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下运城、应县-决战．华北解放战争

徐向前病后上阵——配合陈谢兵团作战——第一次攻打运城的回顾——第二次攻打运城——阎锡山的小算盘——胡宗南的诡计——王新亭检查攻城失利的原因——第三次攻打运城——突击队冒死坑道作业——血溅突破口——运城解放——晋察冀部队围攻应县——粉碎阎锡山偷袭石家庄的阴谋

让我们把视角转移到华北战场的另一部分——山西吧。

山西是阎锡山的老巢。这个在旧中国反动军阀中挣扎时间最长、残酷统治山西人民近40年之久的土皇帝，自解放战争以来，不断与我军作战，到解放战争的第二年，在我军强有力的打击下，其军事力量也遭到严重消耗，其主力被迫退守晋中地区，占据着晋中的平川地区，即同蒲路中段北起忻县、南至灵石及本段内汾河两岸略呈柳叶形的地区，而在晋南和晋北仅有运城、临汾、大同等几座孤城，企图凭借那十几个残存据点的坚固工事，负隅顽抗。

此时，我军主力开始执行外线作战的任务，在刘邓大军越过陇海路，挺进大别山的同时，我原在晋南和晋西地区担负对阎锡山军队作战任务的晋冀鲁豫野战军陈赓、谢富治兵团，也于1947年8月横渡黄河，向豫西挺进。晋冀鲁豫军区一部分部队则继续留在山西，执行在内线歼敌的任务。

早在抗日战争结束时，徐向前就因患结核性胸膜炎在延安住进了医院。毛泽东曾到医院看望过徐向前。徐向前向毛泽东请求说：“日本鬼子快投降了，再不让我打仗就没仗可打了！”毛泽东亲切地劝慰说：“身体还未痊愈，还是继续安心静养，以后国民党是不会叫你闲着的。”

1945年冬天，徐向前出院了。他离开了柳树甸和平医院之后，作为毛泽东的客人，住进了延安枣园。第二年的上半年，中共中央曾考虑让徐向前去中原局工作，但细细了解他的身体状况，远远谈不上已恢复健康，更不能胜任紧张的工作。徐向前自己希望上前线打仗的要求难以实现。

1946年11月，当国民党军胡宗南部准备偷袭延安，我党中央准备撤离延安时，徐向前和徐特立等同乘一辆敞篷汽车来到了绥德。到绥德不到一个月，徐向前再也按捺不住了。他想到前线正迫切需要有经验的军事指挥员，决心上前线去。他向党中央写了报告，要求去太行解放区。

转眼到了第二年的夏天，徐向前奉命到晋冀鲁豫军区任第一副司令员。

摆在徐向前面前要做的工作太多了，由于晋冀鲁豫军区留在内线作战的正规部队少得可怜，首先要解决兵力不足这一燃眉之急。他和薄一波商量，提出扩军15万。

“扩军数字这么大？”薄一波问。

“是的，一部分给出征部队输送兵员，另一部分，升级组建内线野战部队，用作补充兵员。”徐向前说明了他的想法。

从8月到12月，他们以太岳军区的基干部队和地方武装为基础，组成了第八纵队，辖第23、第24两个旅六个团，作为晋冀鲁豫军区的主力部队；以太行军区的分区团队、县独立营、游击队，组成太行独立第1旅、独立第2旅，共六个团；以冀鲁豫第8军分区地方武装为基础，组成冀鲁豫独立第2旅；以太岳军区第18、第19、第20军分区的地方武装，组成四个团；以冀南地方武装组成两个独立旅，从而使晋冀鲁豫军区的总兵力达到5万余人。

接着，徐向前又对作战问题进行了考虑。

9月2日起，陈谢兵团主力自洛阳等地向西进击，以一部进逼潼关、威胁西安。这样，位于晋南的敌人战略据点运城便成了插在我军后方的一个孤岛。徐向前认为，如果我军先攻占运城，西可出击关中，南可威胁陇海铁路、潼关要冲及黄河渡口，不仅对巩固晋南解放区具有重要战略意义，而且又能解除陈谢兵团从豫西出击陕东的后顾之忧，切断敌人南逃的去路，对钳制陕西之敌胡宗南部于渭北地区，配合西北野战军的作战，亦有积极意义。

思考成熟后，徐向前向中央军委作了报告，很快得到了中央军委的同意。9月10日晋冀鲁豫军区以徐向前、滕代远、薄一波的名义致电第八纵队司令员王新亭、太岳军区司令员刘忠：“军委决定第八纵队主力即攻取运城。太岳军区以得力地方团营，控制临汾以西，监视临汾守敌，使其不得从地面向韩城转移。”

