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景之乱发生后,梁武帝派往地方军事重镇的宗室王乘天下大乱之际,纷纷起兵,割据一方。梁武帝死后,他们为争夺皇帝的称号,互相攻伐残杀,为了达到称帝的目的,甚至不惜勾引北方政权,引狼入室。这就使北方政权的势力得以向江南扩张,而江南的地方豪强也借此机会,发展壮大起来。南朝陈的开国皇帝陈霸先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崛起的。
陈霸先,字兴国,小字法生,吴兴长城下若里(今浙江长兴县)人。他的祖先原来是颍川人,西晋末年迁居到这里。东晋土断之后,便成了长城人了。他自称是汉名士陈寔的后代,其实他的家世比较寒贱,根本就不能列入士族。他最早做的官是下若里的里司(南朝制度:县下有乡,乡下有里。里司只管一里的事,相当于今天的村长),后到建康做油库吏,这些都是士族瞧不起的吏职。陈霸先虽然出身低寒,但他喜欢读兵书,并且有勇有谋,善于笼络人心,随机应变,是个能力非凡的人物。他得到吴兴太守新喻侯萧映的赏识。
陈霸先像
萧映出任广州刺史时,把陈霸先也带到广州,任命他为中直兵参军。后因镇压广州溪族起义,显示出他的军事才能,因功被任命为武平太守。又屡立战功,迁升为振远将军、西江督护、高要太守、督七郡诸军事。
侯景叛乱,围攻建康,陈霸先起兵,讨伐侯景。当时宗室诸王手中握有重兵,但他们都有野心,不去迎救建康,而是观望等待,梁武帝饿死后,他们马上开始了互相攻杀。势力较强的宗室王有江陵的湘东王萧绎、长沙的河东王萧誉、襄阳的岳阳王萧詧、郢州的邵陵王萧纶、成都的武陵王萧纪,他们都割据一方。萧誉、萧詧是武帝昭明太子的儿子,昭明太子早亡,武帝立萧纲为太子,而没有立萧誉或萧詧为皇太孙,二人怀恨在心,决心伺机反叛。
湘东王萧绎以征讨侯景为名,派使者向河东王萧誉强征军粮,誉不给,萧绎便派他儿子萧方等率兵进攻萧誉。萧誉亲自率兵迎战,萧方等战败身死。萧绎又派大将鲍泉率兵进攻萧誉,萧誉大败,求救于萧詧。萧詧亲率大军前来援救。萧绎的部下王僧辩派人偷袭萧詧的大本营襄阳,萧詧急忙回救。萧詧见自己难以抵挡萧绎,便派使臣向西魏求救。西魏宇文泰派兵袭取汉水以东地,萧绎非常害怕,也向西魏求和,并将儿子送到西魏做人质,西魏才退兵。
萧绎见西魏退兵,便派王僧辩和陈霸先征讨侯景。当时荆州军缺粮,霸先把自己事先储备的五十万石军粮,分三十万石给王僧辩的军队。他率甲兵三万人,强弩五千张,舟舰二千乘,奋勇直前,在平定侯景叛乱中立下赫赫战功。侯景之乱平定后,他被封为征北大将军、南徐州刺史,镇守京口,不久,又进位司空。陈霸先与王僧辩拥立湘东王萧绎为帝,萧绎杀了河东王萧誉,在江陵称帝,即梁元帝。这时,武陵王萧纪已在成都称帝,岳阳王萧詧也在西魏支持下称梁王。梁元帝萧绎所统治的地盘很小,不过千里,他所管辖的民户不满三万。长江以北的土地,被西魏、北齐占有;长江以南,到处都是割据势力。武陵王萧纪为了争夺萧绎的地盘,率军自蜀东下江陵,被萧绎派兵打败,萧纪被杀。西魏乘蜀地空虚之际,派大将尉迟迥占据了益州。554年(承圣三年),萧詧再次勾结西魏进攻江陵,萧绎正在与大臣们大讲老子的《道德经》,魏军攻下了江陵,萧绎被杀。