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城里发生了一桩凶杀案。案情十分简单,有个人杀死了自己的妻子,他把尸体陈放在床上,而把头颅扔掉了。妻子娘家的人把他扭送到了官府,开始的时候,他还死不承认,后来终于招供了杀妻的罪行。既然凶手已经认罪,案子也就铁定了,再也无人怀疑,知府就把这件案子交给他手下的一位僚属去了结。
十几天过去了,案子还没有了结,知府大为不满:一件一两天内就可以办好的事,竟然拖延了这么多时日。于是便责备僚属。僚属不慌不忙地对他说:“我才能不足,难以称职,但对待工作总是尽心尽力。人死不能复生,如果有了疏漏,到时候再后悔也来不及了。这件案子,我请求再延缓一点时日,让我彻底弄清楚了再结案。”知府反问道:“照你这么说,这案子还有值得怀疑的地方?”“是的,”僚属一点不退让地说,“案情从情理上说不过去。他们夫妻俩,平日里相敬相爱,丈夫怎么会突然杀死自己的妻子呢?而把妻子的头割下来,更是常人不忍下手的。再退一步说,即使丈夫对妻子有了怨恨,要害死她,也会千方百计地采取隐蔽的手法,来遮瞒自己的罪行,完全可以伪装成妻子是病死的,或者是突然死亡,怎么会留下尸体,扔掉头颅,堂而皇之地告诉人家,妻子是他杀的呢?”知府听了,觉得很有道理,沉吟了一下,便答应了他的请求。
僚属另外辟出一间房子,把“凶手”单独关押起来,又选了可靠的狱卒来看守他,使其与外界隔绝消息。给他酒食,让他热水洗澡,就像常人一样对待他。然后细细地盘问他,让他说出真实的情况。僚属又一个个查问了全城的仵(wǔ)作,让这些验尸与殡葬专业的能手,提供情况,启发他们回忆在与人办丧事时,有没有可疑之处。功夫不负有心人,结果有一个仵作反映说,有家富豪,死了一个奶妈,在办丧事时,他见抬的那口棺材很轻,其中不像有尸体。僚属一听,心里一亮:其中必有蹊跷。马上按照仵作提供的线索,挖开那奶妈的坟,开棺一看,果然是空的,内中只有一颗头颅。再把头颅与先前无首的尸首一合,果然合得起来。又请凶手的岳父母来一认,的确不是他们的女儿,而是奶妈。那么他们的女儿哪里去了呢?僚属把富豪抓来审讯,他无法狡辩抵赖,只得低头认了罪。原来富豪看上了那人妻子的美色,想占为己有,于是乘那人外出的时候,抢走了他的妻子,藏了起来,又杀死了自己家里的一个奶妈,割下了头,调换上那人妻子的衣服,把尸身抬到了那人家里,放到了床上,造成了这桩冤案。(www.xing528.com)
案情大白,豪富被砍了头。那么那人为什么要承认杀了自己的妻子呢?这是因为他在狱中受不了严刑拷打,又无法分辨清楚,就想一死了之。(《玉堂闲话》陶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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