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东人迷恋粤剧。不管是在正儿八经的剧院还是在乡村空地,不管台上的是名角大腕还是戏迷票友,台下的观众无不为他们或高亢或凄美的唱腔所感染,沉浸其中。台上身披戏服的波叔,更是陶醉不已。对他来说,台下的观众便是他的一切。
波叔大名郑少波,2003年当选为开发区文联曲艺协会主席。年轻时候的他就非常喜欢粤剧,但那时忙于生计,无法如愿。到了晚年,波叔对粤剧的痴迷愈发强烈,加上生活逐渐变好,茶余饭后忍不住要唱上几段。
郑少波原是中山一家化工实业有限公司董事、副总经理,家在开发区义学村。十几年前,花甲之年的他怀着对民间戏曲艺术的一片赤诚,和林泽安等人共同组建了东镇曲艺社,在百忙之中抽空排练、组织演出,受到村民的欢迎。他还热衷于社会公益事业,认识他的人都尊称他“波叔”。
2003年4月28日,开发区曲艺协会正式成立,波叔被开发区三个曲艺社的成员们一致推选为开发区曲艺协会的主席。2008年,开发区文联召开第三届会员代表大会,波叔当选为曲艺协会名誉会长。作为一名事务繁忙的公司董事和副总经理,这些年不管工作有多累,波叔对粤曲仍是情有独钟、痴心不改,对义学村的父老乡亲仍是满怀体恤、乐善好施。
波叔的家坐落在峰峦叠嶂的乡间,抬眼望去,只见一大片的菜地、花圃、鱼塘和果树,一派田园风光,很是迷人。家门口就是他自己投资修建的灯光球场,吸引了不少附近的男女老少前来跑步、打球、锻炼身体,非常热闹。而旁边的曲艺社每到周三、周六的晚上就准时开锣,风雨无阻。谈到他的曲艺社,波叔笑着说,都是一群“发烧友”。原来,东镇曲艺社早在1991年就已初具规模,那时的组织者是林泽安老先生,人称“安伯”。附近乡村的村民对粤曲、粤剧非常痴迷,定期聚会、排练、表演或外出活动,与其他曲艺社进行交流与合作,逐渐发展壮大。“发烧友”的热情深深感染了原本就十分喜爱粤曲的波叔。尽管工作繁忙,波叔还是见缝插针,一有时间就同安伯一起,带领这班人排练、演出、探讨、沟通,参加的人越来越多,曲艺社的队伍也越来越庞大。村里原本有一个活动场所,但过于破旧,不能满足需要。1998年秋,村里将村委大楼的一间空房批给曲艺社使用,作为日常活动场所。至此,东镇曲艺社正式成立。后来村委另有安排,收回了曲艺社的“大本营”。无奈之下,波叔只好带着一众社员转移至他一位兄弟的楼下。没唱几天,被投诉说影响居民休息。波叔找到村委提出要求:“给我一块地!”村委同意了。
于是就在篮球场旁边、自家门口一块杂草丛生的空地上,波叔投资了数万元,修建了一座一百五十多平方米的平房,又和安伯一起投资了二十多万元,添置了舞台、幕布、服装和音响器材。“发烧友”们欢呼雀跃,东镇曲艺社终于有了一个固定的活动场所。从此,波叔不仅在自家门口唱得如醉如痴,还定期或不定期地邀请市里的一些社会名流、戏曲大腕及民众、沙溪等其他镇区的曲艺社前来指导、交流,切磋技艺,同台演出。广东省音乐家协会,中山市音乐家协会、曲艺家协会的很多领导,都是波叔的好友、曲艺社的常客。曲艺社渐渐名声大噪,多次在全市粤剧粤曲大赛中获得“优秀乐社”称号,也多次在省内外各类戏曲比赛中获奖。(www.xing528.com)
波叔说:“有个固定地方唱戏,自娱自乐,总好过去外面唱卡拉OK、打麻将。而且唱戏还可以锻炼身体,运气时五脏六腑都被调动起来。曲艺社的人唱戏,是娱人也自娱,出去演出大部分都是公益性的,不但没有收入,而且来回车费都是自己掏,所有的道具、音响、服装都要自己搬。碰上远的地方,外出需要好几辆车,光车费就要花不少。上次去一个地方演出,收了1000块钱,刚刚够付车费。但大家从来都不计较,还是那么兴致勃勃,一有活动就马上准备。有时连续十几个晚上外出表演,每晚都弄到两三点才回来,累得骨头都要散架了,但是大家都很开心。”
曲艺社的办社宗旨,就是娱人自娱,提高生活质量,丰富业余生活。自家的剧团嘛,自己可以上台扛大轴、演主角,真是一件开心的事。但波叔也不是没有顾虑——人员老龄化,少有年轻人参与。波叔说:“剧团里年轻的也有三十多岁了,只能说是相对年轻一点。我们也想多接纳几个年轻人来参加,将粤剧技艺传授给他们。但每次排戏唱戏,还得老伯老婶出马。”波叔很担心粤剧失传。波叔说,人都是会老的,自己也会老,到那个时候,真不知道还能有什么办法保持住剧团的活力。大家都十分渴望年轻一辈积极参与到粤剧表演中来,希望开发区能开办一个粤剧培训班,让他们感受一下粤剧的魅力。希望能培养起大家的兴趣。
波叔心地善良,凡事总是首先为他人着想。每逢节假日,波叔都要偕夫人一起去探望、慰问本村的老人家,中秋送去月饼和水果,春节送去腊肉和腊肠。
义学村原来有些地痞、流氓,胡作非为,惹是生非,人人见了都头疼,对他们深恶痛绝、退避三舍。奇怪的是,这些混混一见到波叔,都会恭恭敬敬地向他打招呼。原来,波叔常常把他们召集起来,请他们吃饭、喝酒,苦口婆心地劝导。还结合自己的经历,讲述人生的哲理、生命的意义。他说:“没有钱吃饭,找波叔没问题。但你要记得你们出来究竟是为了什么?有没有想过父母的期望?你们年轻啊!有很多事可以做,有很多本领可以学,要明白金钱不是最重要的。趁年轻要多学点知识,脚踏实地,机会要靠自己争取,前途也是靠双手创造。波叔可以帮你们,但路你们一定要自己走,而且要走好。要自立,就一定要有自己的努力方向和目标!”波叔不嫌弃他们,甚至和他们成了忘年之交。现在,义学村的小偷小摸少了,治安也比以前好了,地痞开始正正经经找事做了,人们对波叔更是心服口服。波叔说:“我这个人心软,自己也吃过好多苦头,不忍心看到别人过得辛苦,也不想看到后生仔不学好。”
(供稿 徐一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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