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8年1月12日,日军板垣第5师团在山东青岛崂山湾、福岛两地强行登陆,入侵青岛市区。日军占青岛后,迅即沿胶济铁路线西进,至潍县后转向南下,经高密沿诸城、莒县一线,进逼临沂,与津浦线上的日军矶谷师团呼应,齐头猛进,企图夺取徐州,打通津浦线,再与淮河以南的日军会合,合攻武汉,以实现灭亡中国的目的。
临沂,是鲁南重镇,兵家必争之地,也是徐海的屏障,保卫徐海,必战临沂。所以,临沂的战略地位十分重要。临沂距台儿庄只有90公里,如临沂一失,日军可从青岛直奔台儿庄、徐州等地,威胁陇海、津浦两路的安全。为此,临沂成了日军的必夺之地、必战之场。
1938年2月上旬,临沂告急。李宗仁急调第四十军前往临沂,固守县城,堵截日军南下,于是开始了一场极为英勇壮烈的临沂保卫战。
庞炳勋为第三军团长兼第四十军军长。该军自1937年10月于沧县抗击日军后,调至东海、连云港等地,一面补充军队,一面在连云港至临沂城一带设防。休整历时三个月,人员和武器都得到了一定的补充,全军共有1.3万余人,有步枪8000多支、手枪900支、轻重迫击炮60门、重机枪60挺、轻机枪600挺、掷弹筒200个、山炮4门、战马300匹。庞炳勋虽年逾花甲,但久历戎行,经验丰富,抗日爱国。他能与士卒共甘苦,同生死,廉洁爱民,为人称赞。他部虽久为国民党中央所歧视,武器装备较差,但仍具有一定的战斗力。所以,这次将庞部编入第五战区序列,为保卫徐州之地而战。
1938年2月上旬,庞部奉命调至临沂抗敌。对这次抗敌,庞炳勋曾在李宗仁面前起誓:“能在长官之下,为国效力,天日在上,万死不辞,请长官放心,我这次不再保存实力,一定同敌人拼到底。”这是庞炳勋的誓言,也是全军的决心。在过去,庞炳勋为保存自己的实力,不愿出兵出力,在国民党中久有传闻。但那是因为去打内战,而现在是抗日,所以庞炳勋采取了完全不同的态度。2月中旬,庞部在临沂集结完毕,他立即派人查看临沂周围的地形,并召开营长以上长官及各级参谋联席会议,研究敌情及制定作战方案,作各方面的临战准备。
▲临沂古城
临沂战役是一场激烈的阻击战。整个战役从1938年2月26日李宗仁命庞炳勋部派兵支援莒县防地起,到4月19日部队撤离临沂止,前后达五十多天,参战部队虽伤亡甚重,但大量地歼灭了敌人,赢得了临沂大捷。仅在3月14日至18日的五昼夜激战中,共歼敌2000多人,创下了国民党“杂牌军”一举歼敌数千人的奇迹。所以,得到了蒋介石、李宗仁的传令嘉奖。《大公报》于1938年3月26日发表社论《临沂之捷》,高度赞扬了参战部队的爱国决战精神,以及高度评价了临沂大捷的政治和军事意义。
增援莒县,抗击日军南下是庞部到达临沂后的第一仗。1938年2月下旬,日军板垣师团向诸城、沂水、莒县前进。有步兵、炮兵2000多人与中国海军陆战队沈鸿烈部和第五战区第一游击司令刘震东部发生激战,但沈、刘两部已渐渐不支,日军有进逼临沂之态势。于是,李宗仁电令庞炳勋派兵支援。庞接电后,命115旅旅长朱家麟率所部229、230团增援莒县。2月26日,229团到达莒县,进城占领阵地,阻敌入城;230团进驻莒县城西一带村庄,与城内部队相呼应,随时出击攻城之敌。2月27日,日军采取了一部牵制230团,使230团无法出击,而另一部攻城的作战方法。战斗从拂晓打响,到当日下午2时,229团才把日军打退。但到当日半夜,日军又大举攻城,229团将士在团长邵恩三的组织下,奋起反击,将偷袭日军完全消灭。可是,到28日拂晓,日军再次攻城时,229团虽组织火力反击,但未能奏效。邵团长虽坚决主张进行巷战,与城共存亡,但229团已处于劣势,遂下令全部守军撤离莒县城池。在这次战斗中,虽杀伤日军200多人,但229团伤亡达500多人。
