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波帮热爱家乡。他们身处异地,艰苦奋斗,开拓创业,在他们事业成功和积累起一定财富之后,都乐于造福桑梓,热心故乡的公益和慈善事业,有力地促进了近代宁波经济发展和社会发展。
宁波商帮热爱家乡,造福桑梓首先表现在热衷于家乡的经济建设。宁波同乡会的一个重要任务是帮助家乡创办实业。虞洽卿认为要“追随于诸君子之后为桑梓义务亦所愿也。”[1]在他20岁时即有“筹五百万元,将家乡建设完成”[2]之宏愿。这反映了宁波帮在家乡办实业、发展经济的愿望。
宁波帮对家乡经济建设一个重要方面是从棉纺织业开始的。严信厚在1887年于宁波北门创办宁波近代第一个民族资本企业通久源机器轧花厂。1894年他与周金镀又在原厂的附近开办通久源纺纱织布局,投入资本45万元,使轧棉、纺纱、织布三为一体。樊棻、盛炳记在家乡镇海鼓楼大校场旁办了公益织布厂,有人工织布机300台,工人300余名。
此外,还有不少旅沪的宁波商人投资家乡的轻工业。比如,陈兰荪投资宁波和丰纱厂,严信厚投资通利源榨油厂、通久源面粉厂,蔡鸿仪投资禾盛烟公司、禾盛碾米厂。从而有力地促进了宁波棉纺织业和轻工业的发展。
电力是能源的重要组成,宁波帮对此十分重视。孙衡甫在1897年率先投资1.4万资本,在宁波办起了电灯公司,直到1912年和丰电灯新公司盘顶出让,宁波办电确实步履艰难。但是,宁波籍企业家虞洽卿、刘鸿生、孙衡甫、周仰山等筹集13万元银元,派工程师张鸿卿去南京南洋劝业会购置该会的2台25千瓦发电机和1台80马力蒸汽机,在宁波市北门姚江与北斗河之间购地11亩建厂,并于次年2月6日建成供电。《通商各关华洋贸易总册》遂即予以反映说:“宁波1909年所设电灯厂并无成效,电机乏力,显然昭著,以致停办已有年余,今该公司添招资本,重新组织,城内电灯业已复点。”[3]这表明宁波电力公司接办以后,开始重新发电。宁波电力公司,全称为宁波商办永耀电力股份有限公司。虞洽卿任董事长,周仰山任经理。虞洽卿、周仰山都有投资,孙衡甫当时所投资金、股份起码在20~30%。
宁波帮还深深懂得创办交通运输业的重要性。早在19世纪中叶,杨坊作为发起人之一倡导购买宝顺轮的举动,曾给宁波留下了相当的影响。1855年,为保证北洋贸易的正常进行,杨坊与当地绅商张斯臧、俞斌等一起筹资7万元”向粤东夷商购买大轮船一艘,……设‘庆成局’,延郭县卢以瑛主之。”[4]虞洽卿也“深知商务之发达端赖交通之利便,”[5]而“交通与商业,犹唇齿之相依,不可缺一者也”。
虞洽卿在家乡投资的最大项目是镇海龙山三北轮埠公司码头。1913年,虞洽卿为便利家乡土特产的输出,购“镇北”轮,行使龙山、镇海、宁波等地。次年,正式创办“三北轮埠公司”,银20万元。其宗旨是“便利商人旅行,振兴小民生计起见,原非专为贸易”[6]。建造龙山码头之缘由,虞洽卿曾有过说明:“吾甬土产出口,因通商口岸关系,须纳出口税,其可以作为内地口岸者,仅为悬岛中之定海,及穿山两埠,而穿山不能容火轮入,故经营龙山轮埠。”[7]可见,虞洽卿为方便乡亲是不吝资财的。经过几年的修建最终于1914年建成了这个码头。同时,他又在龙山办电报局,“由龙山直至甬上,竖杆四百九十六支,计程五十八里。”[8]1916年,为便利三北轮埠公司营业,虞洽卿又在轮埠石塘上铺设铁轨,设“龙山铁路”,并把1910年在南京劝业会场用过的轻便火车运到此地行驶。为在能源上有保障,虞洽卿还在电报房旁边办起了小型火力发电厂,以提供码头及其他设施所需电力。三北轮埠总公司设在上海,分公司设在宁波、镇海、龙山、舟山沈家门,小轮船可以从龙山出发,直抵宁波、上海,三北地方的土特产藉此可以输往外地,有力地促进了家乡的经济发展。
