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0年(永初元年),刘裕称帝建立宋,到589年隋灭陈,南方先后经历了宋、齐、梁、陈四个朝代,都定都在建康,历史上总称为南朝。宋,也称刘宋,它不仅是南朝的第一个朝代,也是统治时间最长、疆域最大、国力最强的一个政权。
关于刘裕起兵,建立刘宋的情况,前文已介绍。刘裕在建立政权前后,不仅在军事上有所建树,在政权建设方面也做出很大成绩。在政治、经济等方面进行一系列改革,去掉东晋的一些弊政。如在称帝前,曾大规模地实行土断。东晋初年,为安置北方南迁的流民,政府设置许多侨置州郡,由于侨郡户口不服租役,那些门阀大族乘机掠夺劳动人口,使许多侨民都成为他们的佃客或部曲。随着东晋政权的稳定和强大,政府为增加财政收入,控制大族对劳动人口的掠夺,于341年(咸康七年)实行“土断”,即不论原来来自何地的大族和百姓,一律按现在所住地区编入户口,然后与当地老百姓一样,承担赋役。由于大族的强烈反对,这次土断实行得不彻底。桓温执政时,于364年(兴宁二年),再次实行土断,比较彻底。到刘裕执政时,于413年(义熙九年)又实行土断。这次土断更坚决彻底,会稽余姚大族虞亮隐藏一千多人,查出后,虞亮被刘裕处死。土断的实行,使政府控制了更多的劳动人口,使那些编户农民的负担有所减轻。刘裕称帝后,下令免除个别地区的户调,释放部分罪犯归农,并且免除一些兵户,让他们成为平民。他还选任诸郡县的孝廉为官,增加官吏俸禄;开放山泽,放还调发的奴隶给原主人;减轻市税,豁免一些杂税等,这对刘宋政权初期的稳定和经济的发展起到很大作用。
刘裕生活比较俭朴,没有锦绣宝玉之类装饰品。地方贡给他一些上等琥珀,因琥珀可以治疗刀剑创伤,每到出兵打仗时,他就把琥珀捣碎,分给将士,留做药用。他的孙子孝武帝刘骏笑他是“田舍公”。
刘裕辛辛苦苦打下刘宋天下,可做皇帝不到两年,便于422年(永初三年)病死了。他是中国封建社会历史上比较有作为的皇帝。
刘裕死后,太子刘义符继位,就是少帝,以傅亮、徐羡之、谢晦等辅政。由于义符追求享乐,不理朝政,被徐羡之等废掉,立刘义隆为帝,就是宋文帝。
刘义隆继位后,改元元嘉。宋文帝统治时期,是刘宋政权最强盛时期。文帝是位有作为,比较开明的君主,做皇帝后,他继续执行刘裕政策,实行一系列改革。他注意官吏的选拔,加强吏治,经常派使臣到下面各郡县巡视,考察地方官的好坏,对于那些贪官污吏,毫不客气地给以惩办。南梁郡(今河南汝南)太守刘遵考,是文帝的堂叔,他曾跟随刘裕南征北战,立下不少战功。可是,他为人粗暴,贪财好利。在做南梁郡太守时,当地发生特大旱灾,他不开仓赈灾,还乘机侵吞朝廷给百姓发的救灾粮。宋文帝听说这件事后,毫不留情地将遵考免职,并给予处分。
宋文帝为了避免出现冤假错案,经常到延贤堂去听审理案件,力求法律的公正。他几次下求贤诏,让官吏们推举他们所知道的贤人、能人。他还兴办教育,修复学舍,召集学徒,并亲自到国子学去考试诸生。为了表示对儒学的尊崇,他还修理孔子墓,种松柏六百株,并让五户百姓专门负责孔子墓的清扫工作。