西魏军队在江陵进行了惨绝人寰的大杀掠,十万多人被掠到北方做奴隶,老弱病残的人一律杀死,造成了东晋南朝以来南方的又一个经济发达区的大破坏。在屠杀的废墟上,萧詧被西魏立为傀儡皇帝,他的政权史称后梁(555—587年),萧詧住在江陵东城,西魏军驻在西城,对他进行控制和监视。萧詧向西魏称臣,北周代西魏后,他又向北周称臣,苟延残喘了33年,最后被隋灭亡。梁朝宗室诸王的争斗,使南方的荆益二州又落入北方政权之手,自刘宋以来北强南弱的形势更明朗,北方统一南方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了。
萧绎死后,镇守建康的王僧辩和镇守京口的陈霸先把萧绎的儿子萧方智接到建康,立为皇帝,即梁敬帝。这时候,北方的东魏已被北齐代替,北齐见西魏的力量扩大到益州、荆州等江南地区,还立了个傀儡皇帝,他们也不甘示弱,决定将先前俘获的梁武帝的侄儿萧渊明送到南方去,让他做梁朝的皇帝,好对自己有利。北齐对镇守建康的王僧辩采用威逼利诱的手段,迫使王僧辩同意废掉敬帝萧方智,立萧渊明为帝。王僧辩是个反复无常、唯利是图的家伙,他不顾陈霸先的反对,迎立了萧渊明,向北齐称藩。
王僧辩的这种行为,是很不得人心的,陈霸先坚决反对他这么做,曾几次三番地派人劝告王僧辩,可王僧辩就是不听。陈霸先与王僧辩曾共同平定侯景之乱,二人感情很好,王僧辩曾想为儿子娶霸先之女,因僧辩有母丧在身,还没有成婚。陈霸先见僧辩如此执迷不悟,开始在暗地做准备,伺机除掉王僧辩。正赶上北齐在寿春会师,准备南攻,王僧辩派记室(秘书)江旰去告诉陈霸先,让他做好准备。陈霸先乘机扣住江旰,派徐度、侯安都等偷袭王僧辩。知道这次出兵目的的只有侯安都等几位将领,外人都以为是江旰召集陈霸先的部队抵御齐兵,保卫建康呢。侯安都率军顺利地攻入建康,打败了王僧辩的部队,冲进了台城。王僧辩这才听到城外有人杀来,他惊慌失措,在儿子王顾和左右数十人的保护下,逃到南门门楼之上。陈霸先率军已杀进南门,将王僧辩包围在门楼之上。陈霸先要放火烧门楼,王僧辩下门楼投降。当天晚上,陈霸先杀死王僧辩父子。
陈霸先除掉王僧辩,废萧渊明,再立萧方智为帝,改元绍泰(555年)。封陈霸先为尚书令,都督中外诸军事,车骑将军,扬、南徐二州刺史,朝廷大权都落到陈霸先的手中。
王僧辩死后,他的党羽不拥护陈霸先,纷纷起兵讨伐陈霸先。王僧辩的旧部杜龛据吴兴,反抗陈霸先。义兴太守韦载也起兵响应。僧辩的弟弟吴郡王僧智也据城独立。霸先派他的侄儿陈蒨驻守老家长城县,防备杜龛。杜龛派将领杜泰率精兵五千来进攻。陈蒨却只有几百兵马,面对强敌来攻,陈蒨镇定自若,临危不惧,上下一心,死守城池。杜龛苦攻数旬,无功而退。
陈霸先又派大将周文育进攻义兴的韦载。义兴的士兵大多是陈霸先的旧部,善于使弩,韦载挑出数十人,用长锁将他们锁上,让他们射击文育的军队,并警告他们说:“你们每人如果发射十箭,不射中两人的,一律砍头。”
这些士兵为保住性命,只好拼命射击,文育军只得后退。陈霸先闻听周文育出师不利,留侯安都守建康,自己亲自率军进攻义兴。
