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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示历史:《大武》歌舞记录武王灭商

时间:2023-10-11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关于周武王战胜商纣,成为当时中原共主的历史故事,还透露在周初人所作的《大武》乐歌里。而《礼记》两次说“冕而舞《大武》。”可见《大武》歌舞从周一直流行到战国时代。《左传》楚庄王说武王克商作《大武》,其“卒章”是“耆定尔功”,此句见于《诗经·周颂·武》,可见《武》应该是《大武》的最后一章。《赉》是《大武》的第三章已确定无疑,可以不讨论。所以《昊天有成命》决非颂扬武王功烈的《大武》之一章。

揭示历史:《大武》歌舞记录武王灭商

关于周武王战胜商纣,成为当时中原共主的历史故事,还透露在周初人所作的《大武》乐歌里。这个歌舞,一直流行到春秋战国时代。如春秋时孔子听了古乐之后,说:“《韶》,尽美矣,又尽善也”,谓“《武》,尽美矣,未尽善也”(《论语·八佾》);荀子也说:“绅端章甫,舞《韶》歌《武》,使人之心庄。”(《荀子·乐论》)而《礼记》两次说“冕而舞《大武》。”(《礼记·郊特牲》、《明堂位》)可见《大武》歌舞从周一直流行到战国时代。此后舞姿失传,而歌辞却保存于《诗经》里。其他先秦古书也有关于《大武》的零星记载,如《左传》宣公十二年楚庄王就说:

武王克商作《颂》曰:“载戢干戈,载弓矢。我求懿德,肆于时夏,允王保之。”又作《武》,其卒章曰:“耆定尔功”。其三曰:“铺时绎思,我徂维求定。”其六曰:“绥万邦,屡丰年。”夫《武》,禁暴、戢兵、保大、定功、安民、和众、丰财者也。故使子孙,无忘其章。

《荀子·儒效》篇也谈到武王诛纣以后,偃武修文,作《武》乐事:

武王之诛纣也……反而定三革,偃五兵,合天下,立声乐,于是《武》、《象》起,而《韶》、《护(濩)》废矣!

吕氏春秋·古乐》谓:

武王即位,以六师伐殷,六师未至,以锐兵克之牧野;归乃荐俘馘于京大室,乃命周公作为《大武》。

尤其是《礼记·乐记》记载着《大武》舞的六个舞蹈阶段,正象征着武王自灭商以来的武功和政功的前后次序,其文曰:

夫武始而北出(谓奏乐象征武王率师从镐北向殷都);再成(郑玄曰成,犹奏也)而灭商;三成而南(舞者第三奏往而向南);四成而南国是疆;五成而分(《史记·乐书》“分”下有“陕”字),周公左,召公右;六成复缀,以崇天子(第六奏返回原位)。

据此我们可以看出,《大武》舞正是象征武王灭商从第一场出征到第六场班师还朝的过程。(www.xing528.com)

至于其歌辞的次序,却是异说纷纭。《左传》楚庄王说武王克商作《大武》,其“卒章”是“耆定尔功”,此句见于《诗经·周颂·武》,可见《武》应该是《大武》的最后一章。其三曰:“铺时绎思,我徂维求定”,见于《周颂·赉》,那么《赉》必是《大武》的第三章。其六曰:“绥万邦,屡丰年”,此见于《周颂·桓》,那么《桓》该是《大武》的第六章。《赉》是《大武》的第三章已确定无疑,可以不讨论。但是《大武》共六章,《桓》既已说明是第六章了,那么“卒章”的《武》又该怎样安排呢?高亨就提出疑问:“《左传》既引‘其六’,又引‘其卒章’,那么《大武》诗至少有七章,这和《大武》舞有六场,不相符合。”[925]于是高亨把“卒”字说成是“次”字之形之误。果尔,《武》篇就成了第二章了。可是宋时朱熹曾说:“《武》,《春秋传》以此为《大武》之首章也”(《诗集传》卷八)。清马瑞辰遂谓:“‘卒章’,盖‘首章’之讹。朱子《集传》云,《春秋传》以此为《大武》之首章。盖宋人所见《左传》原作‘首章’耳!”[926]我们赞成马瑞辰这个意见,但是,与一般的理解不同,我们不认为是《大武》六章中的第一章。这个首章是整个《大武》舞曲中开场的首奏,它好像一部书的绪言,是这个《大武》的总概括,总述武王继文王之志胜商、戢兵、定功等圣迹。下面才是《大武》具体的六场内容。我们之所以有这个认识,是根据以下四点理由:

