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的北部边疆,包括高阙、阳山、北假中,并阴山至辽东。秦亡,匈奴南下,进入河南地,还不时侵袭汉之代、雁门、云中,“驱侵上郡保塞蛮夷,令不得居其故”[6]。汉朝每年输送大批粮食、缯帛,履行和亲之约,但终不能阻止匈奴对北边的掠夺。正如汉文帝在给冒顿单于的书中所说:“倍(背)约离兄弟之亲者,常在匈奴。”[7]单于不能否认这个事实。单于为了处罚右贤王,责令西击河西走廊的月氏,最后夷灭月氏,将“楼兰、乌孙、呼揭及其旁二十六国,皆以为匈奴”[8],统治了河西和西域地区。武帝即位初,“明和亲、约束,通关市,饶给之”[9],想以此阻止匈奴的侵袭,但无效果。匈奴截留了汉使张骞出使月氏携带的大批财物,并扣押全部人员百余人。武帝诏问公卿:“朕饰子女以配单于,金币文赂之甚厚,单于待命加嫚,侵盗无已,边境被害,朕甚悯之,今欲举兵攻之,何如?”[10]于是策划了马邑之战。结果,汉军失败。
元光六年(前129年),匈奴入侵上谷,汉朝发兵反击,从此汉、匈间大规模的战争开始。元朔二年(前127年),汉卫青收复河南地,起朔方,因河为固。五年(前124年)出高阙,败匈奴右贤王。元狩二年(前121年),霍去病两次出兵河西,败匈奴右方王将须卜氏、折兰氏部,浑邪王等首领率数万人降汉,为汉朝经营河西开辟了道路。元狩四年(前119年),卫青、霍去病出兵大漠南北,单于遁走,汉军在今克鲁伦河和土拉河上游“封于狼居胥山,禅姑衍,临翰海而还”,从此匈奴在“幕南无王庭”[11]。经过这几次大战,汉朝的北部边疆达到阴山以南地区,汉、匈关系发生了深刻变化,扭转了汉朝80年间的被动局面,双方进入相持阶段。汉朝的北部边疆开始出现了相对稳定的形势。
匈奴贵族不能从汉地掠夺财物,于是加紧对其统治下的乌桓、丁零(又作丁令)和西域各国的掠夺和榨取,从而激起国内奴隶和奴隶部落的不满和反抗。阶级矛盾和民族矛盾的日益激化,使统治阶级集团内部开始发生分裂。汉神爵二年(前60年),虚闾权渠单于死,右贤王与颛渠阏氏勾结,废太子,自立为握衍朐鞮单于。匈奴国人不服,乌禅幕与左地贵人拥立稽侯珊为呼韩邪单于。接着,日逐王薄胥堂立为屠耆单于,西方呼揭王立为呼揭单于,右奥鞬王立为车犁单于,乌藉都尉立为乌藉单于,后来屠耆单于从弟休旬王自立为闰振单于,呼韩邪单于兄呼屠吾斯自立为郅支单于[12]。诸单于相继分立,标志着由冒顿单于创立的强大匈奴帝国开始瓦解崩溃,阶级矛盾、民族矛盾和统治集团内部争权夺利的斗争已经达到相当剧烈的地步。
在匈奴国生死存亡的关头,左伊秩訾王向呼韩邪单于提出劝告:“称臣入朝事汉,从汉求助。”在单于主持的诸王将会议上,左伊秩訾王力排众议,坚决提出:“今事汉则安存,不事则危亡,计何以过此。”[13]呼韩邪单于终于采纳了这一建议,入朝事汉。
甘露元年(前53年),呼韩邪单于降汉。三年(前51年)正月入朝,汉待以殊礼,“位在诸侯王上,赞谒称臣而不名”[14]。次年,其兄郅支单于亦遣使“奉献,汉遇之甚厚”[15]。呼韩邪单于向汉称臣,表明匈奴国从此领辖于汉朝的版图之内。原匈奴的北部领土所包括的贝加尔湖、阿尔泰山及其以南地区,也就成为汉朝的北部边疆。
[1] 《史记》,卷六,《秦始皇本纪》。“北向户”,《集解》引《吴都赋》曰:“开北户以向日。”刘逵曰:“日南之北户,犹日北之南户也。”
[2] 《史记》,卷六,《秦始皇本纪》。
[3] 《史记》,卷一二三,《大宛列传》。
[4] 《史记》,卷一一六,《西南夷列传》。
[5] 《后汉书》,卷八七,《西羌传》。《汉书》,卷八上,《地理志上》,作“开地斥境”。
[6] 《汉书》,卷九四上,《匈奴传》。(www.xing528.com)
[7] 《史记》,卷一一〇,《匈奴列传》。
[8] 《史记》,卷一一〇,《匈奴列传》。
[9] 《史记》,卷一一〇,《匈奴列传》。
[10] 《汉书》,卷六,《武帝纪》。
[11] 《史记》,卷一一〇,《匈奴列传》。
[12] 《汉书》,卷九四下,《匈奴传下》。
[13] 《汉书》,卷九四下,《匈奴传下》。
[14] 《汉书》,卷九四下,《匈奴传下》。
[15] 《汉书》,卷九四下,《匈奴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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