这时,谯、秦二州刺史徐嗣徽见陈霸先东征,便勾结南豫州刺史任约,率精兵五千,乘虚袭击建康,攻占了石头城,并围攻皇宫所在地台城。侯安都率军死守,台城才没有失守。徐嗣徽曾以州降于北齐,这时北齐也以帮助徐嗣徽为名,乘机南侵。他们自采石矶渡江,占领了姑孰(今安徽当涂),控制了建康的西南门户。
东征的陈霸先这时已收服义兴太守韦载,闻听北齐入侵消息后,派周文育继续征讨杜龛,救长城陈蒨之围。派将军黄他和裴忌进攻王僧智的吴郡,王僧智战败逃往吴兴,裴忌入据吴郡,以忌为吴郡太守。陈霸先急忙赶回建康。
陈霸先听从降将韦载的建议,派人夜袭长江北岸的齐军,烧毁他们的运粮船,断绝他们的粮道,然后包围石头城。他断绝了石头城内的水源,城内没有水喝,一升水值一匹绢。北齐军队为了摆脱困境,被迫求和。陈霸先由于建康的守备力量薄弱,粮食物资供应困难,朝臣们无意再战,都愿意与齐和谈,并让陈霸先把他的从子陈昙朗送到北齐做人质。陈霸先同意与齐讲和,他说:“今天在位诸公都想求和息兵,我如果违背大家的意愿,你们会说我爱惜昙朗,而不体恤国家的困难。现在我决定同意讲和,把昙朗送入敌营。但齐人不会讲信义,一定以为我们微弱,必定会背信弃义,卷土重来。到那时,在座诸公一定要鼎力帮助我,与他们决一死战。”
齐军北还,徐嗣徽和任约也跟着逃到北齐。陈霸先又平定江宁令陈嗣、黄门侍郎曹朗在姑孰的叛乱。陈蒨和周文育也杀死杜龛,收复吴兴,王僧智也北逃,投奔北齐去了。王僧辩在三吴的党羽走死逃亡,基本清除掉。
就在北齐与陈霸先签订和约还不到三个月,北齐就撕毁和约,向江南再一次发动了大规模的进攻,北齐派仪同三司萧轨为统帅,与任约、徐嗣徽率兵十万,浩浩荡荡地向江南扑来。他们渡过长江,占据了江南的一些地方。陈霸先率领江南军民奋力抗击。江南人民对北齐鲜卑军队在江南的暴行充满仇恨,他们积极支持陈霸先的军队。当他们听说陈霸先军队粮食发生困难时,就用荷叶包饭,夹上鸭肉,去慰劳军队。北齐军的处境就十分悲惨了。建康城附近的军民已疏散,他们没地方去抢掠,军粮供应不上,将士忍饥受饿。又赶上南方连日大雨,平地积水丈余。齐军昼夜坐立在泥中,手脚都泡烂了,战斗力大大削弱。陈霸先的军队在江南人民的支持下,终于打败了北齐的十万大军。北齐军损失惨重,逃回江北的不过二三万。带兵的将帅自萧轨以下,几乎全部被俘。徐嗣徽和王僧智也都被砍头。
陈霸先抗齐的胜利,使江南经济免遭浩劫,江南百姓避免了一次鲜卑贵族的蹂躏。另一方面,这也使陈霸先的威望大增。这时萧氏宗室王已再无力与他对抗,皇帝萧方智只是个孤立无援的小孩子,傀儡一个。陈霸先觉得夺取帝位的时机已经成熟,所以就在557年(太平二年)十月,令梁敬帝禅位给他。陈霸先经过十余年的奋斗,终于登上了皇帝的宝座,国号陈,改元为永定元年,他就是陈武帝。(www.xing528.com)
陈霸先称帝后,第一项任务就是消灭梁朝的残余势力和地方豪强。首先是盘踞在湘州、郢州(今湖南、湖北省境)的湘州刺史王琳,据州抗陈。陈霸先派侯安都、周文育率军进攻,就在陈霸先称帝的那个月,侯安都和周文育被王琳打败,并成了俘虏。王琳把湘州军府移到郢城(今湖北江陵县北),带兵十万,占据江州。558年(永定二年)春,王琳勾结北齐,立梁元帝世子萧方之子永嘉王萧庄为帝,改元天启,封王琳为侍中、使持节大将军、中书监,准备东下攻陈。被俘的周文育、侯安都不久逃回建康,陈武帝以侯瑱为帅,统率周文育、侯安都等西拒王琳。
