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哀公元年：春秋穀梁传书摘要

原文

【经】元年1，春，王正月，公2即位。

【经】楚子、陈侯、随侯、许男围蔡。

【经】鼷鼠食郊牛角，改卜牛。

【经】夏，四月，辛巳，郊。

【传】此该3郊之变而道之也。于变之中，又有言焉。鼷鼠食郊牛角，改卜牛，志不敬也。郊牛日展觓角4而知伤，展道尽矣。郊自正月至于三月，郊之时也。夏四月郊，不时也。五月郊，不时也。夏之始，可以承春；以秋之末承春之始盖不可矣。九月用郊，用者，不宜用者也。郊三卜，礼也；四卜，非礼也；五卜，强也。卜免牲者，吉则免之，不吉则否。牛伤，不言伤之者，伤自牛作也，故其辞缓。全曰牲，伤曰牛，未牲曰牛，其牛一也，其所以为牛者异。有变而不郊，故卜免牛也。已牛矣，其尚卜免之，何也？礼，与其亡也，宁有。尝置之上帝矣，故卜而后免之，不敢专也。卜之不吉，则如之何？不免，安置之，系而待六月上甲始庀5牲，然后左右之。子之所言者牲之变也，而曰我一该郊之变而道之，何也？6我7以六月上甲始庀牲，十月上甲始系牲，十一月、十二月牲虽有变，不道也。待正月，然后言牲之变，此乃所以该郊。郊，享道也，贵其时，大其礼。其养牲虽小，不备可也。子8不志三月卜郊，何也？郊自正月至于三月，郊之时也。我以十二月下辛，卜正月上辛；如不从，则以正月下辛卜二月上辛；如不从，则以二月下辛，卜三月上辛；如不从，则不郊矣。

【经】秋，齐侯、卫侯伐晋。

【经】冬，仲孙何忌帅师伐邾。

译文(www.xing528.com)

【经】鲁哀公元年，春季，周王的正月，鲁哀公即位。

【经】楚子、陈侯、随侯、许男包围蔡国。

【经】鼷鼠咬伤准备作郊祀祭品的牛的角，改卜别的牛。

【经】夏季，四月，辛巳日，举行郊祭。

【传】这里概括了郊祀的变礼，把它叙述出来。在变礼之中，又有可以说的话藏在里面。“鼷鼠咬伤准备作郊祀祭品的牛的角，改卜别的牛”，（这是）说鲁哀公对郊祀的不敬。对郊祭的用牛，每天查看它的角，发现了角已受伤，就尽到了检查的责任。从正月到三月，是举行郊祭的时候。夏季四月举行郊祭，不是时候。五月举行郊祭，也不是时候。夏季的始月（虽然不是时候，）仍可以承接春季；用秋季的末月承接春季的始月就不可以了。“九月用郊”，“用”是不宜用的意思。郊祭吉日占卜三次，（这是）礼制；占卜四次，不合礼制；占卜五次，是想强迫占卜顺从自己心意。占卜释放祭牲，吉利，就释放它；不吉利，就不释放。牛受伤，不说是什么伤害它，这伤是牛自身造成的，所以那里（加“之”字）语辞宽缓。未受伤完好的叫牲，受了伤的叫牛，还未接受占卜未成为牲的也叫牛：它们同样叫牛，但叫牛的原因不同。因牛有变故而不举行郊祀，所以占卜释放牛。已受伤成了牛了，还要占卜释放它，是为什么？按礼，与其无卜，不如有卜。曾将它放在涤宫里喂养，称为上帝的牲了，所以占卜以后才能释放它，不能擅自放出。占卜不吉，对它如何处理？不能释放，将它搁置起来，系住，等到六月上甲有了新的牲，然后处置它。您这里所说的是牲的变故，（前面）您说我概括郊祭的变礼把它叙述出来，是怎么回事？（回答说：）我们鲁国自六月上甲日开始选定牲，十月上甲日开始将牲系在涤宫喂养，十一月、十二月牲即使有灾变，（改卜牛，还来得及，）也不必说。等到正月，才说牲的灾变，这是用它来概括郊祭变礼。郊祭，是（天神）享有祭品的礼数，郊祭以按时为贵，使礼节隆重为大。所喂养的牲即使小，不够完备，（只要合时得礼，）也是可以的。孔子不记（十二月至二月）三个月内占卜郊祭吉日，是为什么？因为正月至三月是郊祭的时候。我们是在十二月下辛日占卜正月上辛日；如果不从心意，就在正月的下辛日占卜二月的上辛日；如果又不从心意，就在二月的下辛日占卜三月的上辛日；如果还不从心意，就不举行郊祭。

【经】秋季，齐侯、卫侯攻伐晋国。

【经】冬季，仲孙何忌领兵攻伐邾国。

注释　1元年：鲁哀公元年，公元前494年。2公：鲁哀公名蒋，鲁定公之子，母姒氏。3该：包括，概括。4日展觓（qiú）角：每天查看牛弯曲的角。觓，角曲貌。5庀（pǐ）：具备，置办。6这是弟子问穀梁子的话。“子”指穀梁子。7我：鲁国。8子：指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