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王全传：谯纵降被刀剑宝座

谯纵这个蜀王有点怪异。前面故事里讲的那些蜀王，基本上都是千方百计想称王称霸，哪怕当一天皇帝，也死而无怨。而这个谯纵，却是人家把刀架在他脖子上，逼着他造反称王的。后世有逼上梁山，原来前世早就有逼上宝座呢，哈哈！不过，这宝座真是不大好坐，说是如坐针毡也不为过。谯纵后来当了成都王，又投靠后秦被封为蜀王，但成天打来打去，也没过上几天安生日子。最终兵败如山倒，羞愧之下，用一根绳索，将自己了结在一棵大树之下。唉，看来身逢乱世，无论百姓还是官僚，都难以善终啊！

说起这谯纵，家世来源可是足够显赫。周文王之子姬奭，称为召公，曾辅佐周武王打天下，立下大功。召公的儿子姬盛后来被分封到古巴蜀的谯地，就在今天的四川南部县境内。他的后代便以谯为姓。谯纵的祖父谯献之，曾任成汉王朝司空，在蜀地颇有名望，成汉亡后又作为人才被征召入仕东晋。

谯纵生于何时没有明确记载，但他应该是成长于东晋后期。这个时候，前秦、东晋、后秦几方都想占据蜀、巴。你打过去，我打过来；你占几年，我领几载。这蜀、巴地区是一会儿姓秦，一会儿姓晋，弄得百姓如在水火。谯纵从小目睹了天下混乱，各方混战，百姓混过的惨象，立志要做一番事业，救民于水火之中。

聪明好学，是人们对谯纵的印象。他很有智谋，总是小心做人，谨慎做事。他虽然为人低调，但也不乏豪气，见到有人遭难，往往解囊相助。因此，谯纵在朋友圈里很有号召力。

后来，谯纵怀着济世安民的抱负当了兵。当然，他投的是东晋的军，因为当时还是东晋政权统治蜀、巴之地。由于谯纵武艺高强，打仗又颇有谋略，不断地建功升职，一直做到平西府参军的位置。参军是一个地方军政主官的军事参谋官员，相当于现代的参谋长，在军内地位很高，权责很重。而谯纵的长官，就是当时的益州刺史、平西将军毛璩。

毛璩字叔琏，是荥阳阳武（今河南原阳）人。他是资格的将门之后：祖父毛宝曾任征虏将军、豫州刺史；父亲毛穆之曾任右将军、益州刺史。毛璩从小在军营长大，刚成年时，就担任右将军桓豁的参军。服父丧期满后，担任卫将军谢安的参军，后授任尚书郎。后来，又任谢安之子谢琰的征虏将军府司马。

淝水之战时，前秦军队大败散逃，毛璩与田次之乘胜一同追击前秦君主苻坚，一直追到中阳县。虽然没有追上，但回来便升任宁朔将军、淮南太守。不久补任镇北将军、谯王司马恬的司马。由于不断立功，毛璩后来代替郭铨，担任建威将军、益州刺史。晋安帝初年，又升任征虏将军。

东晋元兴二年（403年），荆州刺史桓玄篡晋。次年二月，桓玄派使者入蜀，加任毛璩散骑常侍、左将军。毛璩不但不接受任命，而且还扣留了桓玄的使者。因为他认为桓玄是东晋的叛逆民贼。毛璩义愤填膺地向远近各州郡传布檄文，列数桓玄的罪状，派巴东太守柳约之、建平太守罗述、征虏司马甄季之击败桓希等人，接着率军屯驻白帝（今重庆奉节境内）。桓玄之乱平定后，复位的晋安帝下诏升任毛璩为征西将军，加任散骑常侍，都督益、梁、秦、凉、宁五州军事，代理宜都、宁蜀太守。这时的毛璩，统治着西部和西南广阔的国土，可谓位高权重，显赫一时。