宁波帮在家乡兴办工业时,还十分关心金融业。因为办近代企业既要有雇佣的劳动力,但更重要的是资本。没有资本,企业只能是无米之炊,要发展实业是不可能的。从19世纪中叶开始,宁波帮在家乡积极扶持金融业。最早是对宁波钱庄的支持。“在上海兴起中,宁波商人已改弦更张,以上海为大本营,源源不断地倾注资金和力量。”[9]同治年间,宁波有钱庄36家。光绪初,有400多家钱庄上市,到19世纪末20世纪初钱庄业更有发展。这些钱庄绝大部分是旅沪的宁波帮企业家所设。比如,严信厚在宁波就有信源、衍源、永源、五源、鼎恒、复恒、泰恒、泰生等钱庄。镇海叶氏、李氏和方氏资本集团在宁波投资不少钱庄。比如,叶澄衷在宁波投资元大、余大、瑞大、志大、承大、义生、恒裕、正余等钱庄。李泳裳也投资宁波彝泰、彝生、天益、元益等钱庄。这些钱庄的资本每庄为2万元两银子,存款最高时不超100万两。颜料大王周宗良于1917年,在家乡宁波开办了恒孚钱庄。
中国近代银行是在清末帝国主义的侵略加重、民族危机加深、民族情绪日益高涨下产生的。宁波帮在近代银行中有一定实力,而且关心家乡的经济发展。1897年(光绪二十三年)严信厚、朱葆三等人参加组织我国第一家银行中国通商银行,次年在宁波设立兑换处,专司推广发行和兑换钞票。四明银行为清一色宁波旅沪实业家所创办的银行,时为全国仅有的9家银行之一。次年也在宁波设分行,为宁波有民族资本银行之开始。
从辛亥革命到五四运动8年时间里,全国政治经济动荡不定,甬地的金融爱到很大挫折。宁波帮总是在关键时刻,扶植宁波金融事业。比如,1918年(民国7年)9月,宁波发生钱业风潮,大批钱庄停止收付,以致市面恐慌,在上海的宁波帮闻讯,非常焦急,即刻派虞洽卿、秦润卿等工商界的要人赶到宁波,与宁波钱业界紧急磋商对策,很快平息了风潮。
农业的发展是一切经济发展的基础。没有农业就没行人类社会,也没有经济的发展。宁波帮对农业发展历来十分关心。
水利是农业的命脉。要发展农业首要任务是搞好水利建设。农业生产的对象是有生命的动植物,它们的生长发育一时一刻也离不开水。为了解除危害农副业生产最大的水旱灾害,必须兴修水利。宁波帮为此非常重视家乡的水利建设。1905年(光绪三十一年),慈溪遭到水灾。“霪雨为灾,数百顷禾棉,悉遭水淹,触目伤怀,不忍坐视。”[10]吴锦堂恰好归里扫墓。面对这一情景,他焦急万分,深深懂得慈溪北乡是稻田花田,有60万余亩地田,这关系到数十万家乡父老的生计。为此,吴锦堂捐资7万余银,浚修杜湖、白洋湖及淞(浦)、古(窑浦)、淹(浦)、竺(民浦)等湖、浦、塘、闸,至1910年(宣统二年)竣工。从而给慈溪乡亲带来了福音。