运城，古名凤凰城。位于晋南南部，是山西的南大门。运城原为阎锡山部队的防地。1946年秋，胡宗南派整编第1军军长董钊率四个整编师进入晋南配合阎锡山作战，国民党南京国防部随即将临汾及东西一线以南各县划归胡宗南的西安绥靖公署。当时，驻守运城的敌人是国民党军整编第36师、第17师各一个团，炮兵第11团第2连，国防部汽车第6团，阎军保安第5团、保安第11团以及其他杂顽武装万余人，均是有一定战斗力的部队。此外，城内还有阎锡山武装起来的伪政权机构3个专署、16个县政府，以及许多逃亡地主等。敌人的城防工事，是日本军队留下来的坚固堡垒。外围以高碉堡、低碉堡、野战工事组成交叉火力网，有十二三米高的砖石结构的坚固城墙和深宽各8米的护城外壕，加上在城墙上、城墙中、城墙外构筑有大量明暗火力点，构成护城的火力网。这的确是一座具有重兵防守的坚城。

我军这一次进攻运城以前，曾打过一次运城。

那是在1947年4月4日晋冀鲁豫野战军发动晋南攻势以后，4月26日，中央军委指示晋南我军：应乘胜夺取运城，并以一部向吕梁地区扩张战果，继续威胁陕北敌之侧翼。于是，当时任太岳军区司令员的王新亭率领第22、第23旅及第19军分区的部队，西出吕梁，在晋绥军区地方武装的密切协同下，先后解放了襄陵、汾城、蒲县、乡宁四个县，歼敌5000余人，使吕梁和太岳两地区连成一片，给进攻陕北的敌人造成了一定的威胁。完成这一任务以后，王新亭立即又转到了运城前线来了。

与此同时，陈赓率领晋冀鲁豫野战军第四纵队的第10、第11、第13旅并指挥太岳军区第24旅和第20军分区的部队围攻运城。

5月1日，为了引诱运城守敌出援，以便歼其一部再相机攻城，我攻城部队首先向运城西北郊的羊驮寺飞机场等外围据点发起攻击。守敌整编第17师第49团及炮兵四个连、保安团等部共4000余人，依托坚固工事，在空军支援下，进行顽强抵抗。经过激烈战斗，我第四纵队等部队攻占羊驼寺机场和运城的西、北两关，并控制了运城东、南敌人要点。太岳军区的第24旅占领西关外的马家窑，第20军分区的部队控制了从风陵渡至太阳渡黄河北面的重要渡口，截断豫陕援敌的通路。

5月5日，西安绥靖公署接到蒋介石的电令：“运城为晋南战略要地，必须固守待援”，胡宗南急令整编第10师师长罗广文率第10旅和青年军第206师一个团，由韩城东渡黄河增援运城。

就在这时，陈赓奉中央军委命令，率领第四纵队主力，准备南渡黄河，挺进豫西，执行外线作战的任务。于是，5月9日，我军围攻运城的主力主动放弃了对运城的围攻。太岳军区的部队除第24旅划归第四纵队建制，改番号为第12旅外，其余部队仍然留在晋南地区担任围困运城，牵制敌人的内线作战任务。

胡宗南见我围攻运城的主力放弃了对运城的围攻，为加强豫陕两省沿陇海路一线的防务，先从运城调走其第83旅及第80旅的一部去西安，尔后又调驻运城的青年军第206师增强陇海路东线的防务，并且指派所谓“王牌御林军”、原蒋介石驻重庆的警卫团青年军第248团护送第206师渡过黄河。

当王新亭得知敌第28团护送青年军第206师至陕县后，沿太阳渡和张村垣原路线返回运城的消息后，立即命令第20军分区司令员王庸、参谋长樊执中亲自组织战斗，坚决消灭这一敌人，截断晋豫敌人这条惟一的陆上交通线。

夜晚，下起了大雨。王庸带领部队冒着大雨及时赶到了预定地区并设下了埋伏。果然不出所料，7月12日上午10时，敌第248团携带着大量的物资返回，路经庙底村时，我第20军分区第54团和第56团对敌发起了攻击，仅经半个小时的战斗，即全歼这个美式装备之敌，俘敌团长刘麻子以下1400人。逃窜到张村沟底的少数残敌，亦被我独立第3团堵截，创造了我以地方团队的兵力，以1比50的伤亡干脆利落地消灭了国民党军一个正规团的范例。

我军这一次攻打运城是第二次了。对于这一次攻打运城，徐向前是十分重视的。尽管这时晋冀鲁豫中央局正在冶陶召开全区土地会议，徐向前要协助薄一波主持开好这个会，他不能亲临作战前线指挥。但是，他对这次攻打运城的具体实施，考虑得非常周密。他在给王新亭的电报中说：

你们攻运城，务作充分周到准备，打有把握、有准备的仗，不能打消耗战，不轻敌。注意下列工作：

（一）详细侦察敌工事构筑，特别是地堡情形，有无地道及秘密之处，兵力、火力点等。过去我们对敌地堡认识不足，曾吃了不少的亏。对敌炮火，亦注意侦察。

（二）攻城器材应充分准备，根据敌情同时作各种攻城手段之准备。

（三）战斗前应联系实地情况，作反复之战斗演习，特别是攻地堡、爆破外壕与城门，坑道作业（筑碉推进，以地堡对地堡），火力组织，以及突击队之专门训练等，吸取前次攻运城经验，并准备一次攻击不成作连续攻击。

