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洲城市中心区的极核结构-强大的循环累积关联演替效应

中心区内硬核的产生及生长是一种典型的空间不平衡现象，在地区间条件不平等的前提下，经济力和社会力的作用使有利地区的累积扩张以牺牲其他地区为代价，导致后者状况相对恶化并限制其进一步发展，由此导致不平等状态的强化，可称为循环累积因果效应。该理论是由著名经济学家缪尔达尔于1957年提出的，其认为：在一个动态的社会过程中，社会经济各因素之间存在着循环累积的因果关系。某一社会经济因素的变化，会引起另一社会经济因素的变化，这后一因素的变化，反过来又加强了前一个因素的那个变化，并导致社会经济过程沿着最初那个因素变化的方向发展，从而形成累积性的循环发展趋势。市场力量的作用一般趋向于强化而不是弱化区域间的不平衡，即如果某一地区由于初始的优势而比别的地区发展得快一些，那么它凭借已有优势，在以后的日子里会发展得更快一些。循环累积因果论认为，经济发展过程首先是从一些较好的地区开始，一旦这些区域由于初始发展优势而比其他区域超前发展时，这些区域就通过累积因果过程，不断积累有利因素继续超前发展，导致增长区域和滞后区域之间发生空间相互作用。在经济循环累积过程中，这种累积效应有两种相反的效应，即回流效应和扩散效应。前者指落后地区的资金、劳动力向发达地区流动，导致落后地区要素不足，发展更慢；后者指发达地区的资金和劳动力向落后地区流动，促进落后地区的发展^[26]。

在其作用下，中心区的结构演化呈现出非对称的演进方式，经济发展、城市建设等都是以中心区为核心，并对中心区的优势起到持续的强化作用，其中，高端产业及机构在中心区内的集聚又以硬核的形式出现，成为中心区的发展极。而硬核形成后，就会在循环累积因果效应的影响下，滚雪球般的成长，使得高端产业长期锁定在硬核内，并在回流效应影响下，推动硬核的规模逐渐扩大。而扩散效应会使硬核周边空间发展的优势地区形成新的增长极，新的增长极一旦出现，就会触发空间的正反馈机制，使得增长极持续强化，进而在原有中心区内产生新的硬核，甚至在外围地区产生新的中心区。在此基础上，集聚因素使得在多个地区连续空间中产生数量更少、规模更大的集中，最终使得中心区内硬核连绵成整体，形成极核结构。形成极核结构的过程中，外围新出现的硬核在承接原有硬核的扩散时，多会吸引同类产业集聚，形成围绕在原硬核周边的不同产业集聚区，而这些产业迁出后，原硬核内的产业则以金融职能为主。在新老硬核同步发展，形成完全连绵的极核结构后，这些产业大多仍被循环累积因果效应锁定在原地，只是产业集群的规模变得更大，整体上就形成了以金融业为核心，其余相关产业环绕布置的产业布局形态。由于各个产业之间形成了相对独立的产业集群，又使得这种布局形态呈现出斑块化集聚的特征（图2.12）。

在硬核的产业集群中，金融产业是影响硬核产业集聚的核心要素。金融服务业是现代服务业的核心，同其他产业有着密切的关联，即消耗其他产业的产品和服务，同时也向其他产业提供产品和服务，因此以金融为核心的产业链较长，并具有明显的集聚性^[27]，形成以金融业为核心的产业集聚方式（图2.13）。金融业集群是指一国的金融监管部门、金融中介机构、跨国金融企业、国内金融企业等具有总部功能的机构在地域上向特定区域集中，并与其他国际性（跨国）机构，国内大型企业总部之间存在密切往来联系的特殊产业空间结构^[28]。等级较高的城市中心区，其硬核也多以金融产业集群为核心，体现了其对国际经济的引动及控制能力，也体现了金融产业集群对于高等级城市中心区发展的价值。

图2.12　硬核产业集群的斑块状布局

＊资料来源：作者绘制(www.xing528.com)

图2.13　产业集群分布空间特征

＊资料来源：作者绘制

在以金融业集群为核心的硬核产业集聚形成后，各产业集群的空间距离相对拉近，加之产业发展的知识化、服务化转型，使得知识的融合、产业的融合成为发展趋势，在一定程度上使得产业集群的封闭性减弱，相关产业与知识的渗透作用得以加强。在此基础上，硬核产业的集聚出现了新的空间分布特征，形成3层网络，即：核心集聚、周边融合、外围分散的分布特征，使得硬核整体产业布局在保持产业集群斑块布局的基础上，形成了多层次的圈层布局特征。而中心区，特别是硬核整体基础设施水平的提升、交通可达性的提高，使得整个硬核的资源分布较为均衡，进而使得外围分散的产业可以享受到产业集群的集聚优势及外部经济效应；同时，产业的融合化发展及布局，又避免了产业集群产生知识与社会网络的僵化及锁定效应，增加了知识创新的能力及速度。产业的融合化发展，使得整个硬核成为一个综合化的产业集群，相关产业围绕金融业产生了强力的前向及后向关联，使得硬核的集聚能力增强，并推动了硬核功能的混合化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