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891年协会派到华西的第一批人员当中,有两位医生及其妻子。他们是启尔德医生夫妇和孙绍鸿夫妇。因此,从我们工作的一开始,机构就认识到医疗工作的重要性。一行人在到达成都几个月以后,于1892年10月开始医疗工作。他们只进行了不到6个月的中文学习,很快就发现医疗工作发展是如此迅速,以至于占用了他们所有用来学习中文的时间。因此,干事们做了个明智的决定,停止医疗工作全身心投入难度极大的中文学习,因为如果没能很好地掌握工作所需的语言,那么也不可能很好地承担起医疗工作,或从事其他非常重要的工作。换句话讲,他们将不可能从事来华的事业。因为对医生和干事来讲,能流利地讲当地的语言是非常必要的。
早在1894年,机构就开始在成都建立第一所外国医院,与我们现有的大型医院是在同一地址上。这是医疗工作稳定发展的开端。
1894年2月,启希贤和赫尔医生到达成都,不久之后这两人分别结了婚,并马上到嘉定去开展工作。启希贤获得了一处地方并进行了修缮,在1895年年初医疗工作得以在嘉定开始进行了。启希贤负责了几个月。在这一年5月,她回到成都,赫尔被派到了嘉定。接着在1895年5月发生了暴乱,这完全毁掉了机构在成都和嘉定所有的财产。这些暴乱主要是因为针对医疗工作的谣言所引起的。我们所有的干事都顺流而下离开了四川,大部分人到了上海,医疗工作完全停止了,医院和药房也被毁掉了。但最糟糕的是孙绍鸿夫妇回加拿大而且没法再来中国。
1896年年初,启希贤又来到成都并立刻开始重新建房,在秋季重建医院。1896年11月,启尔德夫妇开始在租来的一间房子里进行医疗工作。1897年3月,赫尔回到了嘉定并马上开始修建一所新医院。1896~1897年冬,王雨春来到中国,一年之后伊万医生也到了。1898年7月,启尔德离开成都度假去了,而王雨春被派到成都进行医疗工作。一年后,由伊万医生接替,而王雨春被派去开展成都平原上其他地区的医疗工作。
1900年7月,由于义和团运动,我们所有干事都被迫前往边境,所以医疗工作整整停滞了一年。但我们也不是完全浪费了这些时间,医生们在上海时花了很多时间学习汉语。由于赫尔的假期快要结束了,他回到加拿大就再也没有来中国。1901年春,启尔德、王雨春和依万医生三人到了重庆,他们被迫留在那里直到当年9月。他们利用那段时间学习汉语。接着,王雨春医生到了嘉定重新开始工作,并抽时间和精力进行医疗工作。伊万医生在成都重启医疗工作,同时启尔德医生开始了其他工作。幸运的是,机构的财产在干事不在时没遭受到什么大的损失,所以他们一回来就能立刻开始工作。
1902年10月,亚当医生和谢道坚医生到达上海,经过短时间的语言学习后,两人于1904年被派到嘉定。作为新手,他们在那里花了半年多时间修建房子。亚当医生从事宣传,谢道坚医生从事医疗工作。机构在这里有一年多的时间没有工作,即从1903年5月王雨春医生度假开始,直到1905年早春谢道坚医生负责这个部门的工作为止。1909年3月,谢道坚医生度假去了,嘉定的医疗工作又一次停止,直到1910年春高文明医生接手并重新开始,高医生用这段时间学习了汉语。
1902年后半年华西发生义和团运动,这极大地阻碍了在成都和嘉定医疗工作的正常开展。直到1903年2月,在伊万医生的主持下,成都的医疗工作才开始发展,医院的作用和干事的力量才发挥到了极致。
1904年4月,伊万医生回加拿大时,启尔德医生接管了成都的医疗工作。这里既不缺住院病人也不缺门诊病人。启尔德医生试图让一些官员了解建造一所新医院的必要性,他为修建医院募捐到了1584.43元。这一年接下来的时间里,启尔德医生都忙于在成都筹备医院的建设。