垛庄阻击战。1938年3月9日,日军沿蒙阴公路南下,庞炳勋获悉后,命令第四十军的补充团出击。在团长李振清的率领下,全团立即向蒙阴方向出发。行至离垛庄还有四十里处,发现一村庄内有日军百余人,携小炮1门、重机枪1挺,据村而守。李团长命部队攻击,但日军龟缩在村内,不敢还击。后日军乘夜逃往垛庄。李团长命部队追至垛庄,实施攻击。但日军据寨死守,用机枪还击。李团长一面派兵攻寨,一面派第一营到离垛庄八里的大石桥附近埋伏,阻击援敌。晚7时,有敌汽车6辆,在两辆战车的掩护下,自蒙阴南下增援,到大石桥时,埋伏在大石桥的一营战士立即发起攻击,炸毁汽车3辆,缴获1辆,击毙日军数十人。3月11日,由于日军主力进攻临沂正面的汤头、葛沟一线,军部命令补充团立即回临沂增援。3月12日,日军从垛庄撤走时将被打死的日军尸体装入6辆汽车。
▲第三军团在战壕中与敌军作战
汤头抗敌。3月2日,日军由莒县向临沂前沿阵地汤头逼进。116旅在汤头设防阻击。3月3日,战斗打响。日军上有飞机轰炸,每日数次,下有坦克掩护,不断地向汤头冲击。但116旅全体将士坚守阵地,战斗异常激烈。战士们个个英勇作战,不怕牺牲,坚守阵地达六天,杀敌数百人,使日军无法夺下汤头。后因116旅伤亡过重,军部令其放弃汤头,撤至后方整顿待命,日军才得以占领汤头。日军占领汤头后,直向太平、白塔前进。军部命令116旅大部坚守阵地,拖住敌人主力,另调116旅的补充团和115旅的229团左右夹击日军,战斗尤为激烈。229团的3营营长汪大章身先士卒,冲锋陷阵,壮烈牺牲。日军不得不于3月6日放弃太平、白塔一带阵地,撤回汤头镇,整顿待命。在汤头抗敌中,杀伤日军数百人,使日军难以南下。
3月9日,日军以板垣师团田野旅团为主力,5000多人,配备大炮30余门、坦克20余辆,从汤头镇出动,企图强行通过临沂,向台儿庄进逼。
▲台儿庄战役中的板垣师团运输队
临沂争夺。临沂为台儿庄、徐州的屏障,临沂一失,日军可直指徐州城下。所以,保卫临沂极为重要。对此,李宗仁等作了一系列的部署:以116旅为临沂正面防守部队,担任主守任务;以115旅的大部为防护部队,以115旅的229团、116旅的补充团及特务营、工兵营为预备队,随时出击,打击日军,并由39师师长马法五为前线总指挥。同时,又令张自忠部火速增援,派第五战区司令部参谋长徐祖贻前往督战指挥。李宗仁还对前线将士下令“临沂为台徐屏障,必须坚决保卫,拒敌前进”。
3月9日,战斗打响。11日,日军迫近临沂,敌机轮番轰炸,大炮不断射击,守军将士伤亡甚重,但激战至3月12日,号称“大日本皇军中最优秀的板垣师团”仍无法夺下临沂。当时,在徐州观战的中外记者和各国的武官不下数十人,都想不到一支名不见经传的所谓“杂牌军”,能打败日军中最优秀的“皇军”,一时歌声四起。板垣征四郎为夺取临沂,令部队不惜一切代价反复冲杀。庞炳勋部据城死守,英勇杀敌,使日军不能越雷池一步,但伤亡巨大,战况十分危急。