在宋文帝统治期间,最值得称道的是他对农业的重视。他积极奖励发展农业,下令全国地方官吏管理好地方的农业生产,并以农业生产的好坏,作为官吏考核的标准。他还亲自率领文武百官到京郊耕田锄地,以示对农业的重视。对于那些因贫困而无粮种种田的农民,政府负责借予。对于天灾而引起的灾荒,政府给予救济。对于经常干旱的南徐州、兖州、豫州和扬州的浙西地区,文帝下令,除种水稻外,还要种比较耐旱的麦子,政府负责从彭城、下邳运麦种,这样使北方的粮食作物小麦,到江南安家落户。对于那些不从事农业生产的“游民”,一律责令他们务农,增加劳动人手。政府还兴修水利,开垦荒田,推广区种法,发展桑蚕养殖,等等。宋文帝这些重农、利农的措施,使江南经济得到很大发展,百姓也安居乐业,南方出现了自东晋以来少有的兴旺、繁荣、安定的景象。
这就是历史上有名的“元嘉之治”。
经济繁荣了,社会安定了,宋文帝便想兴兵北伐。当时北方的北魏政权正在强盛时期,拓跋焘凭借他强大的武力统一了北方,也想南下,与刘宋争锋,一个想北伐,一个想南征,南北两大政权就在交界地带,黄河以南,淮河以北地区进行交战。
早在422年(永初三年),北魏乘刘裕刚死,刘宋政权不稳之机,大举进攻宋的青、兖二州,刘宋军民奋力抵抗。魏军进攻青州时,城内固守,城外居民自依山险,将庄稼全部收割,坚壁清野,使魏军没有粮食吃。魏军围攻虎牢,宋将毛德祖与城中军民共同守城,城被围二百余日,几乎无日不战,将士死亡大半。城内不仅粮食吃没了,就连井水都喝干了,但他们誓不投降。最终因孤立无援,寡不敌众,城池被攻陷。魏军占据了滑台(今河南滑县东)、虎牢、洛阳三个军事重镇,刘宋失去整个河南,边境退到了淮北。
宋文帝继位以来,便有收复河南的心愿。430年(元嘉七年),他命到彦之率兵五万,进行北伐。
当到彦之率军北上时,魏军将碻磝(今山东茌平西南)、滑台、洛阳的守兵撤走,刘宋暂时收复河南失地。到了十一月份,黄河结冰,北魏发挥骑兵的优势,迅速渡过黄河,发动反攻,夺回洛阳、虎牢等地。驻守滑台的到彦之闻讯后,慌忙弃城后退,魏军重新占领河南之地,宋文帝的这次北伐,以失败而告终。此后二十年间,宋魏都忙于内政,边境基本上相安无事。
经过二十年的沉寂,450年(宋元嘉二十七年),魏宋边境烽烟再起,双方又进行了大规模的战争。
450年二月,统一了北方的拓跋焘率领步骑兵十万,突然南下,围攻刘宋的悬瓠城(今河南汝南)。北魏军队兵强将勇,所到之处毫无忌惮,大肆攻杀。宋南顿太守郑琨、颍川太守郑道隐,听到风声,弃城逃跑。豫州刺史南平王刘铄,正镇守寿阳,听到南顿、颍川失守的消息,急派参军陈宪带兵到要塞悬瓠城驻守。当时悬瓠城中守兵不满千人,魏军将悬瓠城重重包围起来,还设了许多高台,观察城中情况,并疯狂地向城中射箭。陈宪令将士们执盾掩护,昼夜拒守。箭如急雨,城中的百姓和士兵到井台去担水,为了不被箭射中,都背着门板。魏兵在冲车上绑上长索大钩,然后把大钩抛到城墙上,毁坏悬瓠城的南城墙。陈宪见状,急命将士再在墙内设小城墙和木栅,督兵死守。陈宪身先士卒,宋军无分毫怯意,从清晨杀到黄昏,混战多日,杀死魏兵一万多,城内守军也损失一半。拓跋焘见损失惨重,下令停止攻城,与宋军相持了四十二天,也没能攻下城池。又听说宋军援兵快到了,只好退兵回平城了。
