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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艺术语境下的版画艺术:美术传统及其影响

时间:2023-10-14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2002年关山月美术馆举办“走进当代:中国青年版画家邀请展”,参展艺术家基本上都是各个版种在当时最具当代性的青年版画家。对此,我不禁要问:中国当代艺术或当代版画艺术存在的本体性问题真的是“解决媒介的当代性与当代艺术中的媒介之间的关系问题”吗?显然,在他们看来,中国艺术的当代性并非仅仅是形式语言问题,而是宏观意义上的价值取向问题。这种价值失落才是中国当代艺术中的最大的当代性问题。

当代艺术语境下的版画艺术:美术传统及其影响

纵观古今中外美术文化的发展,我们发现,当特定的艺术理想在整个社会普遍流行而成为社会共识的一个时代里,一切的观念意识和创作状态似乎都是顺乎自然的,艺术也在人们对艺术的共同性品评要求中相互竞争,不断发展。江苏版画北大荒版画和四川版画等,它们的时代意义和创造成就在当时也是毫无疑问地体现在对版画新形态、新内容的探索之上,这一实践的成功在原有的文化体制和主流的艺术语境中是自然而然的。我们一方面对这一时期的版画家们报之以深深的敬意,同时也更应该对这种“顺乎自然”做出进一步的思考。今天,在已经发生了一定变化的社会语境中,现在年轻艺术家们当如何取得你们应有的成功呢?当前流行的成功模式里面还有着那一份自然而然的气质吗?今天的中国美术,会以什么样的方式来安顿中国当代社会应有的理想和共识?如果有的话。

特别是进入新世纪以来,人们对于版画的当代性问题有了更多的重视和讨论。2002年关山月美术馆举办“走进当代:中国青年版画家邀请展”,参展艺术家基本上都是各个版种在当时最具当代性的青年版画家。标题“走进当代”本身即说明了展览的学术指向。2005年,关山月美术馆又举办了“定格差异:中外中青年版画留学生作品展”,主要是针对历届全国版展作品面貌拉不开距离的现象,希望通过中西方文化差异的碰撞,为版画提供一些当代性的思考和延展。这个版展之后又到广州美术学院等八家美术学院进行了巡展,反响比较大。2008年青岛美术馆举办的“方言:关于版画艺术语言方式的思考暨版画距离当代有多远”的展览以及学术研讨会,更加明确地开始思考和讨论版画的当代性以及当代性与当代艺术之间的关系,参展版画家都是被认为在各自所运用的语言本身有深入的研究,在语言的形态上又不失当代性的艺术家,研讨会主要针对当时版画界出现的版画家通过跨界画油画寻求当代转换的现象,探讨了纯化语言和当代转换之间的关系,提出版画家应该突破版画概念的限定,首先把自己定位为一个艺术家,继而才是一个持版画方言的艺术家,应该思考如何在纯化语言的基础上寻求当代性的转换。2010年关山月美术馆举办的“我在视听体验:中国版画艺术工作室联盟作品展暨艺术的当代呈现与语言形态”学术研讨会,是前述展览所探讨的延续,或者可以说是对前述展览所提出的学术问题通过展览的方式进行的尝试性解答。通过回顾,我们可以发现,其时许多论者,包括以上展事活动的一些策展人似乎都真切地认为:“在中国现当代艺术中,虽然各媒介领域在当代的进程上并非同步,当下所面临的发展问题和机遇也各不相同,但有一个问题却是共通的,就是从根本上解决媒介的当代性与当代艺术中的媒介之间的关系问题。艺术家是从媒介的内部去寻找与当代艺术的联系,还是从当代艺术的理念出发去驾驭你所掌握的媒介。如果这个问题解决了,那么是不是跨界,是不是借用装置、影像、新媒体等艺术形式,新形式与创作初衷之间有无必然的必要的联系等等这些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如果可以说纯化技艺,在形式上突破这些版画的当代性努力都还属于现代艺术范畴的话,那么今天,当代艺术语境下,就需要版画家转换思维方式,不要再纠结于版画的概念、边界这些本不应该成为问题的问题,从艺术的本质出发,让自己真正成为一个能够自由驾驭版画媒介的艺术家。”对此,我不禁要问:中国当代艺术或当代版画艺术存在的本体性问题真的是“解决媒介的当代性与当代艺术中的媒介之间的关系问题”吗?对此,我们也该听听当代中国的一些版画大家的另一种角度的反思和呼吁。著名版画家晁楣先生认为:当代的中国版画所面临的发展环境应该是历史上最好的时期,全国搞版画作者也越来越多,风格样式多元化,技术水平也越来越高。跟自己搞版画的时代比,现在的中国版画确实已经发生了划时代的变化。“但是,版画的发展一定会遇到问题。比如说,我看到现在很多作品是不贴近现实生活的,很多年轻的作者盲目追随西方的东西,过分追求自我的小众,使中国版画的发展脱离了中国国情,从而使中国版画创作进入误区。在版画的创作中追求现代感、当代性都是可以的,但你的版画创作更应当追求中国特色、中国精神。还有一些版画作者过分地陷入对版画技术的研究,练就了自己的独门秘籍,可作品缺少情感的投入,缺少文化内涵,完全成了个人把玩的小器。这样的作品很难让观看者产生共鸣。”晁楣先生回应了“中国版画距离当代到底有多远”这个问题:“我记得关山月美术馆的张新英曾经以这个主题搞过研讨会。我认为,艺术创作要随时代而进,版画作品可以离当代很近。只是我们不要盲目学西方的当代艺术,我们要探讨的是我们的版画距离中国的当代有多远,而不是离西方的当代艺术有多远。我们应当注重创作中国特色、中国精神的作品。只有贴近中国人生活状态的作品才是有当代性的作品。某种程度上看,当年的北大荒版画那种洋溢着时代精神的、激动人心的作品是当时的当代艺术!”而李焕民先生则在回答《美术文化周刊》记者提问时,针对当下的艺术创作现状,语重心长地建议年轻艺术家们:“我们这一代是为新中国美术奠基,现在的年轻一代是为中华民族的文艺复兴而创作。我们这些美术工作者,都要把这个责任担起来。既要有深厚悠久的民族气派,又要有崭新的时代精神。既要对国外的艺术非常熟悉,又要对中国传统有深入的研究,同时还要跳出来。我们要画中华民族上下五千年,画中华民族的魂。学习外国的先进成果,但不当盗版者;学习中国优秀的文化传统,但不当活化石。”每每谈到版画的现状,李焕民先生总是感慨道:“其实,中国版画在创作上有很好的传统,就是要走到人民中去,现在的版画变成了小圈子的艺术,越来越让人看不懂,变成了刀法的比赛、制作的比赛,缺乏真正的内涵。中国版画能够继承传统,走出象牙塔,比如关注农民工的生存状况、孩子们的上学问题等等,这些现实题材都应该去刻画和表现。”显然,在他们看来,中国艺术的当代性并非仅仅是形式语言问题,而是宏观意义上的价值取向问题。他们认为,创造出切合一个时代和民族的、能够载入史册的杰出的作品,应该是每一个胸怀大志的艺术家的使命。这种价值失落才是中国当代艺术中的最大的当代性问题。而深入生活,贴近民众,坚持现实主义的艺术价值观,熟练运用相应的艺术手法,是一个当代艺术家所应该兼备的品质。李焕民先生常常和年轻人说:“一个人做的事情和他自己的愿望、时代的要求统一,很幸福。我要把我们这个时代的一些——我不说别人,把我自己的审美高度留下来,留给后代,也让后代人知道我们这代人在想什么,追求什么,社会有什么变化,人民有什么要求。这样的话,我就觉得一生过得很有意义了。”