1904年春,考克斯医生到了成都。他的首个任务是学习中文。1905年10月,他作为医疗干事的先驱者到了仁寿,但由于没有配备药品和住所,所以没能在那里开展任何医疗工作。当年秋冬季节,考克斯医生继续学习中文,并为住房、药房和几个病人的治疗做了准备。在此期间,他仍然为不时上门的病人看病,有时一天有25人之多。1906年,考克斯医生到另外的分站去为一位生了重病的干事治病,并随后陪同这位干事到了边境。这一来一回就花了好几个月的时间。1906年秋,他从边境陪同一队增援人员逆流而上回到四川。直到1907年年初,仁寿的医疗工作才算正式开始。最初,他只开办了药房,但后面干事们居住的房间也被用来当作住院病人的病房了。在接下来的两年当中,门诊病人和住院病人都有很多,尽管使用的房子又旧又暗还不卫生,干事们仍然进行了大量的工作。1908年11月,考克斯医生离开仁寿去度假了,接替工作的是艾伦医生。由于当地没有住房,艾伦医生一家人就占用了病房,所以他就只能从事药房的工作了。艾伦医生为新住所的建设做了积极的准备,以至于他把住房又让出来用作病房。通常,在中国要修建住房需要大量的时间,所以在艾伦医生被派到仁寿以后,他能有精力和时间来从事他来中国要做的事情。
1905年年初,在王雨春医生度假回来后,他被派到忠县去开设一个新的分站。由于那是主要的工作,所以他没多少时间从事医疗工作,但在一年当中,他每天早上利用休息时间为病人看病,总计一千两百多人。
1907年华西有六名医疗干事,其中两名被派去负责宣传工作,他们是在成都的启尔德医生和在忠县的王雨春医生。艾伦医生仍然在学中文,当年3月他被派到彭县。1907年特别委员会有可能要求理事会尽快派另外六名医生来……很明显在不久的将来我们需要更多的医生。
1906年年初,伊万医生度假回来后,他的任务是在成都建造新医院,与此同时还要抽时间照顾病人。这对任何人来讲都太难了,但伊万医生承担了这个任务,并为此奋斗了数年。这极大地损害了他的健康,因而在任期结束前因为健康原因他不得不回加拿大疗养。1907年4月,新医院的地基开始动工。尽管每天有两百多名工人在工作,但大楼的修建速度却很缓慢。当年7月,身体衰弱的先兆让伊万医生不得不休息了一段时间。在数周的时间里,离开病房的病人是由艾伦医生来照顾的。如果没有伊万夫人积极而有效的协助,在成都的医疗工作就会完全停顿下来。
1906年上半年,谢道坚医生是在嘉定唯一的一位干事,要负责宣传和医疗两方面的工作,这极大地影响了医疗工作的开展。7月,一位中国籍干事到了嘉定,这时医生就能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医疗当中。数年来,穆礼儒夫人常到手术室协助医生工作。
在考克斯医生到来后,到下一位医生来华之间有三年时间。艾伦医生于1907年春到了华西。接着是1907年11月来的高文明和沈德才医生。高文明医生用第一年的时间在彭县学习汉语,接着在1909年3月又到嘉定去学一年的语言。随后,他接替了度假离开的谢道坚。沈德才医生在自流井学习了两年的中文,在1910年来到成都,如果没有医生这所医院就会关闭。幸运的是,我们能以这种方式安排一位医生来此工作,这完全把伊万医生从建造医院和新住房的任务当中解脱出来了。这也表明与教育一样,联合医疗工作也是可行的。
1909年春,巴特医生和福古森医生到了华西。巴特医生被派到彭县学习中文,在1911年年初开始了那里的医疗工作。福古森医生被派到泸州,同样也在1911年年初开展医疗工作。1910年春,胡祖遗医生到了华西,并被派到自流井学习中文。他在沈德才医生到成都后前往自流井,并住在那里直到1916年沈德才医生度假归来。(www.xing528.com)
在忠县,尽管有许多病人前来就诊,但王雨春医生不得不逐渐放弃了他大部分的医疗工作。这对任何一名医生来讲都不是一件愉快的事,可能是因为没有时间或精力,可能是因为其他工作的压力,让医生不得不拒绝为病人看病,而每位医生都或多或少有过这样的经历。王医生非常希望在忠县能有一位全职医生,这里的工作在1910年早春,当考克斯医生度假回来后得以全面开展。考克斯医生被派到忠县,并全力投入购买建设新医院土地的事情上。在此我们又一次目睹了这个不幸的事件,即一位全职医生被派去购买土地、翻修大楼和修建场地,这样他才能开始照顾病人的真正工作。由于环境的压力和缺乏人手,机构里几乎所有的医生都得这样做。尤其不幸的是,我们的医生在花了两年时间学习中文后,为了准备真正开始正常生活,又不得不再次在一两年或更长的时间内被迫不能从事全部或部分医疗工作。