然而，人们往往乐极生悲。毛璩也没逃脱这个规律。元兴三年（404年）六月，毛璩攻占汉中，斩杀了桓玄手下的梁州刺史桓希，并乘胜挥师顺流东下，准备攻击占据汉陵的桓振。他另遣两路大军配合进攻：一路由其弟弟毛瑾、毛瑗顺外江而下；一路由参军谯纵率领巴西、梓潼二郡军下涪水，约定与毛璩大军在巴郡会合。

令毛璩到死都想不明白的是，他下达的东进命令竟然成了自己的索命符咒。谯纵接到进军令，便整顿兵马，准备顺涪水东下。但他手下的侯晖却老大不乐意。身为蜀巴之人，凭啥要去下江卖命？不光是他，手下的大部分兵众都是土生土长的蜀巴人，他们也不想去江南打仗。侯晖于是与巴西人阳昧密谋，打算起事反叛。

到了五城水口，侯晖和阳昧带兵闯到谯纵船上，逼迫谯纵为盟主，带领他们反晋自立。谯纵是个本分人，只想靠自己的奋斗升职当官，做点利民的事，哪里想过造反起家？他见二人相逼，不由心中大骇。他知道，如果造反不成，必定死无葬身之地，与其遗臭万年，还不如自行了断。于是，谯纵乘二人一不留神，咚的一声，纵身跳入江中。侯晖等人连忙跟着跳下江去，把谯纵从水里捞了起来。见湿淋淋的谯纵并无大碍，侯晖、阳昧等人又齐刷刷跪下，请求他务必同意领头造反。侯晖对谯纵说：“不反，我们可能在江南战死；反，可能被毛璩兄弟杀死。既然反不反都是死，还不如反他一家伙，也许还有一丝活的希望。”谯纵心想，这侯晖的话也有一定道理，但嘴上仍是坚拒。侯、阳二人也不再啰嗦，嗖地拔出雪亮的宝剑，直指谯纵咽喉，逼着他坐上车驾，命众兵士跪下，山呼“盟主万岁”。谯纵被逼无奈，只好勉为其难。于是谯纵与众人约法三章：一不准残害百姓；二要听从指挥；三不得滥杀无辜。大家一齐允诺。

义熙元年（405年）二月，谯纵命侯晖领军，突然袭击涪城。镇守涪城的是毛璩的弟弟西夷校尉毛瑾，他哪里想得到谯纵和部下会反叛呢，仓促之下，毛瑾迎战不利，被乱军杀死，涪城陷落。谯纵在众人拥戴下，自称梁、秦二州刺史。

当时毛璩正在略城，距成都有四百里之遥。他听说军中发生叛乱，星夜飞马赶回成都，急令参军王琼率三千兵马征讨谯纵。毛璩又派弟弟毛瑗率兵四千后续接应。谯纵派弟弟谯明子及侯晖在广汉抵御王琼，并吩咐他们如此这般依计而行。

王琼率军气势汹汹地向广汉攻击，谯军侯晖正好迎着接战。战不多时，侯晖抵敌不住，连忙溃退。王琼乘胜追击，哪里肯舍，一直追到绵竹。谁知突然一声炮响，两面伏兵齐出，为首闪出一员猛将，正是谯纵兄弟谯明子。此时的王琼军，本已追得疲惫；而谯家军却以逸待劳，生龙活虎一般。谯军如砍瓜切菜，将王琼兵士杀得血流成河，死者十之八九。谯众军乘势追击，包围成都。

谯众对侯晖道：“强攻不如巧攻。若能里应外合，成都可得。我有一故人，姓李名腾，现任益州营户，你可派人混进城去，重金利诱，许他事成之后封侯拜将。此事谐矣！”侯晖依计而行。几天后，李腾果然大开城门，谯纵大军一拥而入，突袭斩杀了毛璩和他的弟弟毛瑗，并屠灭了他们全家。

