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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与西北、西南边疆诸政权的关系简析

时间:2023-10-12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宋的西北至西南边境存在回鹘、吐蕃诸政权,以及大理国。宋朝对诸民族政权采取怀柔抚绥的政策,也就是通过封敕、朝贡和榷场贸易,与诸民族政权建立良好的关系,以安定这一带边境,同时起到牵制辽和西夏的作用。宋统治瓜、沙的归义军节度使曹氏,与于阗李氏经常联姻,关系十分密切。宋对于阗的怀柔主要表现在册封和建立朝贡关系等方面。甘州回鹘因靠近宋朝,且有共同对付西夏的愿望,因此与宋朝的关系较其他回鹘更为密切。

宋朝与西北、西南边疆诸政权的关系简析

宋的西北至西南边境存在回鹘吐蕃诸政权,以及大理国。宋朝对诸民族政权采取怀柔抚绥的政策,也就是通过封敕、朝贡和榷场贸易,与诸民族政权建立良好的关系,以安定这一带边境,同时起到牵制辽和西夏的作用。这种政策的出发点有着历史地理的原因,对维护宋朝的统治也有着现实的意义。在实行怀柔抚绥的过程中,收到了一定的效果,增强了少数民族的内聚力,但由于宋的政治腐败和软弱地位,它的积极方面未能得到充分的发挥。

回鹘汗国灭亡以后,诸部中迁到西域建立政权的主要有喀喇汗、于阗和高昌,势力较小的有辖戛斯、西突厥、沙陀、斡郎改等。关于回鹘的历史,《宋史·回鹘传》有一段这样的记载:“回鹘本匈奴之别裔,在天德西北婆陵水上。后魏号铁勒,唐初号特勒,后称回纥。其君长曰可汗,自贞观以后朝贡不绝。至德初,出兵助国讨平安史之乱,故累朝恩礼最重……元和中,改为回鹘。会昌中,其国衰乱。”又说:“历梁、后唐、晋、汉、周,皆遣使朝贡……先是,唐朝继以公主下嫁,故回鹘世称中朝为舅,中朝每赐答诏亦曰外甥。五代之后皆因之。”[1]这段文字不仅说明回鹘名称的由来,还表明了与中原王朝的政治关系,除此之外因姻亲有甥舅相称之习。入宋以后,宋朝因袭前代以怀柔羁縻回鹘,建立起密切的政治、经济文化联系,这种联系见于《宋史》和《宋会要辑稿》的就有50余条之多。喀喇汗王朝是回鹘西迁中葛逻禄一支所建的政权,是我国维吾尔族在历史上所建立的王朝[2],它的疆域包括今巴尔喀什湖以东以南地区、河中地区及新疆的西部。喀喇汗王朝的统治者自称“桃花石汗”,所谓桃花石汗就是中国汗的意思[3]。有的则冠以“东方与中国之王”或“东方与苏丹之苏丹”的封号,他们都自称是属于中国的。