双方和谐关系被打破,宋文帝借此之机,调集兵马,准备大规模北伐。当时积极支持宋文帝北伐的是彭城太守王玄谟、丹阳府尹徐湛之、吏部尚书江湛等,但大多数老臣和将帅不主张北伐。太子步兵校尉沈庆之劝谏说:“我们是步兵,而魏是骑兵,我们势力抵不过魏国。檀道济和到彦之北伐,都以失败而结束。现在王玄谟等,才能还比不上檀、到二将,我们的军队也不比以往强,如果北伐,恐怕王师再次受到污辱。”宋文帝不听,还让徐湛之等难为他。
无论沈庆之怎么劝谏,宋文帝执意不改初衷。这时,北魏主拓跋焘听说宋文帝要北伐,派人给宋文帝送信,信中写道:“我们彼此和好日久,而你们贪得无厌,引诱我国边民。今年春天我南下,是将我们边民要回来。现听说你想自己来北方,如果你能到中山,就请你随便,来也不迎,走也不送。如果你在你们南方住够了,可以到我们平城来住,我到你们扬州去,我们换换地方。你已经五十岁了,还没出过门,好像三岁小孩一样,怎么能与我们这些从小就在马背上长大的鲜卑人相比呢?没有什么更多的东西送给你,现送给你猎马十二匹和毡子、药品等。你远道而来,你们的马不顶用,可以骑我送的马;如果到北方水土不服,可以吃些我送的药。”
宋文帝看罢信,气得暴跳如雷,下令立即出兵北伐。
450年七月,宋文帝派宁朔将军王玄谟率主力进攻滑台,另派建威将军柳元景和建武将军进攻关中。
王玄谟率主力部队北上,魏碻磝守将弃城逃跑,王玄谟大军顺利抵达滑台城下。王玄谟虽是一军主帅,根本不会用兵,不懂任何战略战术,却十分贪财好利。他骄傲自大,不听从部下的建议。
当时北方老百姓心向刘宋,送粮、从军的人络绎不绝。王玄谟不能安抚人心,却图谋私利。他将从军的人分配给亲信部将做差役,还强迫老百姓每家出一匹布和八百个大梨,慰劳军队,这使北方老百姓非常失望,从军的人也纷纷逃走。
王玄谟率军围困滑台一围就是几个月,久攻不下,士气低落,毫无斗志。这时已到了冬季,北魏皇帝拓跋焘亲自率领大军南下,援救滑台。魏号称百万大军,一路鼓声震天,威不可挡。王玄谟听说魏援军到,吓得惊慌失措,急忙抛弃大批军用物资,撤兵逃走。魏军乘势追赶,杀伤许多宋军,缴获大批物资。(www.xing528.com)
北伐另一路大军还取得了一定成绩。他们攻取卢氏(今河南卢氏),打下了弘农(今河南三门峡市西南)、陕县,并攻占了潼关。后因王玄谟主力一路败退,他们也不能孤军深入,只好撤回了。
拓跋焘率大军继续南下,围困彭城。拓跋焘见守城的宋兵军容整齐,器械精良,恐怕一时难以攻下。他派使臣向宋军要一些酒和甘蔗,宋武陵王刘骏派人给送去,并向魏要骆驼。第二天,魏主派尚书李孝伯到宋军营前,送给刘义恭一些貂裘,并给带去骆驼和骡子,还让宋军转告宋军统帅刘骏说:“魏主致意安北将军(刘骏),可暂出相见,我也不进攻你们的城池,为何要劳苦将士,如此严加守备呢?”
