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流井是四川产盐区的中心,这里所出产的盐在数量和品质上在全中国都很出名,出名的还有当地独具创新的取盐方式,即掘井1千多米深,从里面把盐水取出来晒干后得到盐的做法。这个城市包括临近的许多镇子,它们之间的距离是非常近的,可以视为一个整体,一共有至少100万人。自流井离嘉定以东约160千米,共3天的路程,它离泸州也是同样的距离。
1907年,我们在自流井开设了中心站。没有更早在此工作的一个原因,是因为这里糟糕的供水条件,所以机构对派员工到此居住一事犹豫不决。事实上,某机构的一位干事在这附近的一所寺庙停留时死于感染的热病,这让此地声名狼藉。但现在,住在这里的干事健康情况和其他地方的平均水平一样。另一个原因,是因为当地人非常排外……赫斐秋医生曾访问过这些“井”,正如众人所称呼的那样。无论是因为当时紧张的局势或是因为人们对待外国人的普遍态度,赫斐秋医生在那里过得并不愉快,并且很难从清政府那里得到保护。
1900年以前,一些机构就已经在盐井区工作。此后,事情变得容易一些了……我们在这个地区开设的第一个分站是在1900年,在离此最近约三天路程的嘉定开设了分站之后,由于距离较远,我们不可能对它进行有效的监管,所以不得不将其关闭。后来,1906年王雨春医生将荣县开设为一个中心站……同年秋,总会在一条小巷里租了一处地方开始工作。在第二年的早些时候,我们又为干事获取了一处更合适的居所,但当地人知道有外国人会到这里长久居住后,房东在各方的压力下拒绝履行合同。经过了数次的宴会、交谈后,当地官员和头面人物终于妥协了,同意为我们提供另一处地方。当然我们表明了意愿,希望这个地方是令人满意的。寻找另一个合适的地点耽搁了很长的时间,我们满意的房子和他们想象当中的稍微有一点不同。最后,在经历了6个月的唇枪舌剑后,我们终于得到了可以提供三个家庭居住的好地点,机构也能较好地在自流井扎下根来。
1907年10月,李芝田夫妇从荣县到了这里,在三个月内就同刚从加拿大来的宋道明(G.W.Sparlingand)夫妇和沈德才(W.J.Sheridan)医生夫妇一同工作。当地一些会员仍然和我们在一起,开始在星期天做义工。我们在当地开办了一所小的走读学校……不幸的是,在那个时候,当人们遇到诉讼、冤屈或不平时,他们幻想协会是一个特别的机构,它可以帮助自己……
1909年秋,我们购买了第一处房产,揭开了获得永久房产的序幕。此前我们经历了很多困难和焦虑,最终在当地诸多上层人士的帮助下完成了交易。这表明我们在这两年中和他们建立的友谊并非是徒劳无功的。用作妇女会学校的地产购于1910年。1911年春,斯帕林(E.P.Sparling)女士作为妇女会的代表来到这里,并立刻着手建设临时住所。1911年,我们的两幢建筑,一号寓所和活动室完工了。接着便发生了革命,工程被迫终止。1912到1913年的6个月内,我们又买了好几处大的地产。这个情况,加上机构对大一些的永久性建筑的急需,霍夫曼先生决定接手在1913~1914年间负责建造工作。一年多以后,这里便建起了三幢寓所和一个药房,并开始建设一所大的医院。1914年年初,胡祖遗医生(Dr.E.C.Wilford)把他的药房和医院的病人移到了新的药房中。与此同时,汉比莉(Hambly)女士开始建设新的寄宿学校,现在这个学校已经完工,它是本省最好的学校之一,并于1915年6月正式开学。1915年秋,我们又开始修建一所新的大型医院,到现在主体部分已快要完工了。自首个永久性建筑开工到现在(1916年)正好6年时间。这段时间当中,修建工作停止了两年多,其中一年半是在辛亥革命中,另外快一年的时间是处在军阀混战中,但现在我们已建成4个寓所、女子学校、药房和医院。离完成建设还缺少两幢或更多的寓所、一所男校和医院的女病房分部。但我们仍然对这6年来所完成的建设感到欣慰,因为进展非常快……在自流井的头四年可以被看作是预备。在头一阶段快结束时,当审视自身时,我们发现如果应该因为机构的发展而备受鼓舞的话,那么我们就应该为其他部分的进展而更加欢欣鼓舞。所有这些事情都让我们振作,把它们看作是即将来临的一年更多祝福的希望。
