝巡幸雍县,郊祀五帝庙。
初元五年夏天四月,有彗星在参宿方向出现。元帝下诏:“朕的德能不够,安排官员不恰当,有些官员尸位素餐,不能发挥作用,令百姓失望,皇天受到触动,阴阳变化,灾祸降临,朕很忧虑。前些时,崤山以东连年遭灾,百姓饥寒,加上瘟疫,很多人早逝。《诗经》不是讲‘凡民有丧,匍匐救之’吗?诏令太官令不要每天斩杀禽畜,供应朕的膳食费用减半。朕使用的乘舆马匹,减少到满足巡幸祭祀即可。撤销角抵,减少上林苑的侍从,撤销齐国三服官,撤销北假地区的田官、盐铁官、常平仓。不再限制博士弟子员额,让更多的人学习。赏赐宗室子弟马一匹到八匹,赏赐三老、孝者缣帛,每人五匹,悌者、力田每人三匹,鳏寡孤独每人二匹,吏民每五十户赏赐牛、酒。”减少七十多条律令。废除光禄大夫以下官员到郎中犯法后父母兄弟要连坐的法令。诏令侍中及在司马门担任给事者,祖父母、父母、兄弟可办理进宫通行证。
初元五年冬天十二月丁未,御史大夫贡禹去世。
卫司马谷吉出使匈奴,没有返回(被郅支单于杀害)。
永光元年春天正月,元帝巡幸甘泉宫,郊祀泰一庙。赦免云阳县的刑徒。赏赐百姓民爵一级,女子每百户赏赐牛、酒,老年人赏赐缣帛。巡幸经过的地方,免除百姓赋税。
永光元年二月,元帝诏令丞相、御史大夫举荐淳朴、谦逊礼让的道德模范,诏令光禄勋每年按照四科对郎官及侍中进行考核,评出等级,监察他们的工作能力及品行。
永光元年三月,元帝下诏:“古时候,五帝三王选贤任能,天下治理得很好,现在治理得不好,是百姓变了吗?是朕不能够选贤任能,不能识别官员贤与不肖,因此佞臣窃居要职,贤臣不得重用。再加上周、秦时刑法过于苛刻,百姓已经染上轻薄的习俗,鄙视礼义,触碰法网,令人哀痛!由此看来,百姓有何过错?大赦天下,让犯法的百姓改过自新,专心于农业。没有土地,政府借给土地,像对待贫民一样,借贷种子粮食。赐六百石以上官员爵五大夫,赐勤恳工作的官员爵二级,赐百姓嗣子民爵一级,女子每百户赏赐牛、酒,赏赐鳏寡孤独及老年人缣帛。”这个月下了大雨雪,严霜冻坏麦苗,秋季的收成不好。
永光二年春天二月,元帝下诏:“人们常讲,唐尧、虞舜时,使用象刑,百姓不敢犯罪,殷、周用法律惩治,违法者受到惩治,心悦诚服。朕继承高祖宏业,托位在诸侯王、列侯之上,夙兴夜寐,总想着百姓的疾苦,不敢忘记。阴阳没有协调,三光暗昧。百姓陷入困苦,离乡背井,盗贼猖獗。有关官员的治理,又助长贼势,不懂得以教化治民。朕不聪明,管理国家无能,对于这些问题,朕深感耻辱。为民父母,怎么对得起百姓!大赦天下,赐百姓民爵一级,女子每百户赏赐牛、酒,鳏寡孤独及老年人、三老、孝悌、力田,赏赐缣帛。”又赏赐诸侯王、公主、列侯黄金,赏赐中二千石以下官员、县长、县吏钱币,多少不等,赏赐六百石以上官员爵五大夫,工作勤恳的官吏,每人赐爵二级。
永光二年三月初一,天上出现日食。元帝下诏:“朕战战兢兢,不敢懈怠,施政仍有缺失,阴阳没有协调,找不出原因。多次告谕公卿辅佐朕,谏言得失。有关官员很不得力,给予百姓的少,扰民的禁令多。风俗浇薄,和睦之道日衰,百姓愁苦,无处安身。邪恶蔓延,侵蚀太阳,正气受到蒙蔽。初一这一天,天上出现日食。上天昭示灾祸,警告朕,朕深感忧虑。诏令郡国举荐茂才、贤良、敢于直言的士人,每个郡国举荐一人。”
永光二年夏天六月,元帝下诏:“这些年,连年歉收,四方疲困。天下百姓勤恳耕耘,庄稼仍然歉收,受困于饥馑。朕作为百姓父母,不能施与恩惠,还要用刑罚惩治,深感难过。大赦天下。”