（四）作充分的政治动员，发动群众性的讨论，发挥群众智慧，并遵守群众纪律之教育。

（五）攻下运城，是一定要付出代价的，只要能全歼敌人，我们就不怕付出代价。

为了使攻打运城更有把握，徐向前又与晋绥军区司令员贺龙商讨，调来吕梁军区独立第3旅的部队，与太岳军区部队准备打援。

正当我第八纵队进行第二次攻打运城的准备之时，发现运城之敌企图空运一部分兵力到临汾去。王新亭当即命令第24旅第71团奔袭运城飞机场，破坏敌人从空中运兵的企图。

第71团经一夜急行军，第二天早晨到达运城东北角的原王庄时，敌运输机正在装人准备起飞，在我炮火的猛烈射击下，飞机升空逃跑，集结于机场的敌兵又缩回城内。我军占领了运城东北角外5华里的原王庄，控制了敌机场。

10月8日，我军第二次攻打运城的作战开始了。王新亭指挥第八纵队第23、第24旅，吕梁军区独立第3旅，太岳军区第3军分区基干团等部队，突然从东、西、北三面包围了运城。

当时，我攻城部队的装备技术是很差的，只有两门旧炮，其中一门还是牛车拉的，撞针很短，要用镢头撞一下炮屁股，才能打出一发炮弹，因而，攻坚作战颇感困难。但是，我们的部队打得非常英勇。经过数日与敌人外围激战，基本上扫清了敌人的外围据点，接近到距离城外壕100米左右。

外围作战是十分激烈的，我军与敌人打得难解难分，交战双方伤亡都很大。徐向前对此很关心，不断给前线指战员作具体的战术指导。他电告王新亭说：“只要有把握攻下运城，支付一千人乃至更多的代价，也是值得的。你们对时间和敌情，不可有任何顾虑，专心致志攻城。充分进行土工作业，并激励全军奋勇战斗，为人民立功。”10月14日，他又指示说：

（一）攻下运城即有把握攻下临汾，望不必顾虑时间与周围的敌情，专心攻城。

（二）攻克运城之重要关键：第一，充分的准备工作，扫清一切登城障碍。第二，在城外给敌有生力量以相当杀伤，而我军力量在登城前又不致有过分消耗。

（三）估计敌仍将继续反扑，建议你们在敌可能反扑地区，预先部署秘密的短促火力，诱敌出击，待敌接近至数十米，突然给以杀伤，结合步兵小部队的反突击，予以歼灭打击。

（四）以小部队（一个班至一个排）夜间连续不断袭扰敌人，以消耗疲惫敌人。

（五）所有交通壕沟，应有顶盖设备，以防敌曲射火力，特别六〇炮及枪榴弹之杀伤。第二、第三梯队位置，亦应筑工事（不规则形）。

（六）尽量利用坑道作业，强行爆破破坏敌外围工事，可以减少我军伤亡。汤阴外围据点之攻取，几乎全靠土工作业。

（七）要克服指战员怕做工事的心理，可提出多流汗，少流血的鼓动口号，以充分准备和小的代价，取得决定胜利。

运城守敌在我军的攻击下，见情况危急，不断请求支援。此时，阎锡山在心中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从山西的地理位置上说，运城虽然是一个军事要地，而对阎锡山要保住以太原为中心的地盘，却又是无关紧要的。因为，运城离太原太远了。但是，运城对蒋介石实施重点向陕北进攻，却极端重要。所以，蒋介石一方面要胡宗南竭力保住运城，另一方面又要阎锡山加强防御力量。事实上，阎锡山对防御运城只不过是做一点表面文章，应付蒋介石而已。所以，当运城守敌总指挥第14区保安司令谢克俭请求派部队驰援时，阎锡山总是一味推给胡宗南。请看一看阎锡山这几天的日记吧：

十一月四日　星期二　晴　风

一、第十四区保安司令员谢克俭，戎（十一月）冬（二日）军电，运城情况危急，“诚恐发生万一，恳祈早请中央派援解围为祷。”

二、绥靖主任（阎锡山）接电后即以戎（十一月）支（四日）署刚战电复：“戎冬军电悉，已电西安胡主任（胡宗南）派队增援矣。”

十一月九日　星期日　晴　风

一、第十四区保安司令谢克俭戎（十一月）齐（八日）军亲寅（五时）电：“查，十号碉距东北城角仅百公尺，匪已突破，迫近运城，势甚危虑，除仍会商竭力设法外，万祈电派部驰援。”

二、绥靖主任（阎锡山）据报后，即以戎（十一月）青（九日）亥（二十四时）署刚战电复：“戎齐军亲寅电悉，已急电西安胡主任派队驰援矣！”