我们准备买一所用作初等学校的房子,能安置数百名踌躇不定的儿童。伦敦某机构学校给胡祖遗筹集了600元。他们非常慷慨,让我们购房。我们在这里又一次看到,就像是我们在几乎每一分钟里看到的一样,那就是命运的直接指引,我们无法表达自己的感激。另外一个情况是“人财集中在一起”。仅在此“人”指的是1000名学校的儿童。
医院女病房分部也获得了1万银圆的大礼,其中7000银圆来自当地的名流。到目前为止,这是当地人对我们表达善意的最佳表示。甚至那些过去反对我们的人,也协助我们购买地产,并在困难时给予帮助。
辛亥革命引起的骚乱始于1911年秋。几乎所有的工作站都被迫关闭,遵循英国总领事的命令,几乎所有的干事都动身前往边境。所有的修建都停止了,大部分的工作也同样如此。大量的时间和金钱损失在革命当中,许多干事的健康也受到影响,但比起时间或金钱,更为珍贵的热情和愿望却并没有消失。(www.xing528.com)
和以往一样,在自流井我们首先开始的是宣传。租的房子当中最大和最好的房间用作活动室。1911年完工的房子明亮且通风。1912年6月,当霍夫曼先生在革命后返回时,新的活动室已完工并投入使用……两三年以来,机构活动当中从来就没有缺过大量的男生,有时人数达150人左右。他们被叫来和老师一起参加活动,以便为学校得到一些补助……
我们以前总是把最多的注意力放在学校。学习的人数约有300到400人不等,并且学校有15到20个班……
一开始,我们就开展了学校工作。与其他形式的工作一样,我们的学校在辛亥革命时也被解散了。1913年春,在泰勒(R.E.S.Taylor)指导下学校重新开学。现在,我们有五所学校,注册的学生人数有200多人,其中40人是在高小学习。女生已从1909年的一个小班增加到1916年的250人,其中66人是高小的寄宿生。这里有五所初级女子小学,其中两所属于妇女会,另外三所由已婚的女士管理。因此,在自流井我们总共有约500名学生,如果包括所有工作点,那么人数大约有1000人。今年有95名男女生想要进入高小学习,并有16名想要进入中学。
在机构院子背后,有一所房子最初是被当作干事的住处,后来又被用作高等男子小学校舍。辛亥革命后,它立刻成了医院和药房,新建的房间成了会客室。从一开始我们的医疗工作就很受欢迎。每年不仅人数在迅速增长,而且对这个地区的人们产生了积极的影响。现在我们的医院成了红十字会和其他慈善事业的中心。它是一个强有力的社会因素,而且还是一个把外面的人引入机构的可行媒介。近六个月以来,医院大约进行了500例手术,并接待了1万人次的病人,其中包括门诊病人,加上每月平均61名住院病人。所有这些工作都是在药房里进行的,医院还未完全适于投入使用。
县长和当地的盐业监督官员以及新上任的中国银行行长,在某种程度上或多或少都与我们的机构有联系。外国医生的到来,对提高当地的医疗水平有着深远的影响,这让当地医生必须尝试新的更好的治疗方法。我们并未低估自身的影响,但这一切都还只是开始。尽管没有任何明显的迹象表明,机构能够促使当地社会的变革,但我们相信这一刻终会到来……
(李芝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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