永光二年秋天七月,西羌造反,元帝派遣右将军冯奉世平定叛乱。八月,任命太常任千秋为奋威将军,率领五校汉军,参与平叛。
永光三年春天,汉军平叛成功,凯旋。
永光三年三月,元帝立皇子刘康为济阳王。
永光三年夏天四月癸未,大司马车骑将军王接去世。
永光三年冬天十一月,元帝下诏:“前些时,己丑发生地震,仲冬雨水过多,有大雾,盗贼蜂起,相关官员为何不处置?要找原因。”
永光三年冬天,元帝诏令,恢复盐铁专卖,恢复为博士安排弟子员额。国家经费不足,百姓多次免除赋税,无法安排内外徭役。(www.xing528.com)
永光四年春天二月,元帝下诏:“朕即位以来,没有治理好国家,多次遭受灾害,边郡不宁,军队出征平叛,百姓输送给养,很辛苦,加上穷困,有人走上犯罪道路。官员没有治理好,还要动用刑罚惩治,朕深感哀痛。大赦天下,借贷给贫民的钱物,不再归还。”
永光四年三月,元帝巡幸雍县,祭祀五帝庙。
永光四年夏天六月甲戌,孝宣帝陵园东阙门发生火灾。
永光四年夏天六月戊寅晦,天上出现日食,元帝下诏:“人们常说,明王在上,忠贤在职,百姓安宁,域外的百姓也能得到恩惠。朕没有学好王道,夙兴夜寐,不明白其中的道理,看不清,听不明,颁布的政令出现反复,民众无所适从,邪说盛行,没有一件事情办得成功。百姓议论纷纷。公卿大夫好恶各异,有些人作奸犯科,侵占百姓的利益,百姓还怎么存活!六月晦,天上出现日食。《诗经》不是讲‘可怜百姓,无处可逃’吗?从今以后,公卿大夫要警惕上天的告诫,辅弼朕的不足,畅所欲言,不要怕忌讳。”
永光四年九月戊子,撤销卫思后陵园及相关机构。冬天十月乙丑,撤销郡国宗庙机构。将宗庙事务交由三辅。在渭城寿陵亭的土塬上修建初陵(元帝的陵寝)。元帝下诏:“安土重迁,这是百姓的愿望;骨肉亲附,这是人之常情。此前,有些官员,站在自己的角度,奏请迁徙郡国百姓到陵园县,使得百姓抛弃祖坟,丢弃产业,别离亲戚,人都有思乡之情,离家迁徙,百姓不安。让崤山以东的百姓抛弃家产,在关中生活,思念故乡,这不是长久之策。《诗经》不是讲‘民亦劳止,迄可小康,惠此中国,以绥四方’吗?修建初陵,不再设置县邑,让百姓安土乐业,不再有动摇之心。布告天下,让百姓知道。”撤销为陵园设置守陵民户。
永光五年春天正月,元帝巡幸甘泉宫,郊祀泰一庙。三月,元帝巡幸河东郡,祭祀后土庙。
永光五年秋天,颍川郡黄河大堤决口,淹死百姓。在京师任职,受灾郡县的官员,允许告假。服役的士兵提前复员。
永光五年冬天,元帝巡幸长杨宫射熊馆,安排车骑,举行狩猎。
永光五年十二月乙酉,迭毁太上皇、孝惠帝陵寝庙园。
建昭元年春天三月,元帝巡幸雍县,郊祀五帝庙。
建昭元年秋天八月,成群的白蛾遮天蔽日,从东都门飞到轵道亭。
建昭元年冬天,河间王刘元有罪,废黜王位,贬谪至房陵县。迭毁孝文太后、孝昭太后的陵寝庙园。
建昭二年春天正月,元帝巡幸甘泉宫,郊祀泰一庙。三月,巡幸河东郡,祭祀后土祠庙。增加三河郡太守的俸禄。规定达到十二万户的郡为大郡。
建昭二年夏天四月,大赦天下。
建昭二年六月,元帝立皇子刘舆为信都王。闰六月丁酉,太皇太后上官氏驾崩。
建昭二年冬天十一月,齐、楚发生地震,天上下大雨雪,树木折断,房屋损毁。
淮阳王刘钦的舅舅张博、魏郡太守京房,误导刘钦,怀有邪谋,泄露宫中机密,张博被腰斩,京房被斩首示众。