559年(永定三年),称帝不到两周年的陈霸先病死,由他的侄儿陈蒨继承皇位,他就是陈文帝。陈蒨继承武帝的遗志,完成他未竟的事业。
当王琳听说武帝病死时,他率大军东下,进攻陈,北齐也派兵临江,做王琳的声援。文帝派侯瑱、侯安都与徐度率兵抵御。到了560年(元嘉元年)春,王琳军队驻扎在栅口(今安徽无为县东南),侯瑱军驻在芜湖(今安徽芜湖市),两军相持百余日。这时,北周闻知王琳进攻陈的消息,出兵进攻王琳的老巢郢州。王琳怕老巢失守,便加速对陈的进攻,想速战速决,结果被陈军大败,军队、物资全部损失,王琳只带着妻妾及左右十余人逃奔北齐。陈军乘胜追击,向王琳老巢进军。北周见陈军攻来,撤兵回北方,陈军消灭了王琳的残余势力,收复了湘州和郢州。
以王琳为首的梁朝残余势力被消灭,但江南的那些地方豪强兴兵作乱,时时威胁着陈朝的安全。文帝灭王琳之后,开始集中精力,消灭这些地方豪强。
早在陈武帝时期,豫章(今江西南昌市)的熊昙朗,临川(今江西抚州市)的周迪,东阳(治所今浙江金华)的留异,晋安(今福建南安县东丰州)的陈宝应等地方豪强就互相勾结,不服陈朝的节度。当时陈霸先把主要精力都放在对付王琳和北齐的联合进攻上,无暇消灭他们,不得不采取安抚政策,以求暂时的相安无事。可是这些称霸一方的地方土豪危害地方,成为社会公害。如熊昙朗,他是乘侯景之乱,聚众起事。他以丰城县(治所今江西丰城县南)为据点,四处骚扰。他掠卖邻县居民,到处烧杀抢掠,百姓深受其害,东阳的留异,聚集当地恶少,欺侮百姓,太守们都害怕他。这些地方土豪横行不法,扰乱地方,是很难相安无事的。559年(永定三年),熊昙朗竟勾结北齐,杀死陈大将周文育,公开反陈了。
文帝消灭王琳后,首先拿熊昙朗开刀,灭掉熊昙朗;接着打败留异,留异逃到陈宝应那里;又打败周迪,周迪逃到山中,后来被捉住杀掉;最后平定晋安,杀死陈宝应和留异。至此,豫章、临川、东阳、晋安等郡都平定了,陈文帝总算统一了长江以南、蜀以东的地方。在南朝的四个王朝中,陈的国土最小,只有长江以南,今湖北宜昌以东这么一小块地方,国力也比不上其他三朝。
陈国力虽弱,但战事却不断。在陈宣帝陈顼时,北齐后主荒淫不理政事,国力大衰。陈宣帝于573年(太建五年)命大将吴明彻为都督北讨诸军事,统兵十万,进行北伐。众将士攻克不少地方,继而围攻淮南军事重镇寿阳。吴明彻掘淝水,灌寿阳城,城内北齐守军多浮肿泻肚,疫病流行,死了一大半。吴明彻乘机攻下寿阳城,活捉降将王琳等,陈收复了淮河以南地区,便不再继续北伐了。
577年(太建九年),北周灭掉北齐后,宣帝陈顼想乘北周刚建,内部不稳之机,命吴明彻继续北伐,收复徐州和兖州。吴明彻率军进攻徐州,截清水倒灌徐州城,战舰陈列在城下,声势浩大,但徐州城却久攻不下。第二年,北周派大将王轨截断陈军的后路,并在清水入淮河的入口处(在今江苏淮阴西)用铁锁锁贯车轮,横于水中,截断陈军船的退路。吴明彻见情况不妙,就掘开堰堤,想乘水势退军。可水流到清口,水流分散减弱,船无法过去,陈军大乱。北周乘机进攻,陈军溃不成军,吴明彻束手就擒。北周乘势南下,又占领了寿阳,淮南之地,都落入北周之手。陈从此也就只好在江南一隅苟且偷生了。