十一月十三日　星期四　晴

一、第十四区保安司令谢克俭，戎（十一月）佳（九日）军亲电，“运城危急，已屡电呈，现匪以轮战方式，日夜更翻猛攻，致我军民苦守四十余日中，杀不胜杀，精疲力竭，对破坏各处工事，已无暇整修，弹药缺乏，尤以手掷弹使用殆尽，城防垮虑，我如能以一师兵力北渡增援不晚，运城之危或解，即汾南亦不难协同，一鼓荡平，万祈电催增援为祷。”

二、绥靖主任（阎锡山）据报后，即以戎元署刚战电复：“戎佳军电悉，已电催胡主任迅速增援矣！”⁽¹⁾

运城外围攻击战斗，整整打了一个月，敌外围据点基本上被我军扫清。眼看运城据点危在旦夕，胡宗南不得不将原准备南调陇海路增援的钟松的第36师四个旅撤回，北渡黄河，增援运城。

敌增援部队进展很快，已从太阳渡、茅津渡北渡黄河，进至平陆县的杜马村、柳沟一线，此地距运城只有几十里远。增援之敌如若翻过中条山主峰，直下运城，将对我围攻运城部队形成居高临下的极大威胁。

王新亭根据我攻城部队的兵力，既要围城又要打援难以兼顾，决定主动撤围，集中兵力迎击援敌。于是，在运城周围仅留下独立第3旅和太岳军分区部队共五个团监视，王新亭率第八纵队主力两个旅与由王震率领的西北野战军第二纵队来晋南曲沃地区休整的两个旅，联合起来打援。

平陆县南临黄河，北上中条山顶，中间地带完全由南北纵向的条形鱼脊似的黄土高垣连接，梁与梁之间，沟深壁陡，只有羊肠小道通行，对大部队的行动非常不便。敌我双方谁先占领主梁，谁就得地形之利。援敌过黄河后沿杜马村、柳沟之线的黄土梁，控制了有利地形。我军要进击该敌，要翻山越岭，兵力高度集中和机动都受到限制，不能形成优势于敌的兵力部署。

在这一情况下，王新亭率领第八纵队南击柳沟敌四个团，王震率领西北野战军第二纵队进击杜马村之敌四个团。经与援敌激战数日，歼俘敌3700余人，我军也付出相当大的代价，伤亡3000人，致使钟松的主力跑掉。防守运城之敌在援兵的声援下，破坏了我军攻城阵地，烧毁了我军构筑工事用的门板15万块，使我军无力再攻运城，我军第二次攻打运城又未能成功。

运城仍然在敌人的手中！

我军第二次攻打运城又未能成功，使部队的士气颇受影响，参战部队的指战员们都有点灰溜溜的，觉得脸上无光，抬不起头来。11月21日，王新亭向中央军委和晋冀鲁豫军区作了检查报告：“此次撤运城打援敌，打成一大消耗战。此役教训，我们在指导上的主观错误，乃对此南北横断、东西水阻、绝壁深沟、天井窑（之地形）；对在杜村、马村、七里坡有敌来时挖的工事之利害关系认识不足。我预伏在敌通过道路东西两侧十五里地左右，夹击敌二十里行军纵队，敌发觉我即成密集队形，跑进村落防御，我跟着猛扑，不得手，伤亡甚重。”⁽²⁾

11月22日，中央军委在复电中指出：“攻运未克，打援又未全歼，在指战员中一时引起情绪不好，是很自然的。但我军精神很好，一、二次未打好并不要紧，只要你们虚心研究教训，许多胜仗就在后头，望将此意向指战员解释。”徐向前也来电指示：“攻打运城虽未攻克，但对部队锻炼甚大。”

第二次攻打运城结束后，王新亭率领第八纵队集结在运城以北地区休整了近两个月，王震率领西北野战军第二纵队在新绛、稷山一带休整。不久，中央军委指示，西北野战军第二纵队仍参加攻打运城的作战。(www.xing528.com)

12月1日，王新亭和王震来到了晋冀鲁豫军区司令部驻地武安县冶陶镇，他们首先向徐向前汇报了第二次攻打运城的情况，并提出第三次攻打运城的请求。

徐向前说：“你们和全体指战员要求最后攻下运城的决心很好，但必须很好地总结上次攻打运城的经验，接受教训。第二次攻打运城，部队是很英勇的，但步兵的顽强性还不够。教育部队要顽强不屈，坚持最后五分钟，取得最后歼灭敌人的胜利。”徐向前与王震、王新亭认真研究了再打运城的问题后，12月3日，徐向前连夜起草了第三次攻打运城的作战方案，报告中央军委：

与王震、新亭谈后，拟集中二、八纵队再次攻取运城。

……

我们拟于12月15日后开始行动。以八纵两个旅及独三旅并军区部队担任突击。王震纵队为预备队及打援。敌工事可能加强，但我们部队情绪甚高，地形熟悉，又有初步经验，火力很强（榴弹炮，山、野炮，重迫击炮等重炮四十余门），有把握打下。