于阗王李氏执政不晚于后梁乾化四年(914年),是回鹘一支迁于于阗新复州所建的政权。宋与于阗的接触始于建隆二年(961年)十二月,据载:“(李)圣天遣使贡圭一,以玉为柙;玉枕一。本国摩尼师贡琉璃瓶二、胡锦一段。”[4]乾德三年(965年)于阗僧善名、善法使宋,并带来宰相致枢密使李崇矩以“求通中国”的信。宋朝不仅赐紫衣,而且令崇矩以书及器币报之。宋统治瓜、沙的归义军节度使曹氏,与于阗李氏经常联姻,关系十分密切。宋对于阗的怀柔主要表现在册封和建立朝贡关系等方面。开宝二年(969年)于阗僧善名复至,宋朝赐号为“昭化大师”。嘉祐八年(1063年)于阗遣罗撒温献方物,宋封其王为“特进、归忠保顺 鳞黑韩王”[5]。 鳞是于阗语,意为金翅鸟。于阗王则沿用旧称来称呼宋朝的皇帝,如元丰四年(1081年)于阗王派部领阿辛上表,自称“于阗国偻 有福力量知文法黑汗王”,而称神宗赵顼为“东方日出处大世界田地主汉家阿舅大官家”[6]。宋与于阗之间有着密切的朝贡关系,据《宋史·于阗传》记载,乾德三年(965年)、四年,开宝二年(969年),大中祥符二年(1009年),天圣三年(1025年),嘉祐八年(1063年),于阗都遣使朝贡,而自神宗“熙宁(1068年)以来,远不逾一二岁,近则岁再至”。元祐(1086—1094年)中,于阗使至无时,政府“令熙河间岁一听至阙”。绍圣(1094—1098年)中,知秦州游师雄说:“于阗、大食、拂菻等国贡奉,般次踵至,有司惮于供赉,抑留远方,限二岁一进。外夷慕义,万里而至,此非所以来远人也。诏从之。”直到宣和(1119—1125年),于阗使者“朝享不绝”。此后,于阗因金灭北宋,便很少与南宋来往。于阗所贡有珠玉、珊瑚、翡翠、象牙、乳香木香琥珀花蕊布、硇砂、龙盐、西锦、玉 辔马、腽肭脐、金星石、水银、安息鸡舌香等,而宋朝回赐袭衣、金带、器币等。朝贡关系的建立,除政治上的意义外,由于宋朝的“厚赐”,于阗还获得许多经济上的实惠。在宋的怀柔政策的感召下,大中祥符二年(1009年)黑韩(汗)王遣罗厮温来贡,罗厮温说,“今此瓜、沙抵于阗,道路清谧,行旅如流”,请宋朝派使以“安抚远俗”。宋真宗以路远为由没有命使前往,但写下诏书由罗厮温带回,认为这样与“命使无异”。

高昌回鹘因地理关系,直到建隆三年(962年)阿都督等42人来贡方物[7]。乾德三年(965年),可汗又遣僧法渊献佛牙、琉璃器、琥珀盏等,此后朝贡不绝。值得注意的是,高昌王自认为是唐朝的外甥,从五代至宋均以甥舅相称。据载,太平兴国六年(981年)“其王始称西州外生(甥)师子王阿厮兰汉(汗)”[8]。阿厮兰又作阿萨兰,是突厥语,意为狮子,所以又称做狮子王。宋朝为了安抚高昌回鹘,太宗曾于太平兴国六年五月遣供奉官王延德、殿前承旨白勋出使高昌,王延德等历时4年而回,记录了出使的经过及见闻,这是保存下来的一篇有关高昌回鹘的重要文献[9]。从文献的内容来看,达到了宋朝遣使的目的,王延德等人不仅受到阿萨兰的亲自接见,并且礼遇甚隆。景德元年(1004年),阿萨兰又遣使金延福来贡。

分布在东起秦州,西至瓜、沙,包括甘、凉、肃诸州及贺兰山等地的河州回鹘,因其可汗牙帐后移至甘州,所以又称做甘州回鹘。甘州回鹘因靠近宋朝,且有共同对付西夏的愿望,因此与宋朝的关系较其他回鹘更为密切。宋朝因同样的理由,对甘州回鹘亦十分重视,首先表现在册封上,咸平四年(1001年)可汗王禄胜遣使曹万通来贡,万通自称任本国枢密使,并说:“本国东至黄河,西至雪山,有小郡数百,甲马甚精习,愿朝廷命使统领,使得缚继迁以献。”[10]宋真宗听后十分高兴,并降诏禄胜说,“可汗功业,其可胜言,嘉叹所深,不忘朕意。今更不遣使臣,一切委卿统制”[11],特授万通左神武大将军。大中祥符元年(1008年)回鹘击败西夏的进攻后,夜落纥、宝物公主、没孤公主及娑温宰相各遣使来贡,宋朝授可汗王进奉使姚进为宁远将军,宝物公主进奉使曹进为安化郎将。三年,夜落纥遣使说:“败赵德明立功首领请加恩赏。”宋真宗下诏给司戈、司阶、郎将告敕十道,使得承制补署[12]。更为重要的是,宋于天圣元年(1023年)六月特进可汗王夜落隔通顺为归忠保顺可汗王[13],进一步加强了与甘州回鹘的关系。神宗熙宁七年(1074年)时,曾敕李宪择使聘阿里骨,使谕回鹘“令发兵深入夏境”[14]。甘州回鹘从北宋初年起累遣使朝贡,贡品多为美玉、名马、橐驼、珊瑚、琥珀、香药、牦牛尾等,宋对甘州回鹘的朝贡每次都给予优厚的回赐,赐物多为白银铜钱、绢、帛、茶等。甘州回鹘曾因唃厮啰欲娶其女未果而结怨,加之西夏占据河西走廊,便逐渐与宋的联系减少。

