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汽车进入消费的感性阶段,车内外的环境发生了嬗变。车外的互联网与智能设备向车内延伸,汽车不再是封闭的运载单元,而成为无形网络链接下移动的信息节点,或者说是移动的赛博空间。“出场即在场”,这是赛博空间给人类生活带来的改变,互联与智能赋予有限载体以无限可能。随着汽车保有量与通勤率的提高,用户在车内度过的时间明显增多,这对于“中间”用户与“新手”用户而言智能的辅助系统是增强驾驶体验的重要来源。主要表现为系统对驾驶的介入,例如主动弯道控制、自适应巡航、限速设置等。此外在智能设备的辐射下娱乐、通讯、网络功能介入车载系统,车内外设备、应用与功能的无缝接轨意味着超越运载功能的体验提升。然而按照克恩(Dagmar Kern)的观点,用户在获得丰富功能的同时,执行着大量与驾驶完全无关的任务(tertiary tasks)[30],徒增的控制与显示,使得汽车人机交互界面变得更加复杂。唐纳德·A·诺曼(Donald Arthur Norman)认为追求复杂的功能是人的本能,而通过精心的设计可以管理复杂[31]。自动驾驶正是从解放驾驶者双手,将驾驶任务减到极致,对汽车运载功能之外的更多可能性的勇敢探索。对于一部分人而言,驾驶是具有操作仪式的事件,是通过转动钥匙、听到引擎轰鸣、挂挡、踩油门等流畅自如的动作而产生的速度与激情,是通过对物理实在的掌控而获得超越自身官能的极限体验。而对于另外一部分人而言,驾驶只是通勤的途径之一,关于驾驶的体验不在于驾驶活动本身,而在于通勤过程中伴随的事件,是主体通过对意义和价值的把握进而拓展其生活空间[32]。自动驾驶所塑造的新的生活空间,虽然让驾驶操作的物理实在化为“虚无”,但是却赋予了通勤这一时空过程以全新的意义。“虚实”之间并非绝对界限,驾驶感的“实在”或“虚无”源自人的需求,按马克思的观点,人创造对象世界,使得自然被变革、被人化,从而被纳入到人的社会中[33]。海德格尔进一步认为现代技术的根源是客观化和对象化,其本质是以对象化的方式展现世界[34]。(www.xing528.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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