第二天，毛泽东亲自起草中央军委复电：“（一）同意你们打运城。（二）王震纵队应位于黄河北岸要点，确实保证河南敌不能北渡，方有把握，否则敌必增援，攻运仍无把握。”⁽³⁾

王新亭和王震回到部队后，立即召开了团以上干部会，传达了中央军委、毛泽东和晋冀鲁豫军区关于再次攻打运城的指示，并经中央军委批准，组成了运城前线指挥部，因徐向前正在参加土地会议，不能来运城前线，决定王新亭任司令员，王震任政治委员，统一指挥运城前线部队作战。

这时，运城守敌除钟松援兵送来的第250团的一个营、雷文清（又名雷哼哼的土匪头子）残部外，加上原有的胡宗南部两个团一个营、阎锡山部三个团和土顽部队，共1．3万余人，有各种火炮近百门，轻重机枪340余挺。城防工事又有了新的加强，火力配系更为严密，城东又增修了不少碉堡，但敌人士气低落。

12月16日晚，纷纷扬扬的大雪下个不停，阵阵寒气袭人。就是在这气候恶劣的夜晚，我军开始了第三次攻打运城的作战。我攻城部队先各以一个团的兵力，伸进到距运城半日行程之内的地区隐蔽起来。第二天黄昏，以突然奇袭手段向运城城郊各据点发起了攻击。龟缩在碉堡里、野战工事里的敌人，突然遭到我军猛烈的进攻，被打得晕头转向。

经连续数日扫除敌外围据点作战，城西、城北两面登城障碍全部扫除。运城守敌指挥官、阎锡山的专员侯屏翰、朱一民、谢克俭在给阎锡山、胡宗南的报告中说道：

养（二十二日）黄昏前，匪复开始以步枪协同向城北、城西两面猛攻，烟雾障天，手掷弹如雨，并携带大量炸药到处爆炸，城内外落达多型炮弹千余发，匪以十倍以上兵力硬与我拼，激战彻夜，北门外最坚固之十九号碉及西门外最坚固之西大碉均经陷落，其他各点亦多残破不完，守军弹药缺乏，又无空军助战，大部壮烈牺牲，匪已迫近北城及西南角数十公尺，危在旦夕，设有不幸，职等绝对殉城，以报国家，所有物资，除尽量使用外，余当竭力破坏，免资匪用，敬请释念，并早定收复晋南之策。但为挽救一线生机，仍请飞电胡主任及中央，立即投送大量弹药，日夜派机助战，尤其黄昏及拂晓前后，大量轰炸，并立即派军救援，为祷。⁽⁴⁾

运城再次危急，胡宗南梦中惊醒：上次不是派出钟松第36师的四个旅出动“吓唬”了一下，共军不是就撤围运城了吗？这一次，不妨再来四个旅渡过黄河试探试探。也是给阎锡山求援的那几个专员指挥官打打气。

得到这一消息后，王新亭立即和王震商量，决定抢在援敌到来之前突破城墙。于是，他们把原定25日黄昏发起总攻的时间提前到24日夜间进行。

然而，由于总攻时间提前，登城准备仓促，接敌运动的交通通路未完全开辟出来，只好又把突击部队撤开，至25日拂晓，最深的交通壕还没有挖到有半人深，加之，隆冬季节，土冻地坚，又在敌城墙火力下作业，部队伤亡很重。突击队拥挤到外壕和城墙脚下时，我军火力又压不住敌人，天亮时，敌人站在城墙上用各种火器杀伤我登城突击队。使我军攻城又失利了。

25日晚，我军又组织一次攻城，仍以同样的不利情况而被迫停止进攻。

一天之中，我军连续两次攻城失败，运城守敌又一次侥幸地向阎锡山、胡宗南报告说：“有（二十五日）拂晓匪即分由北门附近及西南角，蜂拥猛扑，炮火之烈无可形容，城墙多处被毁，匪即趋势冲入一部，战况惨烈，战斗十时许，始将匪击退，现仍激烈拼战中”。

徐向前在给中央军委的报告中这样说道：

25日两次攻运，各主攻部队均已登梯，终因人顽强性不够，被敌击退。昨日开干部会检讨，情绪很高。现城墙已有五处毁坏，外壕已填平，敌火力已弱，决心27日继续攻城。对敌增援部队，我已派独三旅、太岳两独立团阻击，保障二、八纵攻城。

12月26日，徐向前向我攻城部队下了死命令：“坚持最后五分钟，坚决攻下运城。”