吐蕃王朝崩溃后,“族种分散,大者数千家,小者百十家,无复统一矣”[15]。在宗教上则是藏传佛教派别林立,有噶当、萨迦、噶举等派,噶举派的塔波噶中又分噶玛、蔡巴、拔戎和帕竹噶举4大支,而帕竹噶举又有止贡、达垅、雅桑、主巴、绰浦、修赛、叶巴及玛仑8小支,即所谓的“四大八小”之说。宋朝建立后,迫于当时政治、军事形势的严峻,对吐蕃诸部亦采取怀柔的政策。这种政策的制定,一方面是为了抵御西夏的侵扰,巩固西北边防的需要,正如熙宁元年(1068年)王韶在平戎策中所说:“夏人比年攻青唐,不能克。万一克之,必并兵南向,大掠秦、渭之间,牧马于兰、会,断古渭境,尽复南山生羌,西筑武胜,遣兵时掠洮、河,则陇、蜀诸郡当尽惊扰。”[16]另一方面也是吐蕃各部为了自身的生存和发展,不被西夏所吞并,也需要宋朝在各个方面的支持。因此,宋朝对吐蕃的怀柔政策得以实施,并取得一定的效果。

宋朝对西北的政策以维护安定为主,因此对吐蕃诸部采取恩抚的办法,尽量避免边境冲突的发生。建隆二年(961年),吐蕃部落杀伤宋秦州采木场士卒,边臣擒捕47人,太祖令雄州节度使吴廷祚赍书赐秦州吐蕃首领尚波于等,在敕书中说:“朝廷制置边防,抚宁部落,务令安集,岂有侵渔……近得高防奏汝等见已拘执,听候进止。朕以汝等久输忠顺,必悔前非,特示怀柔,各从宽宥。”[17]并以锦袍银带赐之,尚波于感悦,是年秋献伏羌地。太平兴国八年(983年)太宗召献贡的吐蕃酋长于崇政殿,厚加慰抚,赐以束帛,并对宰相说:“(吐蕃)自唐室以来,颇为边患。以国家兵力雄盛,聊举偏师,便可驱逐数千里外。但念其种类蕃息,安土重迁,倘因攘除,必致杀戮,所以置于度外,存而勿论也。”[18]为了避免“引惹边事不和”,曾特诏边州“不得辄放百姓入蕃取柴烧炭,仍断绝军人百姓通事,不得与蕃人交易[19]。当西夏兴起后,宋与吐蕃为了各自的利益,都有联合制西夏的愿望。至道二年(996年),吐蕃部落为西夏李继迁所侵,折平族首领握散曾上言“愿会兵灵州以备讨击”[20],太宗“赐币以答之”。到真宗咸平年间,宋与吐蕃联合制西夏的时机成熟,咸平元年(998年)诏河西军左厢副使,归德将军折逋游龙钵为安远大将军。二年授西凉府六谷部首领潘罗支为刺史,后两年改授盐州防御使兼灵州西面都巡检使,褚下箕等三人为怀化将军,于是潘罗支遣部下李万山率兵讨西夏。六年,又晋潘罗支为朔方军节度,并赐以铠甲器币,其余酋领授官有差。潘罗支请宋朝助师击西夏,宋朝答应进兵。同年十一月,李继迁率兵攻入西凉府,潘罗支伪降,未几集六谷蕃部及者龙族合击之,继迁大败,中流矢遁死[21]。景德元年(1004年)潘罗支为迷般嘱及日逋吉罗丹二族所谋杀[22],宋朝封其弟厮铎督为朔方军节度、押蕃落等使、西凉府六谷大首领[23],但势力渐渐衰退,后因内乱为西夏所灭,属民逃往青唐方面的唃厮啰。