刘骏派张畅开城门,出去见李孝伯,说:“安北将军致意魏主,但人臣无外交,恨不能相见。守备是将士的职责,劳而无怨。”
魏主又向宋军要些柑橘,借赌具,宋军一一给他们,双方数次互相往来。后拓跋焘进攻彭城,没有攻下,便绕过彭城,继续南下了。
北魏军队每过一城,无不肆意烧杀抢掠,江淮一带受到严重的破坏。十二月,魏军打到瓜步(今江苏六合南),准备渡江进攻建康,建康城内一片恐慌,文帝宣布内外戒严,并广征民丁,固守长江要害之地。拓跋焘见宋军如此强大,渡江作战于己不利,便于451年(宋元嘉二十八年)撤军。
拓跋焘退兵途中路过盱眙(今安徽盱眙东北),拓跋焘南下时曾围攻过这个小城,但没有攻下。此番回师又路过这里,便派人向守城的守将臧质要酒。臧质送给拓跋焘一坛尿,把拓跋焘气得暴跳如雷,下令魏军攻城。
魏军从四面八方把盱眙城围起来,并将东山石头运来,填满城壕,就君山修造浮桥,分兵防堵,截断城中水陆交通。拓跋焘派人给臧质送封书信,信中写道:“现在我派去的各路攻城人马,都不是我国人(指拓跋族),城东北是丁零人与胡人,城南是氐、羌人。假使丁零人死了,我正好减少常山赵郡贼;如果胡人死了,则减少并州贼;如果氐、羌人死了,则减少关中贼。你如果将他们都杀了,对我也没什么不利。”
魏军向盱眙城发动疯狂的进攻,他们用冲车冲击城墙,由于城墙土石坚密,不见效果,便搭人梯登城,展开肉搏战。臧质与盱眙太守沈璞率城中军民齐心合力,打败魏军多次进攻。魏军死伤惨重,尸体堆得和城墙一样高,军中开始流行瘟疫。拓跋焘无奈,只好丢下一万多具尸体,带着遗恨,回师了。
魏、宋这次大战,对于淮河地区来说,是一场巨大的灾难,魏军攻破的地方,百姓死伤无数。他们将青壮年人杀死,把婴儿穿在槊戟上,在空中舞耍。所过郡县洗劫一空。魏军死伤无数,刘宋更是损失惨重,从此由盛转衰。后来,北魏又攻占了宋的淮北徐、兖、青、冀和豫州的淮西地方,刘宋的疆界缩到淮水以南。南北对峙局面虽然还维持着,但南北的力量对比开始发生显著变化,北强南弱的局面开始出现了。
453年(元嘉三十年),宋文帝被太子刘劭杀死,从此刘宋宗室开始了骨肉残杀的悲剧。
太子刘劭是袁皇后所生,生性凶险刁顽。他为了能早日登上皇位,勾结女巫,严道育,使用巫术,诅咒文帝早死,并施用巫蛊,用玉雕成文帝像,将它埋在含章殿前,整天诅咒。事情泄露后,文帝便想废掉太子刘劭。刘劭闻讯后,带领东宫卫兵冲入皇宫,杀死文帝。
早在刘裕时,他接受东晋亡国的教训,军事重镇都由宗室王带重兵坐镇。这些宗室王一旦势力强大起来,便产生野心,就要起兵威胁中央。文帝为改变这种局面,害怕发生内乱,便加强中央的守卫力量,其中仅为太子所设守卫力量就达万人。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太子就是用这些兵力杀死他这个父亲,夺得皇位的。
刘劭杀父自立,为其他宗室王争夺皇位制造了借口,文帝的三儿子刘骏,由江州刺史起兵,以讨逆为号召,率领江豫荆雍四州重兵攻克首都,杀死刘劭和他的四个儿子。同时刘骏还杀了他二哥刘溶和他的三个儿子。就在刘骏起兵后,文帝的五弟刘义恭背叛刘劭,投奔讨逆军,他的十二个子女留在京中,都被刘劭杀死。在这次宫廷政变中,双方的家眷和亲属也有不少人惨遭不幸。