吴锦堂不仅捐资浚修水利,而且身体力行,亲自对水利工程修筑进行监督。吴锦堂在《续修杜白二湖水利自志》中,谈到他在修筑杜、白两湖中的经历说:“宣统元年五月中旬,适连日大雨,山水暴发,湖心之中,一片汪洋。时此坝正在动工,湖水独注此处,风劲浪高,如万马奔腾,儿欲冲决。镆冒雨奔走,日夜监督,不吝重赏,雇工抢筑。如是三昼夜,幸天霁始全。越三月工竣。时馍日夜在波涛中,几灭顶。非冒险赶筑,一经冲决,非惟禾苗尽付东流,而全乡庐墓,亦必尽遭湮没。现事过境迁,谈虎犹觉色变。”[11]
吴锦堂在:这里并没有夸张。当时日本测量师岛总彦既摄下了相片,又做了亲笔记录:“工程初兴,而大雨连朝,山水暴涨,湖内湖外尽成汪洋,风劲浪高,几至冲决。吴君赤足冒雨亲自监工,日夜赶筑,始获保全。”[12]在大雨滂沱,水山暴涨之下,吴锦堂甘愿“冒雨奔走,日夜监督”,可见他对故乡的水利建设事业是十分关心的。
长期在天津办实业的陈协中,也十分关心家乡农业的发展。
20世纪初,那县东钱湖、梅湖遭到淤塞,需要修浚,可是经费却不足。陈协中听到这个消息以后,主动捐银4.6万两,作为修浚梅湖的经费。以后,又捐资2000两作为修纂《钱湖志》之经费。仅用1年时间,梅湖工竣,家乡父老受益。1921年(民国十年),镇海后海塘因风暴,致使“石塘以外,风潮激荡”,后海塘遭到严重破坏,旅沪的镇海籍人士盛炳记、李征五、方积蕃等“筹拨华洋义赈会会款,及宁波灾赈余款等银币十余万设局兴工。”[13]
我国农业生产在一个相当长的历史时期内,都处于自然经济的单一阶段。在整个农业中,农业的种植比重很大。近代以来,逐步冲破单一的农业经济思想,实施综合经营。尤其是茶、桑、棉的种植有很大的经济价值,更引起宁波帮的关注。慈溪农村历来以耕作业为主,乡村农民贫困。秦润卿对此十分关心。他从1918年起,连续3年从江苏无锡等地运来优良蚕种、桑秧,无偿分给当地农民饲育,并聘养蚕专家来家乡传授养蚕知识。当蚕业兴起后,又在慈溪开一个大茧行,专收民间鲜茧,运沪出售,农民迅速致富,取得了较好的经济效益。吴锦堂本人也意识到,办实业学堂尤为强国富民之本。于是在1909年10月间改订章程,准备以蚕业为本科,附设初等四年级简易科(即初小),续捐银4380元,栽桑30余亩,添设养蚕室、储桑室、缫丝间、茧灶室、扬返场(养蚕用)及选茧场等,加聘蚕学教员,于1910年正月改办初等实业学堂。招收本科生21名,简易科生107名,并举办3个月1期的短期蚕业讲习会(毕业10人)。从而为家乡慈溪培养了不少技术人才,导致种植业内部粮食作物、经济作物多元结构形成,有利于农业经济发展。
要促进宁波农业经济的发展,还要进行社会化生产和发展科技含量。宁波帮在对家乡农业发展投入中没有忘记这一点。严信厚针对余姚、慈溪的优质棉花,创办通久源机器轧花厂,把家乡的棉花购进后进行机器轧花加工。镇海籍实业家李云书在1897年(光绪二十三年)在家乡建立自来水灌田公司,进行自来水灌溉农田,从而促进了宁波的农业传统技术向近代资本主义技术过渡,向农业机械化和半机械化方向发展。
在近代社会,教育日益显示出它对社会发展的重要作用。宁波帮由于看重人才,为此十分重视教育。因为他们深深懂得,劳动者是构成生产力的重要因素。而劳动者的素质提高,教育又是重要途径,是劳动力再生产和不断提高劳动素质的必不可少的手段。尤其是宁波商帮中许多头面人物,出身贫寒,从小并未受多少教育,一旦有了成就后,更重视家乡的教育。