谯纵占领成都，在侯晖等拥立下称成都王，号称西蜀，史称谯蜀政权。谯纵任命堂弟谯洪为益州刺史，镇守成都；封弟弟谯明子为镇东将军、巴州刺史，率军五千屯驻白帝城。

益州反叛，东晋朝廷当然不能容忍，于是任命司马荣期为新任益州刺史，令其率兵讨蜀。要当官么，自己带兵把地盘夺回来。晋廷这一招还是很绝的。义熙二年（406年）正月，司马荣期大军攻破白帝城，谯纵弟谯明子仓皇败走。

司马荣期虽然击败谯明子，但杀敌三千，自损八百，所领兵力也有很大伤亡，于是请求暂缓对谯蜀的攻击。当时已经把持东晋朝政的刘裕又派将军毛修之入蜀配合司马荣期。两军会合后，依然由司马荣期为先驱，毛修之作后应，向成都攻击前进。司马荣期名字是个好名字，但也许他命里就是没有坐镇成都那个“荣期”。当司马荣期军抵巴州，突然被参军杨承祖所杀。参军，又是参军造反！杨承祖自称巴州刺史，割据一方。等到毛修之兵抵宕渠，才得知司马荣期遇刺消息。他见孤掌难鸣，只好退兵白帝城。这时，原益州督护冯迁已升任汉嘉太守，主动发兵相助毛修之。两人合兵一处，很快将叛军消灭，斩杀杨承祖。二人正拟乘胜攻蜀，没想到东晋朝廷新任命的益州刺史鲍陋为突然“空降”，驰援前线。刚种下桃树，摘桃子的人就来了，毛修之心里十分不爽。鲍陋为与毛修之的会面协商自然不欢而散。毛修之据实向朝廷奏闻。刘裕于是举荐刘敬宣为襄城太守，令他率兵五千讨蜀，同时命荆州刺史刘道规为征蜀都督，协调指挥各路人马。(www.xing528.com)

谯纵闻报晋军大至，心中恐惧。细思之余，觉得还是只有投靠后秦才有能力抗击东晋。义熙三年（407年）九月，谯纵向后秦遣使称臣。后秦主姚兴大喜，立马遣部将姚赏率兵二万驰援谯纵。姚赏会同谯纵将领谯道福，据险死守。刘敬宣率部从垫江逆涪江而上，进至遂宁郡（治所在今四川蓬溪县境内）黄虎岭，此地山路险绝。秦、蜀联军坚壁守御，刘敬宣屡攻不下，双方相持60余日。刘敬宣军粮食已尽，饥疲交并，只好引军退还，兵士死亡过半。刘敬宣遭撤职查办，刘道规也降号为建威将军。

第二年五月，谯纵又派使节前往后秦，表明甘当后秦的藩属国，还请求后秦主派桓谦前来，和他一起进攻东晋刘裕。后秦皇帝姚兴欣然派桓谦入蜀。桓谦是个颇有政治头脑的人，他到了成都，虚心谦恭，招纳各地来投靠的人士。谯纵见桓谦善于笼络人心，对他渐起猜忌，于是把他软禁在成龙阁，并派人看守他。

后秦不费吹灰之力，便得蜀、巴之地，当然激爽十分。后秦主自然也要投桃报李，送几顶成本不高的帽子给谯纵作为奖赏。义熙五年（409年）正月，姚兴派遣使节来到成都，册封谯纵为大都督、相国、蜀王，加授九锡，授权谯纵可奉制书直接任命官员、封赏爵位，所用礼仪全部与君王一样。谯纵也不客气，照单全部笑纳。

这样一来，乱局之中的各国关系，出现了更为复杂的局面。谯蜀脱离东晋独立，这关系着南朝（东晋）的安危，东晋主政者决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存在；而谯蜀难以单独抗击东晋的讨伐，要保持政权稳定则必须靠近北朝（后秦）。北朝如果能不战而控制蜀、巴地区，这当然是求之不得的事，但控制蜀、巴的目的是为了顺流而下进攻南朝。这就是谯蜀九年兵连战接的原因。

