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世纪70 年代末中华大地刚刚恢复了平静,学校也恢复了正常的教学秩序。岂料风云突变,西方现代主义思潮似潮水般不断涌进,一时恶浪滔天,使得文艺界和学术界甚至教育界,众多的从业者,迅速淹没在西方现代主义思潮的狂风恶浪中。这是我们这一代人在思想上曾经历过的第二次“十年浩劫”,至今没有结束,而且还有继续发展的趋势。应该引起我们的深沉反思。
早在1997年秋,我的一篇论文《略论现代派》(《湖南教育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1984 年第1 期)曾在中文系全体师生大会作学术报告。或云:“要慎重。”当时没有能够发表。事过数年,南方有同行要去发表了。这篇文章所论,还是处在现代主义发展初期,许多问题没有暴露,仅能止于“略论”。毕竟人微言轻,恰似茫茫大海中的一叶扁舟,随风漂泊,影响甚微。立言大节,我既发表,自当慎重。
现代主义不“现代”。19 世纪末叶西方资产阶级社会处在它的上升期,同时,各种社会矛盾也日益暴露。反映这个社会矛盾的各种文学派别,也日渐兴起。这些文学派别之间,也时有纷争。但是他们共同的世界观都是腐朽的资产阶级个人主义。文学史家则把这些文学派别总称为现代主义。20世纪初叶,第一次世界大战以后,西方现代主义文艺思潮发展到第一次高峰期。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又发展到它的第二次高峰期。
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苏联与以美国为首的西方世界进入了冷战时期,1947年美国中央情报局成立,一个重要的战略决策,就是将西方腐朽的现代主义文艺思潮作为冷战武器,向苏联渗透。西方谚语云:没有免费的午餐。为什么中央情报局不用先进文化,而用西方腐朽的现代主义文化向苏联渗透?这是因为腐朽的文化对社会机体极具腐蚀性和破坏性,是冷战的锐利工具。文化冷战,潜移默化,没有战火硝烟,却效果显著。在苏联文艺界,首先是从小说和诗歌打开缺口,扩散开来,其势猛烈!到了20 世纪70 年代,苏联文艺界在文艺创作上兴起了“开放体系”。顾名思义,就是将行之多年的社会主义现实主义喻为一只敞开的口袋,一只包罗万象的百宝囊。各种西方现代主义文学派别、思潮、理论观点、文学主张,都可以装进这只口袋,社会主义现实主义名存实亡。到了20世纪80年代末,导致了“戈尔巴乔夫新思维”,进行了一系列政治上的民主改革,终于在1991 年宣告了苏联的彻底覆亡。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希特勒纳粹的百万大军,甚至动员了几乎全欧洲的力量,没有能将苏联打垮,现在中央情报局不费一枪一弹,只40 年冷战,便促使苏联彻底消亡,从此广大人民群众陷入了深重的灾难之中。西方一些政客惊喜若狂,要给戈尔巴乔夫发诺贝尔和平奖。所以现代主义远不只是单纯的文艺问题,而是关乎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生死存亡的重大政治问题。这一举世罕见的历史悲剧和教训,深深地刻在我的脑际,至今难忘!
苏联的彻底覆亡,当然有多方面的原因,并非只是现代主义思潮泛滥一端。美苏冷战进行军备竞赛,拖垮了经济,政治上的民主化,按照西方民主政治的价值观念进行政治改革,造成了政治上的混乱和分裂,促进和催化了苏联的覆亡。但是现代主义思潮泛滥所产生的效果,这是作为一个领导人的内因,导致了精神文化思想的自我崩溃,不能不是一个重要原因。(www.xing528.com)
中国的现代主义或曰现代派,或曰“新潮”,异名而同实。西方现代主义大师凡·高是一位画家,一位批评家写道:“ 凡·高是新潮的。”可见中国的现代派和西方现代主义是同根繁殖,源远流长。
中国的现代主义并非始于20 世纪70 年代末,早在30 年代初,文学少年施蛰存曾与鲁迅有过一段时间交往。后来他与鲁迅分道扬镳,乘第一次世界大战后西方现代主义第一次高峰期的余波,创办了《现代》杂志,介绍西方现代主义文学作品和文艺思潮。鲁迅当年斥之为“洋场恶少”,现在则有人奉为中国现代派鼻祖。但是,那时左联是文学主潮,现代主义没有成为气候,直至70年代末至80 年代初,里应外合,才真正成了气候。
中国的现代派和苏联的现代派是同根繁殖的两颗苦果,走了一条和苏联曾经走过的基本相同的道路,时差只在二十年,一步一个脚印,或者可以说二十年一轮回。中国的现代派如同苏联,都是以小说和诗开路。现代派诗人叫做“崛起的诗群”,小说则是师宗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学,叫做“意识流”。随后就是性文学,“爱你没商量”。充斥着整个文艺园地,污染了一片蓝天。但其发展道路也有不尽相同之处。迄今为止,我们没有看到苏联现代派的风云人物产生名人效应,改而从政,或者向其他社会领域例如高等院校转移。
中国的现代派较之西方现代派一百余年的发展史,队伍更为庞大和统一。在绘画领域,西方现代派大师如凡·高和毕加索,创作生涯数十年,今存绘画数以百计,真能称为极品者,只是极少数,而且有的大师也不是铁板一块,而是处在自我变化和分裂的过程之中。凡·高的《向日葵》、毕加索的《和平鸽》,世誉为命世佳作,就我所见,这类佳作,光彩照人,都是充分的现实主义,而非现代主义。特别是《和平鸽》,20 世纪中叶,1951 年在北京召开世界和平大会,作为大会的会徽,现在已经成为全人类争取和平的象征,具有强烈的艺术感召力,远非现代主义作品所能比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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