宁波帮为推进家乡教育而做的种种工作,是广大宁波籍商人对教育重要性的充分认识基础上的。吴锦堂办学的指导思想很明确,就是要为国家培育人才,振兴实业。他曾说:“国民失养,就无以为生,国民失教,就难以争存”。并作《立校兴学》诗一首:“吾乡风土闭难开,目击顽童忧自来,最是出钱求卖读,学章和泪向优裁。”[14]这种思想在锦堂学校开创初的校歌中也反映出来。歌词是:“四月初八浴佛日,是我锦堂开校时,好时光,好日子,打破世界旧迷信,实业思想从此始,农与桑,齐发展,培养群英奠国基,劝诸生,惜寸阴,锦绣前程共勉之。”[15]这里反映了宁波帮对于教育与实业之间的关系的认识。经济要发展,需要大量掌握知识和科学技术的人才,这就需要发展教育,开辟多种教育途径,培养大量实业人才。宁波籍企业家在他们经营活动实践中,深切地体会到新式教育发展的重要性和必要性。因此,他们总是倡导和支持家乡的实业教育,为家乡培养各种有用人才做出努力。
吴锦堂久居海外,深知列强训练国民,巩固国邦之道。由此,他深感教育是兴国之本。1905年(光绪三十一年)他回国扫墓,眼见家乡子弟缺乏教育,以致长期贫困落后,因此即以捐资兴学为己任。开始测量土地,准备材料,建造校舍,用去建筑费计银元6.2万元;并化费3720元银元,构置图书、标本、器具;又为学校购置新升海地1206亩,浙江铁路优先股票200股计6.6万元,以其租息利金为学校常年经费。学校于1908年冬落成,定名锦堂学校,初为两等小学,1910年改高等小学部为蚕种初等实业学堂,次年改为中学堂。吴锦堂办学极为认真,1911年省、县对学校作实地查勘的禀报中就说:“逐一履勘,委系工坚料固,名实相副,而规模之广大,设置之周妥,器具之精良,无一不臻完美,洵为浙江省各私立学堂之冠。”[16]
虞洽卿在长期商业活动中虽不断勤奋学习,但总深感自己文化知识的不足。同时,想到母亲办学的嘱咐,更深感责任重大,为此,他于1906年(光绪三十二年)在家乡龙山出资筹办了“龙山公学”,这年农历7月初一开学;第二年改名为“龙山两等学堂”,以后又改名为“私立龙山学校。”[17]为普及教育,该校规定免收学费,还给每人每日贴银5分。虞洽卿多次出资扩大该校校舍。
叶澄衷于在家乡创办中兴学堂,对家乡儿童进行义务教育。辛亥革命后,这所学校改为叶氏中兴学校,培养了一大批人才。此外,不少镇海籍企业家为家乡教育出了很多力。方舜年、方积钰等在1906年于骆驼镇柏墅方村,创办培玉学堂。开办后,方氏族人不断捐助。樊棻积极为家乡办学尽自己的力量。1902年,他以3万余元在仓基弄创建樊氏便蒙学堂,附设勤稼女学。1919年改为樊氏便蒙乙种商业学校。史严生在民国初,同盛竹书等5人集款续办城区东西困勉学校,学生免费入学。董杏生于1909年独资捐银1.5万元,在家乡镇海创办董氏初学堂,负担常年费用,让贫寒子弟免费入学。在汉口担任宁波会馆总董的盛炳纪也十分关心乡里公益,曾垫款5000余元,在镇海创办养蒙、志成及公立一校,补助经费达13年;并且亲赴各乡劝学,两年内使公私学校增至70余所。
