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乐制度是中国传统住宅建筑的一种特殊文化现象,受此影响,传统住宅建筑表现出一种程式化的定式,通过一定的形象来展示其深厚的意蕴。
汉族四合院住宅有堂屋、倒座、厢房等,多重院落组成一个建筑群,院落或纵向串联成多进院落,或横向排列成多个跨院。每个院落以坐北朝南的正房、两侧的厢房、南面的倒座围合,临街的大门一般在中轴线的东侧或倒座上,中间组成庭院。各幢房屋皆有固定的功能和用途,以正房等级最高,一般为前出廊式硬山顶或卷棚顶,倒座房比正房低一等次。正厅房是内客厅,供家族议事,堂屋为家长及长辈居住,子侄辈皆住厢房,倒座为重要的客房及仆役的居所,后院及后罩房为女眷居所、仓库、厨房等。
传统宅院内的住房分配也很讲究,家庭成员完全按长幼、内外、贵贱等级秩序区分,这种等级秩序为每个家庭营造一种和谐、幸福感。王国维先生认为,四合院的布局形式表现的就是封建宗法制:“四阿者,四栋也,为四栋之屋,使其堂各向东西南北,于外则四堂;后之四室,亦自向东西南北,而凑于中庭矣。……大小寝之制,不外由此扩而大之。”这是一种根深蒂固的文化传统。林语堂先生在分析传统院落式民居建筑的社会心理现象时指出:“院落式民居正像中国建筑的屋顶一样,被覆地面,而不像哥特式建筑塔尖那样耸峙云端。这种精神的最大成功之处在于为人们尘世生活的和谐幸福提供了一个衡量标准:中国式的屋顶表明,幸福首先应该在家里找到。”(www.xing528.com)
除中轴线上的堂屋外,东面也被认为是一座宅院的风水宝地,多数四合院在东面修建正房。传统文化中,人们也把一座宅第的主人称为“东家”“房东”。“东家”一词源于古人的方位观念。古人以东为上为大,东房是上房、主屋,上房的东面首间房是主人的住房,晚辈和下人都不能住,因此,房东就是住在东首上房的人,代表主人。为何以“东”为“主”,《礼记·曲礼》记载:“……主人入门而右,客入门而左,主人就东阶,客就西阶。……上于东阶,则先右足;上于西阶,则先左足。”讲的是主客之间的礼仪规定,“东”位就代表主人。我们平常说的“做东”(主人请客)、“东道主”也包含这个意思。此外,古人以左为上位,表示方向的前后左右也有尊卑高低之分。古代星相的二十八星宿中,东方为苍龙宫,龙为华夏民族的图腾,古代帝王以天子、龙子自居,背北面南而坐,其左侧是东方。“尊左”“尚东”成为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的重要礼仪。在少数民族地区,有以西向为尊者,则另当别论。
总之,无论是汉族还是少数民族,受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的影响,都在房屋的布局和使用方面尽力表现传统孝悌、尊卑有序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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