3月12日下午,第五十九军军长张自忠奉命率38师将士赶到临沂城下支援,临沂守军见援军已到,士气大振,誓与板垣师团血战到底。
在第五战区参谋长徐祖贻的主持下,召开了庞、张两部军事会议,研究了战况,确定了采取反守为攻,正面坚守,两翼迂回,抄袭敌后,一举歼敌的战略,并作了如下具体的分析和部署:
对敌情判断:当前之敌系日军板垣师团田野旅团之全部,附有重野炮30余门、坦克20余辆,并有飞机六七架助战,企图攻陷临沂,向台儿庄进攻,目前尚无后续部队到达,共5000多人。
我军意图:准备在临沂附近将当前之敌一举歼灭。
部署要点:以第五十九军军长张自忠指挥该部黄维纲师,自诸葛城的我军左翼向敌右后方作猛烈袭击,奏效后向汤头镇追击前进;以第四十军39师116旅附炮兵营坚守诸葛城至郁九曲之线阵地,牵制日军主力;以第四十军39师补充团及该师骑兵连自郁九曲以南向敌军左后方猛烈袭击,在汤头镇与张军会合;以第四十军39师115旅工兵营及军属特务营为机动部队,由第39师师长马法五指挥,随时策应各方。并决定于3月14日晨4时出击。
3月14日凌晨4时整,攻击开始了。
首先,由张自忠部攻击日军背后。当日军调动主力与张部激战时,庞部正面守军也发起攻击,腹背夹击日军主力。此时,由于中日两军胶着在一起,使日军的飞机、大炮、坦克等均失去威力,无法施虐。在这场短兵相接的战斗中,双方激战五昼夜,中国军队虽有重大伤亡,但歼灭日军达2000多人,使日军板垣师团不得不全线败退。于是,庞、张两部乘胜追击,直至汤头镇,使日军不得不又向莒县逃窜。(www.xing528.com)
▲中国军队奋勇冲向敌阵
3月18日,临沂保卫战结束。
蒋介石、李宗仁传令嘉奖庞、张两部全体将士!
在临沂战役中,庞炳勋部顽强作战,战功赫赫。同时张自忠率部支援,英勇作战,功不可没。张部原是奉命从豫东调往津浦线淮河北岸,增援于学忠部的,以阻挡日军北上,确保徐州安危。后因临沂吃紧,李宗仁临时决定把张部急调临沂增援,才形成了在临沂城外夹击日军,打得日军板垣师团不支,不得不仓皇撤退的局面。
临沂大捷,使日军板垣、矶谷两师团拟在台儿庄会师的计划彻底粉碎,形成了在台儿庄血战时,矶谷师团孤军深入,遭受中国军队沉重打击,而板垣师团无法援救的败局。所以,临沂战役的胜利,为台儿庄战役的大胜创造了契机。
临沂大捷,是李宗仁将军用兵之当和用兵之精的结果,即在国家和民族危亡关头,将蒋介石排斥歧视的“杂牌军”团结起来,充分给予信任,放在最紧要的位置上,让他们为国立功。庞、张两部,都属于“杂牌军”系列,尤其是张自忠部,国民党中央军事委员会正在采取措施对其进行排斥和打击,只因李宗仁说情争取,才暂时得以幸免。
张自忠原为宋哲元第二十九军中的一位师长。后由宋哲元保荐国民党中央,委任为北平市市长。在七七卢沟桥抗战前,日军推行华北特殊化政策,张自忠以北平市市长身份,奉宋哲元之命与日军周旋,可谓忍辱负重,而外界人士不明内情,骂张自忠为卖国求荣的汉奸。七七卢沟桥抗战后,张自忠率部仍在北平坚守多日,并与日军多次交涉,因此外界舆论纷纷,攻击更甚。不久,日军占据平津,张自忠率部南撤。可是,在南京城内,有不少人呼吁国民党中央对张严办,以儆效尤。此时,张自忠百喙莫辩。更有甚者,在国民党中央军委中有人主张组织军事法庭会审张自忠,一些居心不良之徒,也想乘机收编张自忠的部队,从而在国民党中央推波助澜。