命令传到运城前线，我各攻城部队的战斗情绪沸腾起来了。各旅纷纷在阵地前召开作战会议，研究作战方法。前线指挥所里只留下了主任桂绍彬和参谋处长晋夫与上下级保持联系，王震、王新亭和参谋长张祖谅冒着空中乱窜的流弹和满天飞舞的雪花，来到了第八纵队第23旅指挥所，参加了旅召开的团以上干部的紧急作战会议。王新亭和王震考虑到在炮火不足的情况下，坑道爆破是攻城的最有效手段。现在时间紧迫，别无他法，只能冒着敌人的火力，跳进敌人外壕，选择距城墙最短距离强行挖掘坑道了。而在几个旅中，只有第23旅在打曲沃县城时使用坑道爆破最成功。

第23旅的指挥所就设在城北不远的一个烧砖瓦窑内，这里距城墙根只有一千多米，虽在敌人火力威胁下，但地形便于观察城外情况。王新亭对到会的干部说：请同志们考虑一个问题，胡宗南派四个旅的援兵来，先头部队已渡过茅津渡，距运城只有一天的路程。虽在我阻援部队的打击下，也是越来越近。我们要接受第二次攻打运城的教训，主力决不能再撤围去打援。我们一定要赶在敌援兵到来之前，拿下运城。我们虽一日两次攻城没有成功，但创造了与第二次攻打运城时不同的有利条件。这次除城墙上边在敌人手中外，我军已控制了城墙外的阵地。就像砸核桃吃一样，用什么手段砸开这个核桃壳子、挖核桃肉吃呢？大家知道我们虽有12门野炮，可也只有12发炮弹，靠这个火力是轰不开城墙的。大家想想我们还有什么好办法？不能再把吃到嘴边上的肉丢掉！

会上，虽然没有人立即回答王新亭提出的问题，但从大家握紧拳头、决不气馁的神态上看，是想先听听他还说什么。王新亭接着说：你们第23旅有用坑道爆破曲沃城的经验和光荣的战斗历史，难道现在炸不开运城的城墙吗？我想你们旅是有这个勇气和条件的。前线指挥部决定，把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交给你们旅，行不行？

这时，坐在王新亭身边的第23旅旅长黄定基站起来说：“我代表全旅指战员请战，有信心、有勇气，竭尽全力完成这个光荣的任务。”

王新亭为这个旅在这个节骨眼上挺身而出感到高兴，随即鼓励他们说：“对的，有决心，有信心，再加上细致的组织指挥和战士们的勇敢精神，就一定能克服任何困难，完成作战任务！”

王震又说：“第23旅在坑道爆破方面，已经有了经验，应该贡献更多的力量。现在，晋南人民和整个运城前线的部队，都在看着你们，等待你们爆破成功！”

会议在紧张、坚定的气氛中结束了，王震立即赶回第二纵队阵地去作动员，王新亭和张祖谅留在了第23旅。

“完成挖掘强行坑道的期限，只有一个夜晚和一个白天的时间。”王新亭对第23旅旅长说：“定基同志，能完成任务吗？”

“请首长放心，我们决心尽力完成任务！”黄定基坚定地回答道。

黄定基把第69团团长张国斌、副政治委员蔡剑桥留了下来，共同研究了一个方案：第7连的交通壕已经挖到距城北外壕二十多米处了，有强行作业的可能，这是个捷径。从那里出发，深入到外壕去挖坑道，填好炸药爆破，开辟冲击道路。

他们马上把这个想法通报了第7连。第7连排长刘明生和战士车元路等九位勇士，主动请求执行这个艰巨的任务。

当天夜里，风雪交加，寒气袭人，刘明生等九人背着门板和湿被子防御敌人子弹，带着作业工具和同指挥所联系用的绳子，分成三个战斗小组，分头开始行动。第一战斗小组刘明生、乔永亮、郭海顺，在火力掩护下跃进，通过铁丝网时，刘明生负伤，郭海顺孤身滚进外壕，联系绳被炸断，上下失去联系。第二战斗小组崔有福、郭宪章、常豫恭下到外壕后，也断了消息。第三战斗小组车元路、申士功、张有才出发时，他们提出：“不用火力掩护，免得暴露目标，也不再背门板和湿被子防弹，身子也灵便些。”团里同意了这个建议。车元路他们悄悄地向外壕方向爬去了，果然出敌意外，同先前进到外壕的同志会合了。

突击队员们在寒风刺骨，冰水盈尺的泥浆中，迅速挖掘坑道，热汗冰水泥浆混在一起又脏又冷，使人难以忍受。敌人还不时地往外壕扔手榴弹和手雷。进到外壕里挖坑道的同志，大部分负了伤，个别同志阵亡了。他们把战友掩盖起来，剩下的同志，带着伤艰难地、不停地进行坑道作业。战斗携带的工具施展不开，就用双手刨土，一捧一捧地把泥土捧出洞口，强行坑道作业。