吐蕃以著名首领命名的唃厮啰政权,徙居青唐以后逐渐强盛。宋采取厚唃厮啰以扼西夏的策略,大中祥符八年(1015年)唃厮啰遣使来贡,宋回“赐锦袍、金带、器币、供帐什物、茶药有差,凡中金七千两,他物称是”[24]。于是,唃厮啰“请讨平夏以自效”,次年“数使人至秦州求内属”[25]。宋对唃厮啰不断加官晋爵,如明道初授宁远大将军、爱州团练使。景祐中授保顺军节度观察留后。宝元元年(1038年)加保顺军节度使,仍兼邈川大首领,后累加恩兼保顺河西节度使、洮凉两州刺史等。在宋朝的恩抚下,唃厮啰早在景祐二年(1035年)大破西夏对青唐的进攻,后又数以奇计破元昊,使元昊不敢窥其境,起到了牵制西夏对宋的攻掠作用。元昊称帝后,宋于宝元二年遣左侍禁鲁经持诏谕唃厮啰,使背击元昊以减其势。唃厮啰奉诏出兵西凉,见有备而还,声言将再举。以后,宋朝又派屯田员外郎刘涣至唃厮啰,唃厮啰答应“约尽力无负”[26]。总之,宋联合吐蕃制约西夏,正如孙甫所说:“自元昊梗命,终不敢深入关中者,以唃厮啰等族不附,虑为后患也。”[27]唃厮啰政权存在百余年之久,南宋乾道五年(1169年)最后一代当权者结什角[28]为西夏所围,在突围时受伤,亡故后由其侄赵师古为首领,其势大衰。

宋朝怀柔羁縻吐蕃诸部的另一个目的,即获取蕃马以加强战备。宋朝对马政十分重视,王岩叟曾说:“有国以来,未尝无马,国多马则强,少马则弱。”[29]中国产马最多的地区,主要在塞外阴山南北、西北甘青宁绥一带以及东北和西南一些地区。契丹据有北方,控制了阴山产马区,禁止马匹外出。宋朝需要的马匹只好仰赖于其他地区,而更主要的是靠西北诸部。宋初以群牧司总天下马政,天禧以后渐衰,仍仰给于边郡之马市,据载:“雍熙、端拱间,沿边收市,河东则麟、府、丰、岚州、火山军、唐龙镇、浊轮寨,陕西则秦、渭、泾、原、仪、延、环、庆、阶州、镇戎、保安军、制胜关、浩亹府,河西则灵、绥、银、夏州,川陕则益、文、黎、雅、戎、茂、夔州、永康军,京东则登州。”[30]以上马市,市于河东、陕西者谓之西马,市于川陕者谓之川马,市于登州者则谓之女真马。女真自建隆以来直到元丰五年(1082年),才泛海至登州卖马,后为高丽所隔[31]。西马的质量较川马为好,故宋朝对吐蕃多示怀柔以获取蕃马。

宋朝主要通过朝贡和马市两条途径获取蕃马,吐蕃诸部亦从中获得巨大的经济利益。自五代以来“蕃部羊马不绝于路”[32],入宋以来贡马的记载不绝于书,而以建隆二年(961年)灵武五部贡橐驼良马为始[33]。吐蕃诸部每次贡马的数量多寡不一,有时亦十分可观,如咸平元年(998年)折逋游龙钵献马2000余匹,五年潘罗支遣使贡马5000匹,大中祥符九年(1016年)唃厮啰等献马582匹,等等。宋朝通过马市购买马匹的数量也很大,在宋真宗咸平以前每年购马5000余匹[34]。西夏据有河南以后,宋对马市进行过调整,据载:“其牧市唯麟、府、泾、原、仪、渭、秦、阶、环州、奇岚、火山、保安、保德军,其后止环、庆、延、渭、原、秦、阶、文州、镇戎军置场。”但到仁宗天圣中,“犹得蕃部省马总三万四千九百余匹云”[35]。宋对居住在岷江流域及其以西、以南的蕃族,通过茶马互市来加强统治。宋在四川买马以黎州、叙州为中心,黎州市场旧额2400匹,南渡以后每年在四川购马近万匹,据孝宗乾道元年(1165年)记载,“为二百三十五纲,每纲五十匹,共一万一千七百五十匹”[36]。隆兴元年(1163年)在四川买马支出的银2万两,绢5000匹,钱引10万贯。从上可见,蕃马对宋朝国防的重要性,因此宋对吐蕃诸部尽力怀柔,并使“羁縻勿绝”。

