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海星小学开始读一年级上学期,每天早晨上学,八点钟时,要集队共唱早会歌:老师你早好!同学你早好!喜鹊出来天刚晓,天刚晓上学校,愿老师今天精神好,愿同学今天精神好,大家精神好。下午五点钟放学时要集队同唱夕散歌:大阳下山了,鸟儿归巢了,一天功课完毕,我们要回家了,再会吧老师!再会吧同学。
依学校的规定,一般愿信天主教的学生可免学费,信了天主教的学生,对少数较困难的学生,可学费膳费全免;信了天主教的学生,对其中个别最困难的学生,除学费和膳费全免外,遇有困难时,还可得到适当的援助。因此有95%的学生信了天主教,这些人叫做教内生。其余只有20多个不信天主教的学生,不但学费和膳费要一分不少的全部交清,更不能享受任何援助,这些人叫做教外生。我生性倔强,家虽穷,我一为讨厌每天早晚要去经堂跪着,朝拜耶稣的遗像学念天主教经各一小时;二为我只深信务实的我国儒学,对近在省内的道教和国内的法教,有迷信色彩,我都不信,对远在外国又是纯迷信的天主教,我更不信,所以我宁愿为教外生。
林、李两个传教士每逢耶稣的瞻礼节,特别大摆酒宴三四十桌,比我国一般的酒宴较丰盛,邀请教内生的家长和较近的百姓教徒前来大吃大喝一天,告诉他们遇有困难时,只要来向他们两人下个单脚跪说明难处,问题就可解决,因此百姓信天主教的也越来越多。晚上他们俩还用许多中国铜板散在操场上,让学生们抢着玩,有的擦伤了手掌,有的跌坏了膝盖,他们俩见了倒哈哈大笑。我却从未为这臭铜板去拼命当傻瓜。
他们每学期放寒假和开学时,要召集所有师生们讲话,他们的中国话说得很流利,说:“美国最富,你们中国太穷,有许多流浪汉和乞丐饿死和冻死了;美国到处都有救济院,专为收容生活困苦的人,生活最差的人也能过得衣食不缺;中国的学校要收学生许多费用,学生上学和回家要靠自己两只脚走,教师的工资低、工作量多,师生都过得苦;我们美国所有的学校皆是公费,不收学生的任何费用,上学和回家有免费的校车接送,教师的工资高、工作量少,师生过得愉快。”使听者产生崇美思想,向往到美国去当国民。
他们还说:“中国的兵,伙食差、生活苦、身体弱,打仗用两只手端着枪,靠两只脚跑来跑去打,武器落后又少,因此百战百败,经常要受侵略,百姓不安宁;我们美国的兵伙食佳、生活好,营养足身体好,打仗全是摩托机械化,用坦克装甲车,武器精又多,飞机兵舰是世界第一,所以百战百胜,人民高枕无忧。”后来我才明白林、李两人是穿着传教士的外衣,来到我们中国为美国进行政治颠覆活动。新中国成立后抗美援朝时期,我将在县城海星小学就学时,亲耳所闻亲目所见林、李两人的言行事实,写了一篇文章,题目是:“我控诉美国传教士在我国人民中树立了亲美、崇美、恐美思想的滔天罪行”,于1952年3月2日在北京人民日报刊登了。(www.xing528.com)
我在海星小学读书很勤奋,在四年级我拟定了一个简要的学习计划:①上课时一边聚精会神地听讲,一边自己要加以思考,两目注视老师不乱看,双手摆到台上不乱动。②对国语的每一课文,务必达到能讲、能背、能默写出来为止。③自高年级始,要默读王云五编著的学生字典,以增进解释字句的能力。④各课作业要及时做好,按时交上去,经老师批改后发还到手,要一一仔细看一遍、推敲一番,以加深理解和印象。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的各项学习成绩皆出类拔萃。与人下棋和做游戏点子多,高年级的国语老师金智权,广东人,是天主教徒,时任信丰司法处长,来校兼课的,用他的方言讲课我们听不懂,我是班长,再三要求校长何建中立刻撤换他,校长不允许,我带领全班同学举行罢课以对抗,校长被迫才换上罗荫祯。罗是我县的名士,讲课非常好,我们皆大欢喜。校长却骂了我一顿:“我把你视为得意门生,岂知你竟然是个犯上作乱的逆徒,倒使我听你的话,算是你有种,我一时看走了眼。”班上有个同学因我人矮小,给我取了个外号“晏婴矮子”,久而久之,大家丢开我的真名不叫,干脆喊我晏婴。
我家周围十里地内,当时在县城读小学的,只有我和出水塘的刘小康及打鼓洞的王诚湘三人,我们共在海星小学又同班,每逢星期六傍晚一道回家,星期日傍晚一路回校。
1940年下学期我在海星小学读毕业班时,是我国抗日的第四年,国文老师出的毕业考试的作文题目是:“日本强盗”。罗荫祯老师说我这篇文章写得非常好,是我们全班毕业文章考试的最佳文章。我在小学六年中,每学期的课业考试成绩,都列在班上前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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