战火中，鹅毛大雪又飘落下来。

第69团团长张国斌伏卧雪地，一动不动地观望着前方的动静。刘明生、车元路等九位突击队员于12月26日晚7时，冒着敌人的弹雨，分批进入外壕，现在已是27日清晨，还没有听到联络绳连接的铃铛声。他在焦急地等待着。突然，他接到联络观察组的报告说：“从敌人的外壕方向爬过来一个人！”这人正是车元路。他已负了五处伤，满身都是泥雪和冰碴，鲜血浸透衣裳，仍以惊人的勇敢和毅力，忍着伤痛，从敌人的外壕爬回自己的阵地，报告了他们在外壕里彻夜挖坑道的情况。原先联络用的绳子早已被敌人打断，连接的铃铛成了“哑铃”，而深入外壕的勇士们，奋不顾身地挖坑道，不完成任务是决不会回来的。

张国斌把水壶递给车元路，并叫来卫生员给他包扎伤口。这位坚强的战士则勇敢地说：“不要紧，没有伤着骨头，我还能战斗！”由于车元路路熟，人又机灵、勇敢，只有派他再到外壕去了解情况，传达领导的意图，一定要保住坑道，这是关系着攻取运城的成败关键。在这个生死线上，车元路一夜共往返五次，为攻取运城建立了卓越战功。

旭日东升，晨雾尽散。王新亭在第69团指挥所刚刚开完会，部署好了攻城行动便听到令人兴奋的消息；英雄们经过彻夜的努力，终于在拂晓前，挖成了5．5米长的坑道和可容纳3000公斤炸药的药室，并且在通向我阵地的开阔地上，还挖好了几步一个的避弹坑。这是英雄们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爆破运城城墙的坑道。

这时，王新亭对在场的同志们说：“根据情报，敌人的援兵，再有一天时间就可以到达这里。是成功、是失败，就看今天晚上！攻下城来，敌人援兵不打自退；攻不下来，我们就腹背受敌。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一条路：今晚一定要攻下运城来！”

第69团团长张国斌回答说：“一定打好，保证完成任务”第67团团长康烈功也说：“我们一定和第69团同心协力，并肩登城！”

12月27日黄昏，我军攻城部队按预定时间再次发起总攻。第八纵队第23旅的爆破队仅用40分钟就完成了3000公斤炸药的传递和装填，在老北门的坑道爆破成功，一声巨响，将城墙炸开了20多米宽的斜坡。

第67团第2营和第69团第2营均为突击队，他们乘着爆破烟雾迅速登城，同时分别登上城墙和城北门楼。第69团团长张国斌亲自带领第2营冲上突破口，在烟雾尘埃的掩盖下，迅速突入城内。他指挥突击队，一面扩大战果，一面拦截向突破口增援的敌人。但是敌人又用猛烈炮火轰击封锁突破口，使我后续部队无法前进。我登上城楼的部队又遭敌人暗堡袭击，伤亡很大。敌投入成营的兵力，从东西两侧夹击我登上城头的部队，并沿城墙向突破口轮番反扑，我登上城头的部队终因寡不敌众，结果突破口被敌人封锁。我第二梯队被敌人隔绝于城外，张国斌带领的突击队的五个连却被敌人反包围在突破口内。

在这情况十分紧急的时刻，王新亭和张祖谅又来到第23旅指挥部，命令黄定基旅长，要不惜一切代价，坚决再次打开突破口，并立即采取多路进攻，分散敌人封锁突破口的兵力！黄定基立即组织部队勇猛反击，同时王新亭又命令第24旅王墉旅长调部队加入争夺突破口的战斗。第23旅在老北门东侧，第24旅在老北门西侧，再次向突破口冲击。被反包围在城内的突击队同守敌反复进行白刃格斗，打退敌数次反冲击。经过激烈的战斗，突破口又被我军夺占。

突破口恢复和巩固后，第23旅和第24旅勇猛攻进城去。随后第二纵队一部，也从西门绕到北门攻入城内。与此同时，留在西门的第二纵队主力，也架搭云梯从西门登上城墙。几支部队攻入城内后，经过激烈巷战，守敌防御体系呈现混乱，纷纷弃守。当夜将守敌1．3万余人大部歼灭，12月28日2时，敌4000余人向盐池庙方向突围逃跑。其中一股3000余人由运城南门逃窜至平陆县北面七里坡附近，为我独立第3旅等阻援部队歼灭；另一股700余人逃到永济以西中村附近地区亦被追歼。

12月28日7时，运城守敌残部被全数歼灭，运城解放了。

此时，徐向前在晋冀鲁豫军区作战室里整整呆了个通宵，时刻关注着攻取运城战斗的进程，直到运城被我军完全占领。他极端兴奋地起草了给中央军委的电稿：

我于昨日（二十七日）黄昏从城北突入运城，今日（二十八日）拂晓已占该城，缴获正清查中，已开始抢运物资。

运城解放了，转眼就是1948年元旦，攻城部队过了个胜利年。当时，新华社记者在谈到运城战役的意义时指出：“运城一战歼敌万余，攻克了为日寇建筑又为蒋匪增修的坚固工事，证明我内线兵团战斗力已大大提高，不仅能够在野战中歼灭敌人有生力量，而且能够拔除强固的据点，残敌即使缩踞工事，凭坚顽抗，也逃不脱死亡命运。”“此次战役，有力地配合了刘邓、陈粟、陈谢三路大军对平汉、陇海两路的破击战，同时也证明我大军打到外线后，我内线兵力还很强大。不但能拉住他，而且能反攻并消灭他”。⁽⁵⁾