戴上了谁的帽子，自然要帮谁干事。次年，谯纵任命桓谦为荆州刺史，谯道福为梁州刺史，起兵两万进攻东晋的荆州。后秦姚兴也令前将军苟林统骑兵前来相助。

战争开初，谯蜀军进展顺利。谯道福攻破巴东，杀死晋军守将时延祖等。桓谦率兵进入荆州，召集旧部，得两万余人，进驻江陵西北的枝江。苟林的骑兵在寻阳击败入援建康的司马镇之，进军到江陵东南的江津。东晋的荆州江陵处在两面夹击之中；晋都建康又受到卢循的进攻，不但没有援兵，音信也阻隔不通；镇守江陵的荆州将士人心不稳，大都在另谋去就，形势十分危急。驻守江陵的主将乃是赫赫有名的刘道规，时任辅国将军、荆州刺史，领南蛮校尉，并以使持节的身份都督荆州、益州、宁州、秦州、梁州、雍州等六州以及司州河南郡军事。刘道规是刘裕同父异母的兄弟，以能征善战闻名。他首先安定部众，向将士们说：“我这个人没啥本事，只是要打能打，要治能治，如果你们想离开江陵，来去自由，我决不阻拦。”他还大开城门，任百姓去留。这样一来，不但官员、部众没有人走，连城里的居民也不愿离开了。恰好，这时天降救星。雍州刺史鲁宗之率数千人由襄阳南下驰援江陵。刘道规大喜，把镇守江陵的重任交给鲁宗之，自己则率统全军主力，水陆并进，猛攻桓谦。桓谦大败，逃跑途中被刘道规击杀。苟林得知桓谦败死，亦兵溃而逃。刘道规命部将刘遵率部追击，终于在巴陵将苟林斩杀。刘道规取得了这次反击战的完全胜利。

411年，谯道福率败军回到蜀地。谯纵从此再也无力东进，而想过几年安生的日子。可惜东晋却不愿圆他的好梦。义熙八年（412年）十二月，刘裕决定再次伐蜀。他力排众议，任命刚三十出头的朱龄石担任元帅、建威将军、益州刺史，率领宁朔将军臧熹、河间太守蒯恩、下邳太守刘钟、龙骧将军朱林等，发大军两万人马，从江陵出发。不久，朱龄石又加节益州诸军事。

朱龄石生于379年，字伯儿，沛郡沛县（今江苏沛县）人，刘邦的老乡。他出身将门，自幼习武，善于使用飞刀。他曾长期跟随刘裕东征西讨，屡建功勋，三十来岁便成为宁远将军、宁蛮护军、西阳太守。刘裕在考虑伐蜀领军统帅时，大抠脑壳，最终提出起用朱龄石。此议一出，不禁哗然。大家都认为平蜀统帅，绝对应该是资历深厚，有雄才大略的人，而朱龄石这个小字辈显然压不住阵脚。众人纷纷劝谏刘裕另选干将。但刘裕认定了朱龄石，毫不动摇地赋予他独当一面的大权。刘裕将自己的一半部队划拨给朱龄石，还把勇猛的战将和劲悍的士卒，都配属给朱。臧熹是刘裕的小舅子，资历和地位都在朱龄石之上，但刘裕也令他接受朱龄石的调度。刘裕不愧慧眼如炬，朱龄石后来的表现的确也对得起刘裕这番知遇之恩。

朱龄石出发前，刘裕曾暗授机宜。他对朱龄石说：“四年前刘敬宣伐蜀兵出黄虎，没有成功而败退。谯纵此人颇有计谋，想得比较多，他会认为我们这次本应从外水进军，但又料想我方将出乎他们意料之外，仍然从内水进军。因此，他们一定用重兵守卫涪城，用以防备内路。如果我们仍向黄虎进军，正中谯纵之计。故而我们此次要以大部队从外水（岷江）进取成都，以小部队出内水（涪江）作为疑兵。这才是克敌制胜的奇计。”担心提前走漏消息，刘裕又写了一封密信，要朱龄石到了白帝城才能拆开。各军开拔虽然都沿长江逆流而上，但不知道后来会从哪里展开攻击。到了白帝城，朱龄石打开密信，只见信中说道：“主力从外水进取成都，臧熹、朱林从中水（沱江）进取广汉，派老弱士兵乘十余艘大船，从内水驶向黄虎。”众军于是日夜兼程，倍道而进。