正在此时,李宗仁将军抵达南京,闻及此事,并作了调查,认为张自忠断不是当汉奸之人,他治军严明,善于指挥作战,不愧为一员勇将,有强烈的爱国之心,所以,托人约请张自忠与他见面。李宗仁见到张自忠后,开门见山地说:“荩忱兄,我知道你是受委屈了。但是我想中央是明白的,你自己也明白的。我们更是谅解你。”可是张自忠说:“个人冒险来京,带罪投案,等候中央治罪。”李宗仁又说:“我希望你不要灰心,将来将功折罪。我预备向委员长进言,让你回去,继续带你的部队!”对此,张自忠当即表示:“如蒙李长官缓颊,中央能恕我罪过,让我带罪图功,我当以我的生命报答国家。”
这次谈话,对张自忠关系极大。后来,李宗仁先与何应钦商谈,何也有意成全。于是李宗仁直接去见了蒋介石。李宗仁陈述了自己的看法,认为张自忠是一位忠诚的战将,决不是想当汉奸的人。现在,他的部队在豫,中央应该让他回去带他的部队,将来为国立功。如果中央留张不放,他的部队又不接受命令,结果受激成变,真去当汉奸,那就糟了。所以,倒不如让他回去,带罪图功。蒋介石听后,与其说是对张自忠有所宽容,不如说是听从了李宗仁的劝说,给李宗仁一个面子,于是同意了李宗仁的意见:“让他回去!”说毕,立即拿起笔写了一个条子,命张自忠即刻回到本军中,并编入第一战区战斗序列。
张自忠离南京返回部队前,特向李宗仁辞行,并感谢李宗仁说,要不是李长官一言九鼎,自己纵不被枪毙,也当长陷缧绁之中,为民族罪人。今蒙长官成全,恩同再造,有生之日,当以热血生命以报国家,以报知遇。
1938年2月,由于淮河前线吃紧,才把张部第五十九军从第一战区调往第五战区。由于李宗仁在张自忠危难之际曾在蒋介石面前保荐,张自忠免遭不白之冤,所以,张部调往第五战区,受李宗仁指挥,使张自忠大喜过望,愿为第五战区出力。然而,他到第五战区时也有一些顾虑,因为他不愿和庞炳勋在同一个战场上作战,他认为庞炳勋是一个不仁不义之人。
▲张自忠与第五战区高级将领在第五战区长官司令部驻地湖北老河口合影。左起:吴仲直、高永年、刘汝明、王鸿韶、郭忏、汤恩伯、孙连仲、李宗仁、张自忠、黄淇翔、韦永成。
1930年在蒋介石、阎锡山、冯玉祥进行中原大战时,庞炳勋、张自忠都是冯玉祥的部下,相互间如同兄弟,是冯系的两位主将。但庞炳勋后因受蒋介石收买而倒戈反冯,且出其不意地袭击张自忠师部,使张险遭不测。因此,张自忠此次调往徐州后,曾坦诚地向徐祖贻参谋长陈述过这一苦衷,也表示在任何战场上皆可拼一死战,唯独不愿与庞炳勋在同一战场上,不愿受庞炳勋指挥。所以,李宗仁把张自忠调往了淮河战场。
可是,徐台战役形势的发展,非把张自忠与庞炳勋拼在一起不可。一方面,由于淮河以南北上的日军已南撤,并被桂系军队紧紧地拖住,暂时无法北上,所以淮河北岸形势已趋缓和;而另一方面,临沂战场又十分吃紧,庞炳勋部急请支援,如不支援,庞部无法坚守临沂,而第五战区司令部此时除张自忠部第五十九军外,无任何兵力可调。此时,徐祖贻参谋长正在为难之际,李宗仁得知后,立即把张自忠请来,并恳切地对张自忠说:“你和庞炳勋有宿怨,我甚为了解,颇不愿强人之所难。不过以前的内战,不论谁是谁非,皆为不名誉的私怨私仇。庞炳勋现在前方浴血抗战,乃属雪国耻,报国仇。我希望你以国家为重,受点委屈,捐弃个人前嫌。我今命令你即率所部,在临沂作战。你务要绝对服从庞军团长的指挥,切勿迟疑,致误戎机。”张自忠听了李宗仁的一番陈述和命令,当即回答:“绝对服从命令,请长官放心!”