到1908年年末,我们的首批护士到了华西(总会的护士)。她们是斯维兹女士和普鲁曼小姐(Plewman)[6]。这是我们的医生长久以来所期盼的。毕竟没有受过训练的护士的医院会是什么样子呢?任何看到没有护士的医院的情形并与员工有过接触的人,都能很容易地回答这个问题。整个华西对这两位女士的到来都感到欢欣鼓舞!但在逆流而上的途中,普鲁曼小姐生了重病以至于她必须马上回国。这非常令人感到遗憾。一年之后,其他两名护士,麦克诺顿小姐(Misses McNaughton)和伍德小姐(Wood)来到华西,这又令我们高兴起来。但在一段时间之后,伍德小姐决定与我们的一位干事结婚,并从事其他工作。这样,四个护士就只留下两位。两名护士都照顾过数名生病的干事,但她们的主要时间花在了医院工作上,斯维兹女士在重庆,而麦克诺顿小姐在成都。斯维兹女士曾被派去陪同某位生病的女同事回加拿大。麦克诺顿小姐在1915年春离开中国度假去了,并于1916年11月回到成都,再次加入了成都医院。
1910年年初,伦敦机构的房产和工作移交给了我们,这大大增加了我们在华西的责任。在重庆原属于伦敦机构的一所大医院现在由我们负责。樊立德医生曾多年负责这所医院,他加入了我们并仍被理事会派到这里继续工作。我们非常幸运能拥有这样一位经验丰富的医生来继续在大医院工作。樊立德医生继续负责这所医院,直到1913年他外出度假。接替他工作的,是在辛亥革命后刚刚度假回来的沈德才医生,他和斯维兹女士一起承担这里的工作,而且成果显著。这里未来医疗工作的前景并不明朗,因为三个机构正为建立联合进行商谈。
樊立德医生1915年度假回来后,被派到泸州去从事医疗工作。福古森医生已在泸州开展了工作,但由于他在辛亥革命时回加拿大了,所以在泸州的医疗工作有很长的时间都处于停滞当中。对樊立德医生而言,幸运的是他的前任已经建起了一座现代化的药房。他发现这个药房在近来的革命当中是一个非常有用的地方,因为泸州附近几个月的战斗当中有许多的伤兵被送到这里来。泸州是一个大城市,为医疗工作提供了大量机会,但在樊立德医生来到后,他发现既没有医院可以工作也没有房子可以居住。因此,他不得不从头开始医疗工作,就像他的许多前任那样。这确实是件令人遗憾的事,一位经验丰富的医生不得不花时间来购买砖头、石头和灰浆,并处理相关事宜。
1911年夏开始的动荡局势,完全打乱了我们在华西的全部工作。医生和其他干事一起被迫离开,一些人去了上海,另外假期快到的人则回加拿大。其中一位回加拿大的医生再也没有来中国。失去这名医生,是我们的医疗工作受到辛亥革命影响的其中一方面。另外的情况如下,除了樊立德医生在重庆能继续他的工作之外,在其他地方的所有医疗工作都完全停止了。为什么呢?因为当医生不在时,这些地方仍然没有中国医生来从事医疗工作。这对我们的医疗工作提出了强烈的要求,即通过培训年轻的中国医生来充实我们的医疗人员。我们的医疗工作人员已经在各自的部门当中,为中国同事准备了出色的设备,但医疗部门直到最近才被允许这样做,而且即使是现在,为此所做的准备还是不充分的。医疗教育确实需要更多的关注。辛亥革命期间,教育工作尽可能地都交给了受过大学或其他学校培训的中国同事来负责。他们也很好地承担了放在他们肩上的责任,在我们的干事回来后,发现事情正如预料的那样让人满意。
1912年春,在上海召开的理事会,派谢道坚医生尽可能快地到成都,以便在伊万医生主持下已近完工的医院里开展工作。谢道坚医生于6月到了成都,但是医院的房子内部在投入使用前还要进行大量的装修,在几个月后只有药房的工作得以进行。工程完工后,1913年1月医院举行了一个正式的开张典礼,许多高官到场祝贺。六年后,我们建成了中国最好的一所医院,当然这期间发生了人员生病和辛亥革命。1911年夏动荡开始时,伊万医生全身心地投入医院的建造当中,这将成为一座永远代表那些几乎都要把自己融入这个伟大建筑当中去的人,这正是代表他们的忠诚、毅力、耐心和开创精神的纪念碑。不幸的是,伊万医生由于健康原因不能从加拿大回到华西。因此,我们的医疗工作又受到重创,而且是在我们不能失去任何一位医生的时刻。谢道坚医生一直继续成都医院的工作直到现在。
