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击突厥、广开北疆：中国边疆经略史

唐王朝“以武拨乱”，开疆拓土，第一步是抗击突厥，联合回纥，广开北疆。

隋末唐初，东、西突厥成为雄踞漠北、力控西域、势倾中原的强大军事力量，史称其“控弦百万，戎狄之盛，近代未有也”[1]。当时北方农民起义领袖和各派地方割据势力，纷纷向突厥称臣，欲借其力以谋天下。“薛举、窦建德、王世充、刘武周、梁师都、李轨、高开道之徒，虽僭尊号，俱北面称臣，受其可汗之号。”[2]始毕可汗不仅在军事上予以支持，还封刘武周为定杨可汗、梁都师为大度毗伽可汗、李子和为屋利设。一时间，始毕可汗政治态度之向背，直接影响着隋末中原地区政局的发展。

唐朝立国之初囿于国力，对突厥采取“战而后和”的政策。一旦“贞观之治”初见成效，对突厥的防御随之转变为进攻。时逢突厥的突利可汗背叛其叔颉利可汗，相约唐军进攻颉利，李世民抓住战机，开始对突厥发动大规模军事行动。

629年冬11月，李世民经过充分准备，命定襄道总管李靖节制6路大军共十余万众分道出击东突厥。李靖亲率3000精骑从马邑（今山西朔县）出发，突袭占据定襄的颉利军。一场夜战，大破突厥，夺取定襄（今内蒙古清水河县）。定襄大捷，太宗欣喜若狂，宣布大赦天下，祝酒5日。颉利从定襄北逃碛口，途经白道（今内蒙古呼和浩特市西北）要隘，又被埋伏在此的唐军打败，五万余众降唐。李靖亲率精骑1万，自带20日干粮，急进碛口（今二连浩特市西南），攻其不备，再次大败颉利，斩首万余，俘众十余万，获牲畜数10万头。唐军乘胜追击。630年3月颉利在败逃吐谷浑途中被俘。唐在不到半年的时间内征服东突厥，将西起阴山、北至大漠的广大地域收入版图。唐在原突利辖区置顺、祜、化、长4州都督府；将原颉利辖区分置6州，并以定襄、云中两都督府统辖治理。

657年，唐在平定吐谷浑后，对控弦数十万，霸有东自金山、西至西海的整个西域的西突厥进行反击，大破西突厥于伊丽河（今伊犁河）、碎叶河（今伊犁河以南的楚河）一带，俘虏其首领阿史那贺鲁，中亚诸国归附唐朝。唐设安西都护府统辖其地，下辖二都护府、八都督府，即以碎叶（今俄罗斯托克马克附近）为界，以东设昆陵都护府统管，以西置蒙池都护府管辖。

唐在平定东、西突厥的同时，还成功地与位于贝加尔湖以南色楞格河和鄂尔浑河流域的“铁勒九姓”建立密切关系。回纥为“铁勒九姓”之一。先役属于突厥。646年，回纥首领吐迷度联合诸部配合唐军消灭薛延陀，吐迷度称可汗，成为铁勒部落联盟首领。由此，又将铁勒统称回纥。吐迷度自请归附于唐。唐于647年在其地置6府7州，即回纥、多览葛、仆骨、拔野古、同罗、思结6府和浑、斛薛、阿跌、契必、奚结、思结别部、白霫7州。其中，以回纥为瀚海都督府，封吐迷度为怀化大将军、瀚海都督。其他府置都督，州置刺史，府州皆置长史、司马等官进行有效治理。同年，唐在故单于台设置燕然都护府，以原扬州都督府司马李素立任都护，统辖6府7州。

唐还应回纥的请求，在回纥以南、南迁突厥以北开辟“参天可汗道”，作为联系长安与西北边境的驿道。此道每隔一定路程设一驿站，共68驿。驿站备有马匹和粮食，以供来往使者食宿换乘。“参天可汗道”的建立，有助于中央对北疆地区的管辖。自此，中央政权与回纥族人民间始终保持良好关系。789年，回纥改名回鹘，取俊健如鹘之意。840年后，由于内乱，回鹘汗国瓦解。回鹘诸部为寻找生计迁徙远方，其迁徙方向是南下与西迁。

南下的回鹘部众，一支由可汗兄弟乌介可汗为首率众信大臣共27部约30万人，南迁振武军（今内蒙古和林格尔北）及天德军（今内蒙古乌拉特前旗西北）一带，另一支奔河西，居甘州（今甘肃张掖）为中心的河西一带。(www.xing528.com)

西迁的回鹘部众，一支迁安西，可汗居西州（今新疆吐鲁番地区）；另一支由宰相 职拥庞特勤率15部西奔葛逻禄（游牧地在阿尔泰山西巴尔喀什湖南）。

唐为有效管辖原突厥和回纥地，663年改燕然都护府为安北大都护府。

在原突厥地设5府19州：定襄都督府，领阿德、执失、苏农、拔延4州；云中都督府，领舍利、阿史那、绰州、思壁、白登5州；桑乾都督府，领郁射、执失、卑失、叱略4州；呼延都督府，领贺鲁、葛逻、 跌3州；坚毗都督府；新黎州；浑河州；狼山州。

在原回纥地设9府18州：燕然州；鸡鹿州；鸡田州；东皋兰州；烛龙州；燕山州；达浑都督府，领姑衍、步讫、嵠弹、鹘州、低粟5州；安化州都督府；宁朔州都督府；仆固州都督府；榆溪州； 颜州；居延州；稽落州；舍吾州；浚稽州；仙萼州；瀚海都督府；金微都督府；幽陵都督府；龟林都督府；坚昆都督府。

由是，唐朝的北部疆域扩展到北起安尔加河，东抵额尔古纳河流域，西至巴尔喀什湖，南邻居延泽的辽阔地域。

[1] 杜佑：《通典》，卷一九七，边防十三。

[2] 杜佑：《通典》，卷一九七，边防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