宁波人至今还流传着乐振葆办“武林小学”佳话。乐振葆,鄞县人,他禀承其父“普及乡村教育,改变家乡贫穷落后面貌”[18]的遗愿,一直关心家乡教育事业。他深深感到自己少年时失学的痛苦,于是在1916年(民国五年),在家乡宝幢独资兴办了“宝林小学”。校舍全都是洋式结构,平屋与楼屋相结合,前后两进,辅以两厢,一共30多间。他懂得教师在教育中作用,为此建造号称“十间楼”的楼房,专供教师家属居住。另有图书、仪器、浴室、膳厅、学生宿舍、运动场地配套设施。为了培育家乡的学子,奖掖后进,他规定凡本姓子弟以免费入学;异姓子弟,家境贫困的,也给予减免学杂费;对于学业优秀的学生,分等予以奖励。那些生活困难的学生,毕业后找不到工作时,乐振葆乐于为学生推荐,给他们介绍职业。“煤碳大王”谢蘅窗,1910年后先后在郸县、镇海创办求精国民学校共7所,延聘名师、免费招生,数十年如一日。
慈溪人秦润卿多次捐资家乡办学。1915年,秦润卿开始与李寿山、王荣卿等人集资数百,在慈溪永明寺老棚旧址(今江北区城西)购地一处,兴建“普辿学校”,由鄞县名士谢缄三任校长,对一些贫困学生,不仅免收其学费,还供应纸张。朱葆三在家乡定海投资创办定海公学和宁波益智学校。
宁波帮在家乡的办学,不仅促进了宁波近代的教育事业的发展,而且为家乡培养出一大批的有用人才。比如著名实业家包玉刚、邵逸夫、包从兴、叶谋彰、赵安中都毕业于叶澄衷创办的中兴学堂。著名农学家童玉民教授也由慈溪锦堂学校推荐到日本留学。
宁波帮实业家不仅捐资助学,而且在济贫济困方面也做出贡献。他们惠泽故乡,热衷于家乡的慈善事业,诸如修路铺桥、修建祠堂、庙宇等。宁波帮开山祖严信厚就在宁波设清节堂、仁安公所。在慈溪(慈城)庄桥河燕浦大隐桥之茸宗祠,修家乘,建寿芝山庄,以、济族人之生计。[19]严信厚去世后,其子严子钧也遵照父亲的遗嘱,取出父亲部分遗产捐作家乡慈善事业。
叶澄衷事业成后关心家乡公益。1899年以前他在家乡庄市设忠孝堂义社,置田1300余亩,收入稻谷赠贫寒族人。另外在家乡还出资建怀德堂、义塾义庄、牛痘局、崇义会、广益堂,济恤孤寡、修桥铺路,及对贫民赈济衣、米、药物之类,每年耗资不可胜数。
对家乡人民赈灾,是宁波帮义举的重要内容。宁波同乡会更是不遗余力。如1911年9月,上海宁波同乡会即募集5万元赈济宁波各县水灾;1915年8月,又联合绍兴七笆旅沪同乡会成立浙江宁绍义赈事务所,募款赈济水灾;1921年,组织宁波水灾急赈支援,向上海、北京、天津各界通报被灾情形,请求竭力出资救助。
乐振葆在发展自己所经营的企业同时,乐善好施,不遗余力地对同乡帮困。1911年,他为营救日本东京、横滨地灾而受灾的旅日宁波同乡,派船只接运回国,为宁绍水灾及六横台风受难的乡邻筹款赈济,努力奔走。[20](www.xing528.com)
虞洽卿、吴锦堂为家乡灾荒进行不少捐赠,1912年,三北洪水成灾。虞洽卿、吴锦堂为关怀乡情,组织了“三北筹赈会”。虞洽卿从外地运来4轮船大米,吴锦堂也运来赈济米,办理平累,以每元17斤平粜给三北民众,并在观城、龙山一带实行义赊。1922年,三北发大水,观海卫四城门进水,农村受淹,棉粮无收,哀鸣遍野,惨不忍睹。虞洽卿从外地运来白米一批,赈济三北受灾农民,使家乡人民减少了水灾带来的损失。
余姚人毛纪,他于1887年(光绪十三年)东渡长崎,发财致富后,也报效桑梓。1888年(光绪十四年),余姚水灾,毛纪“集捐筹赈”。[21]1900年,他又为家乡公益事业做出应有贡献。“铺筑本乡公路十余里。”[22]鄞县人沈炽昌,也侨居长崎。1900年,回到故乡,“适逢岁歉,独立创办家乡平粜”[23]。