辛亥革命后,干事们回到华西,米玉士(Mr.E.N.Meuser)从其他机构转到了我们这里,他已经学了两年时间中文,被指派到成都医院的药品部,并且在1916年他去度假之前为医院提供了非常有价值的帮助。在米玉士先生就职不久后,麦克诺顿女士被任命为女监督,负责医院护士部门的工作。在她有效的管理下,医院组建了一所训练男护士的培训学校并开展了多年盛衰沉浮的工作。后来,摩根女士(Miss Ada Morgan)接替了她的工作,并承担了快速发展医疗工作的任务。她为此赢得了一次在1917年春的假期,到那时麦克诺顿女士又会回来负责这方面的工作。1914年理事会指派黎伯斐医生到成都工作。黎伯斐医生在辛亥革命期间来到成都,并在忠州待了一年多学习中文。中国和外国两方面病人的增加让他的到来意义重大。
1913年春,摩根女士和医生琼斯以及辛普森到达华西。摩根在泸州花了两年时间学习中文,后来被派到成都医院。琼斯医生第一年留在嘉定学习语言。这一年他生了重病,最后不幸去世。又一个珍贵的生命远离了我们,医疗工作也因此处于更不利的境地。辛普森医生到达不久后,就被派到泸州学习并照料干事们的健康。他一直待在那里,直到被派到彭县去接替近期外出度假的巴特医生。现在,他在那里正投身全职工作,不幸的是住房却不合适,因为用作药房和医院的是一间狭小而经过翻修的当地房屋。
1914年新年伊始,戴尔护士和伯医生到了成都,并在语言学校里度过了头一年。尽管还在学中文,但戴尔护士在1915年春就被派来处理干事当中的一些紧急病例。在当年下半年,她被派到了荣县用第二年的时间学习中文。现在她是荣县新医院的女管事,并与考克斯医生一起在那里从事医疗工作。幸运的是,因为考克斯医生的埋头苦干,荣县有了一所非常漂亮的医院大楼,其中包括医院、药房和外国人住房。医院有两个侧翼,能为男女病人两方面提供服务。考克斯医生在此发展的医疗工作规模很大,并在我们当中赢得了“坚守岗位”的声誉。
伯医生于1915年春到忠州进行第二年的语言学习。现在由于完成了中文学习,他可以全职从事医疗工作了。但不幸的是,和他的许多前任一样,这里没有可供医疗工作的房屋。现在他正修建一所药房和住房。我们要再次重申,这样的经历很不幸,作为一名医生被迫远离医疗工作,这要比其他干事所受的损失大得多,尤其是在花了两年时间学习中文之后,这期间他没有多少时间、精力或机会从事医疗工作或阅读医学著作。
1915年1月,杨济灵医生到了自流井,年度会议正在此进行。会议决定让杨医生留在这里学一年中文。在其逗留期间,他与胡祖遗医生、李芝田及泰勒共事,并为红十字工作提供了很有价值的帮助。期间,袁世凯派到四川的北洋军和反袁的云南军之间爆发了激战。1916年年初,胡祖遗医生离开自流井度假去了,高文明医生从涪陵到了这里,开始他第二年的中文学习并照料生病的外国人。杨济灵医生并没有从事医生的工作,但在不久的将来他就能在最近完工的涪陵医院里开展工作了。涪陵是在长江下游上一个重要的大型城市,并且将会成为一个非常合适开展医疗工作的地区。
1915年年初,哈德克(S.Haddockt)女士和何护士(L.G.Hartwell)到了成都,在这里她们在语言学校度过了第一年的时间。1916年理事会把哈女士派到了自流井。在完成第二年中文学习后,她被派到自流井医院担任女管事。现在高文明医生正在这个重要的地方从事医疗工作,而且他还几乎完成了这座由胡医生开始起步并进行修建大型新医院的工作。1917年年初,我们就有可能看到这个医院完全投入使用。高文明医生在我们当中被称为“急先锋”,并且称得上是将任上全部时间都花在这里的继任者。胡祖遗医生于1916年春前往加拿大享受理所应当的假期去了。他是个非常勤勉且多才多艺的人,不仅开始并发展了非常大规模的医疗工作,而且还与富有的盐矿主建立友情并从中得到了资金上的支持,这些人为在中国建立一所最大最好的医院捐献了好几千元。医院非常宽敞,适于照料男女病人。自流井是在我们机构中为数不多几个有基本完备建筑设施的分站之一。我们希望它无论是在设备还是在人员上都能得到满足。
应1916年理事会指派,何女士在第二年留在了成都以便处理紧急的外国病人。因此,理事会承认在成都有这方面的需求,并且多年来的经验证实,为了治疗外国病人,医院需要各种设备。在过去一年中成都有许多病人,所以何女士提供的服务次数要比预计的多得多。未来成都对于护理设备的需求很有可能还会增加,机构拒绝了许多医院或私人对于护士人手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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