宣帝死后,他的儿子陈叔宝继位,他就是陈后主。他是南朝的最后一个皇帝,也是南朝最有名的荒淫皇帝之一。他不理朝政,重用江总等奸佞小人。江总既无攻战守御的谋略,也无理政治民的才能,只是善于舞文弄墨,吟诗作赋,这与陈叔宝喜文善墨的情趣非常相投。他任命江总为尚书仆射,总管朝政。江总为讨主子的欢心,经常与都管尚书孔范、散骑常侍王瑳等文人骚客十多人,到后宫陪后主陈叔宝宴饮,吟诗作赋,这些人被称为“狎客”。宫女袁大舍等人,颇通文墨,能作诗歌,陈叔宝就授任这些人为女学士。每逢宴会,陈后主就让妃嫔、女学士与狎客们鬼混在一起,推杯换盏,吟诗作赋,互相唱酬。并从中选出一些最艳丽的诗,配上乐谱,让宫人演唱,因而有《玉树后庭花》《临春乐》等歌曲流传于世。
陈后主不仅喜欢吟诗作赋,更喜欢女色。在他后宫三千佳人中,他最喜欢的是贵妃张丽华和孔贵嫔、龚贵嫔。他为张贵妃建结绮阁,为孔、龚二嫔建望仙阁,他自己住在临春阁,三阁之间架设通道,陈后主整天往来这里,对朝廷之事不闻不问。
张贵妃不仅宠冠后宫,总掌六宫大权,而且凭陈叔宝对她的宠爱,干预朝政。
陈叔宝为了极尽享乐,还大兴土木,营建宫殿,大造佛寺,闹得国库空虚。而那些贪官污吏,更是巧取豪夺,聚敛无厌。百姓流离失所,饿死荒野。国困民穷,陈朝的灭亡即将来临。
这时,北方隋朝已取代北周,占据了全国的2/3土地,见陈朝日益衰败,隋文帝决定讨伐陈,统一全国。
早在建国(581年)之初,隋文帝杨坚就想南伐陈朝,他曾问计于大臣高颎,高颎说:“江北地处寒冷,收成较晚。江南水田早熟,如果趁他们收获时,我们稍稍调集些兵马,扬言进攻他们,他们一定会放弃收获,耽误农时,全力以赴地屯兵防守。他们聚兵守备,我们就解散兵马,如此几回,他们就会以我们在吓唬他们,无意攻伐,他们就会放松警惕。到那时我们再发兵,直指建康,定能成功。况且江南土薄,收获有限,而所有积粮贮草,又多在茅竹舍中,不像江北有地窖,我们可派人渡江,放火烧掉他们的粮草。他们兵备松懈,粮草缺乏,他们能支撑多久呢?”
杨坚采纳高熲的建议,陈果然中计。他们以为有长江天险,完全可以高枕无忧,对强大的隋根本不做认真的防备,以陈后主为首的统治集团仍沉醉于酒色和搜刮钱财之中。
陈朝将领陈纳、萧岩投降隋朝,向隋文帝说明了陈朝的国情。隋文帝于是下令广造大船,准备进攻。
588年(祯明二年),隋文帝以晋王杨广为主帅,率五十一万大军,兵分八路,大举进攻陈朝。589年(祯明三年),隋将韩擒虎、贺若弼分别在采石、京口渡江。陈军不堪一击,隋军顺利攻下建康。当韩擒虎攻进陈后宫时,却找不到陈后主。他令士兵搜寻,搜遍后宫,也不见陈叔宝的踪影。后发现景阳井上,有一根绳子系着,在轻轻晃动。令士兵拉上一看,竟是陈后主和张贵妃、孔贵嫔。张贵妃被杀死,陈后主成了阶下囚,陈宣布灭亡,南北大统一。
陈自陈霸先称帝,到陈后主被俘,共历33年(557—589年)而亡。隋朝统一了全国,结束了自西晋灭亡以来长达二百七十多年的政治大分裂,中国封建社会进入一个新的发展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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