蒋介石眼看运城被我军攻取，感到“运城陷落，有关晋局甚大”，于是，急忙手令胡宗南“从速收复”。已捉襟见肘的胡宗南，虽派出救援部队，但一闻运城失守便立即缩了回去。

我晋冀鲁豫军区部队在晋南攻下运城后不久，晋察冀军区部队在晋北又展开了攻打应县的战斗。

应县位于山西省北部，既是军事重镇大同的南面屏障，又是阎锡山部伸入雁北解放区的一个反动据点。应县周围各县的地主、富农、恶霸大都逃至这座城内。应县周围地形平坦，多沙土，水位高，不易坑道作业。守敌是国民党军一个步兵团、一个保安团和骑兵队，共5000余人。守敌以城墙为骨干，构筑了较坚固的工事，组织了严密火网。

晋察冀野战军第一纵队奉令担任夺取应县的任务，于1948年4月10日由左云地区向应县开进，15日到达指定地区，完成了对应县的包围；第六纵队奉令于16日进至怀仁地区，准备阻击从大同方向来援的国民党军。

4月20日晚，第一纵队扫清应县外围之敌的作战开始。我军刚一发起攻击，外围守敌1000余人，迅速缩回应县城内。

4月22日16时，第一纵队第2旅，在六门山炮、野炮的掩护下，从城东南角；第3旅在4门山炮掩护下，从城西南角，同时发起攻击。三次攻击，均遭守敌猛烈反击，我军伤亡300余人，第一次攻城未能奏效。

5月3日18时，第一纵队对应县城发起了第二次攻击。第1旅和第3旅在14门山炮、野炮的火力支援下，集中突击城西南角，将城墙炸塌一个缺口，我突击队趁机勇猛向上冲，终于登上城墙。但是，由于敌人火力强，我突击队冲上城头时只剩下五个人，接着部队又被城下的敌暗堡侧射火力所阻，没能紧跟着登城。结果，登上城头的突击队又被敌人的反冲锋打了下来，这次攻城又未成功。

第一纵队虽两次攻击应县城都失败了，但指战员们的士气仍非常旺盛，他们决心再战。经过14天的充分准备后，5月17日18时，第1旅及第3旅的两个团，在14门山炮、野炮的火力支援下，重点攻击城西南角突出部。战至18日拂晓，我军已向南、向北发展700多米。此时，应县城内守敌已伤亡过半，城垣工事部分被毁。但是，就在我军继续猛烈扩大战果的时候，突然传来敌傅作义部的三个师来接应应县守敌突围，其前锋一个团已过桑干河的消息。在这种情况下，我军攻城部队撤出了战斗，准备转向歼灭援敌。后来查实这个情报是误报，我军失去了攻取应县的机会。

5月24日下午，应县守敌残部在驻大同的阎锡山部暂编第38师等部的接应下，撤离应县，我军乘机解放了应县。

在应县作战期间，阎锡山乘晋察冀野战军主力远在察南，而石家庄防守兵力较为薄弱之机，以其第43军暂编第49师及第8总队，自山西寿阳东犯，企图偷袭石家庄。晋察冀野战军司令部立即命令位于浑源地区的第六纵队迅速南进，并指挥冀中军区第七纵队一个旅、北岳军区第2军分区的两个团，歼灭偷袭石家庄的阎锡山部队。第六纵队于4月30日出发，5月8日进至盂县附近。与此同时，吕梁军区独立第3、第7旅及太行军区三个团亦奉令逼近太谷，配合第六纵队作战。

5月9日，敌暂编第49师等部进至盂县西南的东、西郭村和南、北上社，继向盂县城前进。第六纵队当即以一部从正面攻击，主力从两翼迂回，首先围歼敌第8总队。接着，第六纵队又在北岳军区第2军分区部队的配合下，攻击敌暂编第49师，歼敌大部，残部于10日分散向榆次方向逃跑。

此次作战，我第六纵队等部共歼敌4700余人，俘虏敌第43军中将副军长兼暂编49师师长张翼以下1700余人，粉碎了阎锡山偷袭石家庄的图谋。

(1)　乔希章：《徐向前与阎锡山》，中国青年出版社1991年版。

(2)　军事科学院军事历史研究部编著：《中国人民解放军全国解放战争史》第3卷，军事科学出版社1993年版、1996年版、1997年版。

(3)　《毛泽东军事文集》第4卷，军事科学出版社、中央文献出版社1993年版，第336页。

(4)　乔希章：《徐向前与阎锡山》，中国青年出版社1991年版。

(5)　军事科学院军事历史研究部编著：《中国人民解放军全国解放战争史》第3卷，军事科学出版社1993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