徐祖贻等在一旁听后十分感动。张自忠真不愧为一位猛将、一位英雄。私仇、国仇孰轻孰重,孰是孰非,张自忠分得清清楚楚。他并没有说更多的话,而是作了个保证,立了个军令快速地走了。战场需要他,战士需要他,临沂需要他!
张自忠受命后星夜赶赴临沂战场,立下了赫赫战功。对此,李宗仁曾作了这样一段精彩的评述:“我即命张氏集合全军,向官兵训话鼓励一番,自忠乃率所部星夜向临沂增援,竟打了一个惊天动地的胜仗!若非张氏大义凛然,捐弃前嫌,及时赴援,则庞氏所部已成瓮中之鳖,必至全军覆没。其感激张氏,自不待言。”从此,庞、张二人竟成莫逆,为抗战过程中的一段佳话。
张自忠确是一位忠于国家和民族、说到做到的将军。3月12日下午,张自忠到达临沂,与庞炳勋相见时,战况十分紧张,炮弹不断地打入阵地,庞炳勋对张自忠说:“荩忱老弟来得正好,你看这里多热闹。”“上午徐祖贻参谋长在电话里问我还有多少预备队?我的部队在前线伤亡殆尽。现在补充团担任九曲店附近的作战,连我的警卫都增援到第一线了,再有就是我了。不过我决心在临沂保卫战中和敌人拼战到底。”张自忠听了庞炳勋的一段话后说:“大哥你放心,我定尽力帮你打赢这一战。”此时此刻,可谓抗战为国,使他们的手再一次紧紧地握在一起,但又勾起各自的各种冤屈。庞炳勋说:“老弟呀,人家说你要在北平当汉奸,我才不相信呢。记得我们在北平和宋明轩曾通电全国:宁为战死鬼,不做亡国奴,所以我大为放心。”对此,张自忠只大笑一声说:“今天倒要他们看看我张自忠是不是汉奸?”对于一位战将,行动重于言语,重于泰山。他的行动,说明为国杀敌、抗日爱国是他的本色。
▲第五十九军军长张自忠的手令
临沂一战,津浦路北段日军,其左臂被我军砍断,日军分两路会攻台儿庄的计划,也为我军所破。板垣师团败退临沂,窜回莒县后进行了休整,并调近卫师团一部援军,共有5000多人,配有大量的飞机、大炮、坦克,以陆、空联合之势,再次攻击临沂。3月25日,日军再次逼近临沂。但由于抗日将士士气高昂,拼死作战,再加上庞、张二人团结协作,指挥若定,临沂守城一直未被日军攻下。直到4月19日,由于守城部队伤亡过重,后援部队不继,补给困难,同时,也由于台儿庄战役已打完,所以第五战区司令部命令放弃临沂城,部队撤至临沂南休整待命。
庞、张两部坚守临沂,上下将士浴血奋战,将板垣师团阻于临沂以北,粉碎了板垣师团与矶谷师团在台儿庄会师的计划,为歼灭矶谷师团于台儿庄地区创造了条件,同时也极大地鼓舞了台儿庄地区军民英勇抗战的士气。
临沂一战,庞炳勋、张自忠两人都写下了一段极其光彩的抗战历史,是功臣,是战将,抗日战场是他们立功的地方。他们为民族立了功,为国家立了功,历史将永远记住他们,人民也将永远不会忘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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