宋对大理政权的怀柔羁縻,对西南地区的安定起了不可忽视的作用。这种和好政策是通过封敕、朝贡和聘使来实现的,如太宗太平兴国(976—984年)初年,封大理首领白王为“云南八国郡王”[37]淳化(990—994年)末又“敕大理王、统辖大渡河南姚巂州界山前山后百蛮三十六鬼主兼怀化大将军、忠顺王诺驱,可特授检校太保、归德大将军,依旧忠顺王”[38]。徽宗政和七年(1117年)正式册封段和誉为“金紫光禄大夫、检校司空、云南节度使、上柱国、大理王”[39]。宋为了大理朝贡的方便,太宗于太平兴国七年(982年)“诏黎州造大船于大渡河,以济西南蛮之朝贡者”[40]。徽宗政和五年(1115年)又诏广州观察使黄璘在宾州置局,以接待大理的使臣或转送奏章[41]。在宋的怀柔羁縻下,大理也不断遣使向宋朝朝贡,如熙宁九年(1076年),大理“遣使贡金装碧玕山、毡罽、刀剑、犀皮甲鞍辔”[42]。又政和六年(1116年)大理派进奉使天驷爽彦贲李紫琮、副使坦绰李伯祥使宋,次年进京“贡马三百八十匹及麝香、牛黄、细毡、碧玕山诸物”[43]。大理贡马一直保持到宋朝末年。宋与大理互派使臣往来,如淳化中招安使雷有终遣嘉州士人辛怡显出使大理,大理除派进奉使外,崇宁二年(1103年)派高太运使宋,求“经书六十九家,药书六十二本”。南宋嘉泰二年(1202年)又派人入宋,将取得的《大藏经》“凡千四百六十五部”置于五华[44]。南宋末年,大理王派高和抗击蒙古军的进攻,高和在战争中英勇牺牲后,宋还派使臣前往吊祭。

除此之外,宋朝为了弥补在战争中损失的马匹,北宋神宗元丰(1078—1085年)年间在广西帅司置干办公事一员于邕州,专管提督左右江峒丁,同措量购马[45]。南宋高宗绍兴三年(1133年),在邕州置司提举市大理等马市。六年废买马市,由帅臣领之。当时,广西经略胡舜陟与邕州守臣筹措购买战马[46],后购得马2400匹,受到奖赏[47]。此后,南宋每年在广西(不包括廉州)市马总额和所需费用,据载是2400匹,“岁费黄金五镒,中金二百五十镒,锦四百, 四千”[48]。大理马“间一至黎州互市”[49],而更多的是在广西市场上出售,如乾道九年(1173年)冬,“忽有大理人李观音得、董六斤黑、张般若师等,率以三字为名,凡二十三人,至横山议市马”[50]。宋在广南西路邕州的横山寨和宜州设置购马机关和官吏,购得马匹“每择其良赴三衙,余以赴江上诸军”[51]。所谓“三衙”,据载:“乃命(广西)经略司,以三百骑赐岳飞,二百骑赐张浚,又迁千骑赴行在。”[52]说明大理的马匹大部分用在对金战场上,支援了南宋的抗金斗争。随着横山寨、永平寨、钦州博易场的开设,“蛮马之来,他货亦至”[53],促进了各民族之间的经济文化往来和社会生产的发展。