今天,当我们再一次回归艺术的传统,重新来欣赏和回顾李焕民先生的艺术经历和那些史诗般的艺术杰作时,也应该借此反思中国当代艺术对于人文价值的轻漫、社会责任感的失落等问题,这才是更有意义的。通过观赏和思考,我们认知到李焕民先生始终担当着的那份社会道德责任,那种对民族和时代的关切,那种对艺术的真善美统一的理念执着,那种生命犹存创作不止的精神,就特别地震撼我们的心灵。无须怀疑他的信仰和成就,他的作品就在那儿存在着,这些作品不仅仅影响和感动了一代美术学子,它们还将影响和感动我们的后代,因为我们是如此喜欢和需要它们。存在于我们眼前的一个不争的事实是:事隔半个世纪,他的那些作品仍然让我们记忆犹新,让我们从中感到温暖,获取力量,仍然能强烈地振奋起我们的精神。李焕民先生坚持艺术创作“不但是说事,而且是说美”。与众多当代艺术家不同的是,他把发掘美的目光锁定在西藏这块汇集着热情、坚忍、朴拙和豪迈的土地上,从而创作出了一大批具有重要美术史意义的艺术作品。李焕民先生每年都拿出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进藏写生和进行艺术创作,虽年事已高,仍热情不息,也正因为如此,他每年都有精彩的作品问世。回头看看我们身边那些无事生非、呻吟造作的当代性作品,虽其色泽尚艳,笔墨未干,却是全然已经从粉墨攀登的热闹中早早地淡出人们的视线了。李焕民先生坚持这么一种观点:作为艺术美,要有内涵,也要有形式美感。就像黑白版画的创作,它也对应于整个宇宙大的运行互相之间的关联,对立的统一,黑白的融合,运动,回旋,分割,黄金律等这一切形式要素,要和内涵美以及你的时代融合起来,也就是灵魂和肉体要统一起来,魂和魄要统一起来。“现在有些画光有形式美,拼制作,没有魂,说得不客气点,就是‘停尸房里的化妆师’,真正的艺术的美是有生命力的美。徐先生说要艺术要‘方脏笨’,他的意思就是要高格调,要有灵魂的那种美,而不要表层的苍白的造作纤细之美。我们画家追求的美,应该是形式美和真、善融合起来的美。”(www.xing528.com)

这些明白易懂的事理,已经被当代主义深奥艰涩的理论喧哗淹没得过于长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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