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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学研究:《杉湖十子诗钞》为晚清广西文学研究提供珍贵原始资料

时间:2023-10-14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杉湖十子诗钞》全书共22卷。《诗钞》从其已刊《怡志堂诗初集》择录382首。[821]张凯嵩辑刻《杉湖十子诗钞》后,“杉湖十子”得名。民国间,广西文献家黄华表先生于《广西文献概述》一文中,即因有《杉湖十子诗钞》之故,将“道咸间桂林聚集的一班诗人”命名为“杉湖诗派”。作为一部地方诗歌集,《杉湖十子诗钞》为研究晚清广西文学提供了非常可贵的原始资料。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张凯嵩《杉湖十子诗钞序》,对

桂学研究:《杉湖十子诗钞》为晚清广西文学研究提供珍贵原始资料

诗集。[清]张凯嵩辑刻。清同治七年(1868年)刻本。

张凯嵩(1820—1886),湖北江夏(今属武汉市)人,字云卿,又字月卿。清道光二十五(1845年)进士。历任广西宣化、怀集(今属广东)、临桂知县,庆远知府,广西按察使布政使等职。同治元年(1862年),积功擢广西巡抚。同治六年(1867年),又因功升云贵总督,三次上疏称病请罢,遂以规避职责褫职。光绪六年(1880年),以五品京堂起用,起授通政使参议,旋任贵州巡抚。光绪十年(1884年)调云南巡抚。次年奉令与内阁学士周德润勘察中越边界,光绪十二年(1886年)卒于任上。著有《退卢文牍》《退卢诗传》。《清史稿列传第二一一有传。

杉湖,在桂林市区中心,素为桂林胜景。张凯嵩任广西巡抚时,在桂籍文人王恩祥、唐仲方等人的协助下,辑录道光、咸丰间先后活动于桂林的若干诗人的遗诗成集,所录诗人虽“不尽为粤人,然皆生长或老死于其间”,故题名曰“杉湖十子诗钞”[819],以“杉湖”代称桂林。《诗钞》尚未刻印,张凯嵩即调任云贵总督,行前嘱王、唐二人“襄成其事”。同治七年(1868年),《诗钞》刻印。[820]书前有张凯嵩序,首叙乾隆至道光年间广西诗文之盛,次叙《诗钞》编撰缘由及经过。书后有王拯《跋》,略叙其协助辑刻《诗钞》的经过。

《杉湖十子诗钞》全书共22卷。卷一汪运《沐日浴月庵集》(版心题《剑锋诗钞》),录诗46首。汪运,字任之,号剑锋,广西临桂人,张凯嵩曾延其入幕。卷二杨继荣《柳塘诗存》(版心题《柳塘诗钞》),录诗69首。杨继荣,字序黼,号柳堂,浙江山阴人。卷三商书濬《存恕堂遗稿》(版心题《麓原诗钞》),录诗40首。商书濬,字麓原,广西临桂人,道光十一年(1831年)举人。卷四曾克敬《芷潭诗遗》(版心题《芷潭诗钞》),录诗11首。曾克敬,字跻堂,号芷潭,广西平乐人,道光十三年(1833年)进士。卷五至卷九朱琦《怡志堂初编》(版心题《伯韩诗钞》)。朱琦,字伯韩,一字濂甫,道光十五年(1835年)进士,官至御史,以直言敢谏与苏廷魁、陈庆镛合称“谏垣三直”,《清史稿》有传。《诗钞》从其已刊《怡志堂诗初集》择录382首。卷十至卷十一龙启瑞《浣月山房诗稿》(版心题《翰臣诗钞》),录诗86首。龙启瑞,字辑五,号翰臣,广西临桂人,道光二十一年(1841年)状元,官至江西布政使,《清史稿》有传。卷十二至卷十四彭昱尧《致翼堂遗稿》(版心题《子穆诗钞》),录诗235首。彭昱尧,字子穆,广西平南人,道光二十年(1840年)举人。卷十五至卷十九李宗瀛《小庐诗存》(版心题《小庐诗钞》),录诗322首。李宗瀛,字小庐,号季容,又称懒余子,江西临川人。卷二十至卷二十一赵德湘《丽则堂诗存》(版心题《澹仙诗钞》),录诗78首。赵德湘,字悔余,号澹仙,江西南丰人。卷二十二黄锡祖《香圃诗遗》(版心题《香圃诗钞》),录诗59首。黄锡祖,字香圃,湖北汉阳人。

是书虽名曰“十子诗钞”,然实录有11人:《诗钞》卷四《芷潭诗钞》之卷末《戒酒》诗附王拯跋云:“此《戒酒》诗,乃龚茂田一贞作也,刻《苔岑集》中。与芷潭诗相次,传录者混焉。今《苔岑集》版本既失,而茂田诗亦无他存者,乃附其后,弗忍弃旃。”[821]

