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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丰龙发生产队:400斤年人均口粮,生活的不易

时间:2023-10-13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我家被安插在龙发生产队。这个队在古城河背,是由上龙发和下龙发两个生产队合并的,共110多人。妻子坐月子,连买鸡蛋的钱也没有,生产队借不到,好在前几年农中的同事借给10元。龙发生产队年人均口粮在400斤上下,不注意计划用粮是不够吃的,经常在次年的四五月间就出现缺粮现象,巴望国家的回供粮。时光如梭,岁月如歌,我在虎山的春夏秋冬锻炼了筋骨,磨炼了意志,体验了生活的不易,懂得了对人生的珍惜。

信丰龙发生产队:400斤年人均口粮,生活的不易

“文化大革命”时期的1968年底,虎山农业中学被撤销,教师打发回归原大队。同时间,农村实施“扩社并队”,古城农场这时也被撤,并入古城大队。除有人选择自回农村老家外,余下约20户被分散插入古城大队各个生产队。1969年,商品粮也被取消了,我们与当地农民一起出工,一起分配,真正地成为了农民。

我家被安插在龙发生产队。这个队在古城河背,是由上龙发和下龙发两个生产队合并的,共110多人。队里大部分农田地势较高,用不上河水灌溉,以山塘储水灌溉为主,所以落后。

来到这个队,被安排住在年岁不轻的闲房里,实在难以应对雨天。后来又转住另一家堆放杂物的闲房,这个我们不嫌弃,能将就就行了呗。生产队要求自备小件生产工具,如锄头、田铇、铁斧、镰刀等,我们只好借钱备齐。还有在农村常用的一些生活器具,我们也是没有的,多亏邻家借用,久而久之,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

有村民跟我们聊天说“九江鱼仔还是要归九江”,但我想,商品粮都取消了,还能“归九江”(回城)吗?于是横下一条心,就在农村干一辈子吧,当农民也要活出人样来!于是经年地节衣缩食,省吃俭用,养猪喂鹅,筹备了好几年,娶妻生子,打土砖捡石头,备料建房,还请木匠做家具,请石匠造石磨,制备风车、笸篮、米筛、簸箕……像模像样的农家人。

要在农村坚持下去,必须要有坚强的毅力和吃苦耐劳的精神,我努力学会犁、耙、打滚子等农活,练出了肩力,基本上掌握了农活的实际操作。

由于受“灭资兴无”“割资本主义尾巴”等极左做法的影响,菜地和家养禽只也被限量,有时窘到身无分文。记得有一天天快黑了才收工,回到家里,妻子告知油灯干了,盐罐也空了。我遍翻抽屉,搜寻出几枚分币共一角二分,匆匆去大队代销店买了二两煤油(8分),二两盐(3分4厘),四舍五入用去一角一分,还剩一分。这几枚硬币救了燃眉之急,不知道这样的“微淘”是不是创纪录?妻子坐月子,连买鸡蛋的钱也没有,生产队借不到,好在前几年农中的同事借给10元。

农民的劳作是辛苦的,但他们的收入却很不理想。当时农产品国家收购价很低:稻谷每百斤是9元多;生猪收购分几个等级,猪重121-130斤的,每斤价0.47元,猪重131-150斤的,每斤价0.49元,猪重151斤以上的,每斤价0.55元。一头猪喂一年才出栏,基本赔本,但大家都知道“养猪不赚钱,肥了几亩田。”

集体化的农业体制,劳动效率低下,但也给社会发展带来许多好处,比如,农村那些水利设施是单家独户建不起来的,都要靠集体的力量,还有道路的整修,也不是一家一户可以轻易完成的。但是大集体的劳动模式容易娇惯那种南郭先生的后人,出工不出力,得一样的工分,这样难免会挫伤那些热心于集体的人的积极性,农民生活困苦。我所在生产队的劳动日(10分工分)值,多年徘徊在五六角钱之间,年终分配时,超支户数多于进款户,超支款数大于进款数,使得进款户也无法兑现。

那时流行一种说法是“吃粮靠集体,用钱靠自己。”实际上农民也吃不饱。龙发生产队年人均口粮在400斤上下,不注意计划用粮是不够吃的,经常在次年的四五月间就出现缺粮现象,巴望国家的回供粮。用钱靠自己,也就指自留地那点产出和家养禽畜了,其实这也生不了几个钱。(www.xing528.com)

1978年,县路线教育工作组来到古城,组长是一位李主任,不知李主任从哪里了解到我的情况,提出要调我到古城小学工作,他在大队干部会上叫大家表个态,结果竟没有一个人吭声,李主任很生气,居然拍桌子当场搞定:“下通知,就叫他去”。后来有人把这个情形透露给我,探问我和李主任什么关系。其实李主任并不认识我,我也从未与李主任交谈过,我一向鄙视那种拉关系走后门的下作之风,但是我永远感恩这位李主任,他是我人生途中的贵人啊,当然我也体谅理解大队干部们的难言之隐,感激在李主任面前推荐我的好心人,我更怀念当时的政风和干部的魄力。

那时民办教师的工资是民办公助的发放形式。县拨的公助工资每月13.5元都可按时发放,而民办部分的十几元钱是由大队负担的,当时大队也周转不过来,无法按时兑现,只好挂账。那时我家因父母年迈,子女幼小,只靠妻子一人出工,造成超支。生产队因为资金不足也欠“上交大队”的款,于是我只好向大队写一张民办工资领条,大队开给我收生产队上交大队款的收据,我拿着收据去生产队交账,生产队再开给我一张超支款收据。这样打了一个轱辘圈,“三角债”结清,这才真是你好我好他也好。

进入80年代,党中央审时度势,明智地推出了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的崭新举措,充分释放出农民的生产热情,农民日子有了量与质的大转变。1982年,我全家八口中有七口都恢复了商品粮供应,只有妻子一人是农村户口,她名下分到一份农田,我们在这一份农田上种瓜种稻,增加了收入,多打了粮食,最少的一年是1400多斤,最多的一年是1720斤,远远超过生产队时期的人均产量。

虎山,是一片神奇的土地,历史安排了我与它相遇,时空凝聚了我们的情谊,更多的场景是赤足泥腿的亲昵。

记得1964年人口普查时,我参与三个居民农场的普查登记,出入垦殖场的大门时,一位姓赖的垦殖场场长总爱叫我小鬼。几十年一晃而过,当年的小鬼已成了老头!时光如梭,岁月如歌,我在虎山的春夏秋冬锻炼了筋骨,磨炼了意志,体验了生活的不易,懂得了对人生的珍惜。

从1962年9月下乡,到1997年2月调回县城学校工作,我在虎山生活、工作了35个春秋,它陪伴了我的整个青春和壮年期。

虎山,是我的第二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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