谯纵按照自己的推断，在内水做好防备，派大将谯道福以重兵守卫涪城。令大将军、秦州刺史侯晖，尚书仆射、蜀郡太守谯诜等率领一万多人驻扎彭模（也称平模，今四川眉山彭山东北岷江东岸），沿岷江两岸构筑了城垒。

次年六月底，朱龄石沿岷江逆流而上，攻击到了彭模。按当时的里程，距离成都二百里。谯蜀军沿岷江两岸建起的高楼重寨，晋军急切不能攻破。朱龄石对刘钟说：“现在天气炎热，贼依险固守，进攻很难奏效，徒使我军困顿。我想养精蓄锐暂时休战，再寻找机会进攻如何？”刘钟直摇头说：“不行，不行！此前你扬言由内水进攻，所以谯道福不敢放弃涪城；现在我大军逼近彭模，出其不意，侯晖等已经吓破胆了，正好趁势攻击，一举战胜。然后一鼓作气，成都便可指日可下了。如果缓兵相持，被对方探得虚实，涪城守军前来夹击，我等恐怕抵挡不住，进退两难，这两万多人就都要成蜀中小子的俘虏了。”朱龄石听依从了刘钟的计议。在具体打法上，诸将认为谯蜀军北岸城垒险阻，兵士众多，攻击难度大，而应该先攻稍弱的南岸城垒。朱龄石却反其道而行之，说：“先攻南城，虽破却歼敌不多，不能震慑敌军；若集中精锐先破北城，南城则不攻自破。”七月初，朱龄石率领刘钟、蒯恩等强攻北城。这天，从早晨一直战至中午，晋军烧掉谯蜀军瞭望台，众军从四面一起登上北城，斩杀侯晖、谯诜。晋军掉头攻打南城，南城谯蜀军即刻奔散溃逃。此役一共斩杀谯蜀军大将十五人，沿江营垒纷纷土崩瓦解。东晋众军弃船登岸，从陆地向成都攻击前进。

听到彭模失守的消息，谯纵部下各地守军相继瓦解。七月五日，谯纵放弃成都出逃。尚书令马耽把府库封存起来，等待东晋军队。七月九日，朱龄石率大军进入成都，诛杀了谯纵同祖父的亲属，其余的人都安居如常，让他们恢复正常的生产经营。

谯纵逃出成都，先去辞别祖先陵墓。对于谯纵不战而逃的行为，连他女儿都有些瞧不起，说：“逃是逃不脱的，顶多只是取得更多的侮辱；既然同样是死，就死在祖先的墓旁得了。”谯纵不听。

谯道福听说彭模失守，从涪城带兵赶来救援，谯纵前去投奔他。谯道福看见谯纵颓丧狼狈的样子，大怒说：“大丈夫有这样伟大的功名事业，你却把它丢弃了，难道你还有退路吗？人谁能不死，怎么就怕成这个样子！”于是拔出佩剑，狠狠地向谯纵掷去，可惜只砍中了他的马鞍。谯纵失魂落魄，只好独自离去，最后在一棵树上自缢身亡。维持了九年的谯蜀政权就此宣告灭亡。巴西人王志将他的脑袋砍下来，送给了朱龄石。谯道福后来继续抗争不成，逃往僚人聚居地避难，被巴西人杜瑾擒获，绑送朱龄石，斩于军门。

遗迹：

谯王城

据《南部县志》记载，谯纵家乡南部县今永红乡石板村，境内原有古堡谯王城，北崖毛獾岭尚有遗迹可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