张凯嵩辑刻《杉湖十子诗钞》后,“杉湖十子”得名。人或称《诗钞》为《桂林十子诗钞》,如清代孙橒《余墨偶谈》、杨钟义《雪桥诗话余集》,以及民国间蒙起鹏《广西近代经籍志》等。民国间,广西文献家黄华表先生于《广西文献概述》一文中,即因有《杉湖十子诗钞》之故,将“道咸间桂林聚集的一班诗人”命名为“杉湖诗派”。其文云:“杉湖诗派,以桂林城郊的名胜‘杉湖’得名。道咸间,桂林聚集了一班诗人,相与唱和,后来广西巡抚张凯嵩,把这一群人的诗,合刻为《杉湖十子诗钞》,我因之便名这一班诗人为杉湖诗派。”又云:“真正的杉湖诗派,也不止诗钞所录的几人……”[822](www.xing528.com)

时至今日,众多的研究者在言及清代桂林以及广西文史与文学时,常提及“杉湖十子”,并提及“十子”于杉湖唱和之事。今有学者林京海先生考证称:“‘杉湖十子’在其生前,从未能有共聚于杉湖畔吟诗唱和之经历”,“考之史实,知‘杉湖十子’从未在桂林共同聚会过,更没有在杉湖结社酬唱之事。‘杉湖十子’之本义,仅为‘诗钞’所汇刻十位诗人之合称,实无任何‘诗派’或‘诗社’的含义”,“十子之‘合’,不因为生前曾共聚会吟诗唱和,而实因为生后张凯嵩为刻诗钞”。[823]

清道咸间,“广西诗坛云蒸飚发,作家之多,篇章之多,前所未有”,[824]“杉湖十子”即是道咸间广西诗坛的代表人物,其中又以朱、龙、彭三人成就与影响最著。三人与王拯,在古文上亦颇有成就与影响,同列“岭西五大家”之位。黄华表评曰:“朱龙王彭诸人,不独成了桐城文派的后劲,亦成了道咸诗派的中坚。广西诗派,亦至是始能问鼎中原,对中原诗坛,产生影响。”[825]《广西通史》指曰“岭西五家与杉湖十子在古文、诗词上的成就,极大地丰富了近代广西文化,也是近代广西文学步入鼎盛时期的重要标志,在晚清的中国文坛也具有一定的地位。”[826]杉湖十子的诗,内容丰富,各有其成就、风格与特点。《桂林通史》评价十子曰:“他们的诗格调雄浑,措辞俏丽,想象丰富,情景交融,读来畅快淋漓,佳作不少。”[827]

张凯嵩当时搜集并辑刻“十子”诗文文献时,即确立了流布与保存广西诗文资料的目的。其于《诗钞》序中云:“诸君往矣,遗书经乱,或存或亡,余之钞诸君诗,虽未必借以传于世,然亦足使世之读者于兹先睹,可得其概”,“他日考粤西文献、论诗教者,必有以取焉”。[828]果如其愿,《诗钞》于流传与保存广西文献资料之功尤巨:杉湖十子中,汪运、杨继荣、商书濬、曾克敬、赵德湘、黄锡祖等的作品,当时只是以抄本的形式在极小的范围内流传,传播不广或散失严重,因《诗钞》得以扩大流传并保存至今。作为一部地方诗歌集,《杉湖十子诗钞》为研究晚清广西文学提供了非常可贵的原始资料。今天考察清代道光、咸丰、同治间粤西诗文之盛,清代广西诗派的形成过程与特征等,《诗钞》是不可或缺的文献资料。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张凯嵩《杉湖十子诗钞序》,对乾嘉至道光间广西诗歌的发展做了粗线条的勾勒,具有一定的文学史意义。其序曰:“余宦粤久,知粤为悉,于粤士夫相知亦夥。尝叹粤中近数十年人文之盛,而诗其尤著也……方乾嘉间,海内人文极盛之秋,最后袁、赵以诗鸣,一时风靡。子才名初起自桂林,老复来游。时临川李松甫郎中侨家于此,门地颇盛。子才来实主之。然松甫为诗,宗陶、韦。又时有桂林朱小岑、高密李少鹤两君子与松甫师友,风尚颇遒。粤人皆知朱、李诗法之高,于子才来初,不甚尚之也。朱、李既往,粤之诗人益多辈出,尤莫盛于道光之初……”[829]序中既指出了广西诗坛与全国诗坛、袁枚与广西诗歌的关系,同时更描述了19世纪初中叶广西诗歌的发展,为后人了解当时广西诗坛的具体情况提供了十分难得的资料。

《杉湖十子诗钞》收入《桂学文库·广西历代文献集成》,2012年由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影印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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