综上所述,宋朝对回鹘、吐蕃诸政权,以及对大理均实行怀柔抚绥政策,这种政策表现在政治上就是对周边民族政权的首领进行封敕,建立密切程度不一的朝贡关系,并互派使节进行交往。在经济上通过马市或博易场等进行贸易,以沟通物资往来。在军事上为了对付共同的潜在威胁,采取形式不一、程度不等的合作。从这一政策的本质来说,与羁縻制度有相似的地方,不同的是这些民族政权具有较大的独立性,因此在表现形式上有所差异。宋对这些民族政权采取和好的政策,有以下两个明显目的:①宋朝的军事力量主要放在北部战线上,用以防御强邻的侵扰,而保持西北以至西南一线局势的稳定,对宋朝的统治来说是极为重要的,只有这样才无后顾之忧。②宋在应付北部强邻的战争中,消耗了大量的战马,在北方马源断绝的情况下,只好开辟西北以至西南的马源,而西北地区的蕃马对宋朝来说更具有重要性。同时,诸民族政权为了生存和发展,为了获得更多的经济利益,也需要与宋朝保持密切的关系。正由于双方的相互需要,西北以至西南一线基本是和平安定的,北宋熙宁年间推行屯兵营田,与蕃部发生一些局部冲突,但并没有酿成大的边患。

[1] 《宋史》,卷四九〇,《回鹘传》。

[2] 魏良弢:《喀喇汗王朝史稿·前言》,新疆人民出版社,1986年版。

[3] 新疆社会科学院:《新疆简史》,第1册,新疆人民出版社,1980年版,第156页。

[4] 《宋史》,卷四九〇,《于阗传》。

[5] 《宋史》,卷四九〇,《于阗传》。

[6] 《宋史》,卷四九〇,《于阗传》。

[7] 《宋史》,卷四九〇,《高昌传》。

[8] 《宋史》,卷四九〇,《高昌传》。

[9] 《宋史》,卷四九〇,《高昌传》。

[10] 《宋史》,卷四九〇,《回鹘传》。

[11] 《宋史》,卷四九〇,《回鹘传》。

[12] 《宋史》,卷四九〇,《回鹘传》。

[13] 《宋史》,卷四九〇,《回鹘传》。

[14] 《宋史》,卷四九〇,《回鹘传》。

[15] 《宋史》,卷四九二,《吐蕃传》。

[16] 《宋史》,卷三二八,《王韶传》。

[17] 《宋史》,卷四九二,《吐蕃传》。

[18] 《宋史》,卷四九二,《吐蕃传》。

[19] 《宋会要辑稿》,一八五册,《兵二七之二三》,中华书局点校本,下同。

[20] 《宋史》,卷四九二,《吐蕃传》。

[21] 《宋史》,卷四八五,《西夏传一》;卷四九二,《吐蕃传》。(www.xing528.com)

[22]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五六。

[23] 《宋史》,卷四九二,《吐蕃传》。

[24] 《宋史》,卷四九二,《吐蕃传》。

[25] 《宋史》,卷四九二,《吐蕃传》。

[26] 《宋史》,卷四九二,《吐蕃传》。

[27] 《宋史》,卷二九五,《孙甫传》。

[28] 《金史》,卷九一,《移剌成附传结什角》。

[29]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七四。

[30]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一〇四。

[31] 《三朝北盟会编》,卷三。

[32] 王溥:《五代会要》,卷二九。

[33] 《宋史》,卷四九二,《吐蕃传》。

[34]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三。

[35]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一〇四。

[36] 《宋会要辑稿》,一八三册。

[37] 《续资治通鉴》,卷二六七。

[38] 辛怡显:《至道云南录》,转引自《云南各族古代史略》,云南人民出版社,1992年版,第493页。

[39] 《宋史》,卷四八八,《大理传》。

[40]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二三。

[41] 《宋史》,卷四八八,《大理传》。

[42] 《宋史》,卷四八八,《大理传》。

[43] 《宋史》,卷四八八,《大理传》。

[44] 《宋史》,卷一八六,《食货志下八》。

[45] 周去非:《岭外代答》,卷五,丛书集成本,下同。

[46] 《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一〇一。

[47] 《宋史》,卷一九八,《兵志一二》。

[48] 《宋史》,卷一九八,《兵志一二》。

[49] 《宋史》,卷四八八,《大理传》。

[50] 范成大:《桂海虞衡志·志蛮·大理》。

[51] 《宋史》,卷一九八,《兵志一二》。

[52] 《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五五。

[53] 周去非:《岭外代答》,卷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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