刘骏称帝,就是孝武帝。他在位十年,继续屠杀自己的骨肉同胞。他先后杀死他的四弟刘铄、六弟刘诞、十弟刘浑、十四弟刘休茂等。他的叔父刘义宣久任荆州刺史,兵强财富,很有威名。刘骏怕威胁到自己的皇位,派人将刘义宣全家杀死,并杀死他的心腹鲁爽、臧质等。
孝武帝刘骏死后,由他年仅十六岁的儿子刘子业继位,他就是前废帝。别看刘子业年纪小,在凶狠残暴这一点上,毫不逊色于他父亲。他一登上皇位,就杀死他的叔祖太宰江夏王刘义恭和他的儿子们。他砍掉刘义恭的四肢,剖开肚子,并将眼睛挖出来,用蜜泡上,起名叫“鬼目粽”。他又杀死自己的两个弟弟刘子鸾、刘子师。他非常仇恨他的六个叔叔。他怕他的叔父们在外面造反,就把他们都集中到建康,把他们扣在宫中,命卫士殴打。他最恨十一叔湘东王刘彧、十二叔建安王刘休仁和十三叔刘休祐,让他们时刻跟随在自己的身边,不得擅自离开。后来,刘彧在小吏阮佃夫和宫中宿卫将领帮助下,杀死刘子业,成了皇帝,即明帝。
明帝继位后,虽然他饱经骨肉残杀之痛苦,却仍然要将这幕悲剧演下去。他杀死孝武帝刘骏的十二个儿子,并杀害自己仅剩下的五个弟弟中的四个,其中包括拥立他做皇帝,并救过他命的刘休仁。
明帝死后,他的儿子刘昱继位,就是后废帝。他更凶残,经常率领左右侍从外出,随身携带各种武器,无论遇到人还是牛马,一律杀死,搞得老百姓白天都不敢开门,路上行人绝迹。他有一次突然闯进领军府,非要用领军萧道成的肚脐当箭靶。左右人劝他改用无头的箭射,这才使萧道成幸免于死。他不仅对大臣百姓如此,对他的骨肉同胞更是凶狠。他继位后,立即与他仅剩的一个叔叔刘休范兵戎相见。刘休范率江州两万多兵力与中央对抗,兵败被杀。当时,文帝还有一个孙子刘景素,因为他势力小,人又老实,久在外面任徐州刺史,在一次次危机中幸免于难。刘昱对他也不放过,使他成为刘宋宗室内部互相残杀的最后一名牺牲者。
刘宋宗室经过几十年的血腥残杀,所有支脉所剩无几。刘裕九个儿子,善终的只有一人;文帝刘义隆十九个儿子;孝武帝刘骏二十八个儿子;明帝刘彧十二个儿子,死于“骨肉残杀”的十有八九。等到刘裕的子孙,发现已经没有什么对象值得残杀时,刘宋王朝已到了崩溃边缘。内部的角逐,使实权逐渐集中到大臣萧道成手中,萧道成杀死残暴的后废帝刘昱,立傀儡皇帝刘准,即顺帝。不久,又尽杀刘氏子孙,自己称了皇帝,建立起齐政权。
刘裕的子孙不仅特别残暴,而且特别荒淫。如孝武帝刘骏,他不论是同宗姐妹,还是大臣妻妾,也无论是大家闺秀,还是小家碧玉,只要稍有姿色,都要纳入后宫,供他享乐。
前废帝刘子业更是个衣冠禽兽。他的母亲王太后病重,知道自己活不太长时间了,想见见儿子刘子业。刘子业却说:“病人的房间里多鬼怪,那么可怕,我怎么能去呢!”
刘裕这个平民皇帝,经过终身的努力奋斗,打下的江山,就在他这些昏庸的子孙手中葬送。他们在骨肉残杀和荒淫无耻中,拱手将刘宋的江山送给了萧道成。479年(齐建元元年),萧道成废宋建齐,刘宋政权经历60年(420—479年),寿终正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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