第一,从《大武》舞的命名上看,《论语》、《左传》、《荀子》、《吕氏春秋》、《礼记》等书凡引这个乐章都以“武”名之。而古时诗名、篇名命名的习惯,往往采取本诗、本篇的开始两字或第一部分为名(如《诗经》中各诗和《论语》中各篇之命名均如此)。《大武》舞的乐章名《武》,可知《武》必是本乐章的开始部分。

第二,从《左传》引述的次第上看,《左传》记载着《大武》舞尚在流行的时代,楚庄王所见六章的次序:首先是“耆定尔功”(《周颂·武》),其次是“铺时绎思,我徂维求定”(《周颂·赉》),最后是“绥万邦,屡丰年”(《周颂·桓》)。其次第是《武》、《赉》和《桓》。其中《赉》是第三章,《桓》是第六章,而《武》篇必在这两诗之前,决不会是最末。所以《左传》说的“卒章”的“卒”肯定是错误的。

第三,《荀子》所引古乐的次第也是《武》篇在前。荀子说:“故钟鼓管磬、琴瑟竽笙,《韶》、《夏》、《护》、《武》、《汋》、《桓》、《箾》、《简》、《象》,是君子之所以为愅诡其所喜乐之文也”(《礼论》)。荀子是把《武》放在《汋》(《酌》[927])与《桓》两篇之前的,而《酌》、《桓》均《大武》的篇章,则《武》篇在《大武》整个篇章的排列上,必在《酌》、《桓》之前。

第四,王国维根据《礼记·祭统》谓“舞莫重于《武·宿夜》”,郑注“《宿夜》,《武》曲名也”,断定《大武》有《宿夜》一章,而且认为“宿夜”即“夙夜”[928]。一般都公认这个说法是正确的。从《祭统》中可知《大武》舞的次第大概是,首先为《武》篇,其次为《夙夜》篇。而《夙夜》篇王国维认为是《周颂》里的《昊天有成命》。其实这是错误的。因为这首诗明明有“二后受之,成王不敢康”两句,“二后”是指文王、武王,而“成王”为武王之子姬诵。所以《昊天有成命》决非颂扬武王功烈的《大武》之一章。我们赞成陆侃如、冯沅君《中国诗史》提出的《周颂·我将》就是《大武》中的《夙夜》的观点[929]

综合以上四点,我们断定《大武》舞正舞共六章,而《武》篇是序幕。连序幕应该是七场。其次序最无问题的是第三场《赉》和第六场《桓》。其他各场根据王国维的考据还有《宿夜》、《般》、《酌》。其次序各家说法不尽相同[930],我们参酌诸前贤所提出的证据,断以己见,《大武》歌辞初步厘定的次序:《武》为序幕。下有六章,一为《夙夜》,王国维以《夙夜》为《大武》的第一章,但认为是《昊天有成命》是错的,我们从高亨说以《夙夜》乃《周颂·我将》;二为《时迈》[931];三为《赉》(《左传》宣公十二年);四为《般》(从高亨说);五为《酌》(从高亨说);六为《桓》(《左传》宣公十二年)。

总之,《大武》舞的舞姿与歌辞内容是一致的,主要是西周人歌颂周武王讨纣灭商和建立政权整个丰功伟绩的过程[9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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