建昭三年夏天,元帝诏令,三辅都尉,大郡都尉的俸禄提升至二千石。
建昭三年六月甲辰,丞相韦玄成去世。
建昭三年秋天,西域都护骑都尉甘延寿、副校尉陈汤,矫诏征调戊己校尉统辖的屯田官兵及西域诸国胡兵,攻打匈奴郅支单于。冬天,斩杀郅支单于,将首级送回京师,悬挂在蛮夷居住的里巷口。
建昭四年春天正月,由于斩杀匈奴郅支单于,元帝祭告天地、宗庙,大赦天下。群臣在酒宴上向元帝祝寿,元帝将缴获郅支单于的图书展示给后宫贵人。
建昭四年夏天四月,元帝下诏:“朕继承先帝宏业,战战兢兢,担心难以胜任。前些时,阴阳不调,五行失序,百姓饥馑。考虑到百姓没有生活来源,朕派遣谏议大夫、博士赏等二十一人巡视天下,嘱告他们要抚恤老人及鳏寡孤独、失去生活能力的穷苦人,举荐茂才,有见解的士人。丞相、将军、九卿切勿懈怠,恪尽职守,让朕看到效果。”
建昭四年六月甲申,中山王刘竟去世。
蓝田县下泻泥石流,壅塞霸水河,安陵县泾水河岸决堤,河水横流。
建昭五年春天三月,元帝下诏:“人们常讲,明王治国,明好恶而定去就,崇尚礼义,让百姓得到教化,设置法律,避免百姓犯罪,政令畅通,劝导百姓服从治理。朕奉祀宗庙,不敢懈怠,德薄明晦,教化浅微。《论语》不是讲‘百姓有过,在予一人’吗?大赦天下,赏赐百姓民爵一级,女子每百户赏赐牛、酒,赏赐三老、孝悌、力田缣帛。”又下诏:“春天大忙时节,百姓在田间劳作,劝勉百姓,不可耽误农时。有些官吏,因为小罪案,招百姓到公堂上对证,为了不急之事务,耽误农事,人误农一时,地误人一年,公卿大夫发现这种情况,要制止。”
建昭五年夏天六月庚申,元帝诏令,恢复戾太子陵园。
壬申晦,天上出现日食。
建昭五年秋天七月庚子,元帝诏令,恢复太上皇陵寝庙园,恢复原庙、昭灵后、武哀王、昭哀后、卫思后陵寝庙园。
竟宁元年春天正月,呼韩邪单于到长安朝见皇帝。元帝下诏:“匈奴郅支单于背叛礼义,已经伏罪,呼韩邪单于不忘恩义,羡慕汉朝德义,重修朝贺之礼,愿意世代守护汉朝边塞,边陲已经很久没有战事。改纪元年号为竟宁,赐待诏掖庭宫女王嫱为单于阏氏。”
元帝为皇太子举行加冠礼。赏赐列侯嗣子爵五大夫,赏赐百姓嗣子民爵一级。
元帝竟宁元年二月,御史大夫繁延寿去世。
竟宁元年三月癸未,元帝恢复孝惠帝的陵寝庙园,恢复孝文太后、孝昭太后的陵寝庙园。
竟宁元年夏天,元帝封骑都尉甘延寿为列侯。赐副校尉陈汤爵关内侯,赏赐黄金百斤。
竟宁元年五月壬辰,元帝在未央宫驾崩。
王太后下诏,迭毁太上皇、孝惠帝、孝景帝祠庙,撤销孝文帝、孝昭太后、昭灵后、武哀王、昭哀后的陵寝庙园。
秋天七月丙戌,元帝在渭陵下葬。
赞辞如下:臣(班彪)的外祖父兄弟曾经担任侍中。他们告诉臣,元帝多才多艺,善于书写篆书,弹奏琴瑟,吹奏洞箫,还会为歌词谱曲,分刌(cǔn)音律。年轻时,元帝喜欢儒术,即位后,重用儒生,委以重任,大臣贡禹、薛广德、韦贤、匡衡,都是儒学大家,在朝中担任御史大夫、宰相。元帝被儒家思想所牵制,优柔寡断,孝宣帝开创的事业,受到损害。然而,元帝宽宏待下,为人谦逊,生活俭朴,辞令温雅,是古时称颂的仁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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