创办医院,是宁波帮创办公益事业又一个方面。不少宁波籍实业家关心家乡医疗条件。比如,秦润卿同陈谦夫等倡设保黎医院,并长期为之募集基金,添设器械,扩建房所,使之成为一所有良好设施的医院。
此外,宁波帮在维护同乡利益,做了不懈努力。宁波旅沪同乡会自成立起,即把维护甬籍同乡利益置于重要地位,如1911年6月,江苏藩司为李厚祁经济案件查封镇海李氏家族公产及义庄,同乡会即致电当局,表示抗议,要求分清公产、私产界限,最终使李家公产得以保全。[24]甬人如在沪上遭遇种种不测,同乡会知悉后即会出面交涉,务使冤情昭雪。朱葆三也重乡情,为维护同乡利益做了不少努力。1907年,定海发生了岭碇事件。因扣押无辜,激起了西乡数千农民入城造反,并提出两个条件,其一,请朱葆三和镇海吴吉人主持公道;其二,释放被捕的起义领导者。由于朱葆三的协调,使问题最终得以解决。[25]
宁波旅沪同乡会创立后,在虞洽卿等人领导下做了大量救济本乡穷人的工作。如1911年设免利借款局,无息发放小本贷金,救助失业同乡,又帮助清寒同乡免费搭轮返籍。每逢战争发生,同乡会总是想方设法地帮助旅居外地的受难同乡返回原籍暂避。如武昌起义事发,同乡会即派船驰赴汉口,将同乡中之老弱妇孺送回宁波。
1919年5月,宁波学生和“救国十人团”为抵制日货,查获并销毁了“新章”商店屯积的大批日货,遭到一批打手突然袭击,受伤10多人。应宁波“救国十人团”代表的请求,旅沪宁波同乡会“为新江桥新章绸缎局殴辱学生案,通电甬各机关,并派代表往甬处理”[26]。
注:
[1]冯索:《虞洽卿史料选辑》,《虞洽卿研究》第329页
[2][7]《洽老自述》,《申报》1936年7月6日
[3]汪敬虞:《中国近代工业史资料》第2辑,第857页
[4]《鄞县通志》《食伙志》
[5]《虞洽卿等为宁绍商轮公司呈请立案致农工商部文》,《虞洽卿研究》第348页
[6]《上海三北轮埠公司组织宗旨》,《虞洽卿研究》,第320页
[8]《民国镇海县新志备稿》卷上《交通志》
[9]《宁波金融志》第1卷,第80页
[10][11]吴锦堂:《续修杜白二湖水利自志》
[12]王泰栋:《爱国华侨吴锦常》,《宁波文史资料》第2辑,第121页
[13]夏启瑜:《续修镇后海塘记》,《宁波市志外编》第732页
[14][15]《浙江教育史志资料》1989年第4期
[16]《慈溪教育志》第12章《人物传略·吴作谟》
[17]虞金德、虞文德:《虞洽卿的桑梓情》,《虞洽卿研究》第271页
[18]戴仁佐:《勤县乡贤乐振葆》,《鄞县文史资料》第3辑
[19]《上海总商会月报》卷2,第3期
[20]《郸县志》第38编,《人物乐振葆》
[21][22][23]《浙江官报》第7期,宣统元年
[24]《时报》1911年6月16日
[25]《近代中国实业巨子》第26页
[26]《宁波旅沪同乡会大事记》,《宁波文史资料》第5辑,第2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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