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魏时，在汝南上蔡（今属河南），有人在郊外发现了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仔细辨认，原来是附近一个叫董毛奴的人被人用刀捅死了。
董毛奴的哥哥听说自己的弟弟被人害死了，非常悲痛，趴在董毛奴的身上放声大哭。他边哭边说，自己的弟弟为人非常老实，从不懂得跟人结仇，最近还经人说媒，相中了邻县的一个姑娘，两天前特地带着五千文钱到姑娘家送礼，想不到竟死在半路。周围的人听了，都非常同情他，并扶着他到官府里报了案。
过了两天，有人到官府里报告说。两天前曾发现董毛奴与一个名叫张堤的人走在一起。县令听了，马上命人将张堤抓来。谁知，张堤却坚决不承认是自己杀死了董毛奴，说只是两天前在路上碰见过董毛奴，跟他搭讪了几句就分手了，根本就不知道董毛奴是怎样死的。就在这时，有个衙役拿着一大串钱走了进来，在县令的耳旁悄悄地嘀咕了几句。县令一听，将惊堂木狠狠一拍，高声说：“好大胆的奴才，明明是你杀了董毛奴，现在在你家里搜出了整整五千文钱，你还想在这里抵赖！”张堤一边叩头，一边结结巴巴地说：“大人，我，我真的没有杀过人，我委实冤枉啊！”县令更气了，说：“看来你是不想招了，来人，给我重打四十大板！”张堤到底不经打，挨了几大板后，便乖乖地承认是自己一时贪财心起，趁董毛奴不注意时用小刀将他捅死了。县令见张堤已经招供，便将他打入死牢，并报州府审核。
当时司马悦担任镇远将军、豫州（今河南汝南）刺史，他接到县里送上来的报告后，感到疑点不少。因为既然张堤承认杀了董毛奴，那他为什么不将凶器交出来呢？因为这才是最重要的物证啊！他越想越感到事有跷蹊，于是，便传召董毛奴的哥哥，问他当时在现场发现了什么。董毛奴的哥哥想了想，说：“回大人，我在现场捡到了一把刀鞘，后来见到张堤已认了罪，故没有上交。”司马悦听他这么一说，便让他赶紧拿来看一看。董毛奴的哥哥很快就把那把刀鞘拿来了。司马悦见到这是把漂亮的刀鞘，接过来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然后吩咐将州县所有的刀匠找来，让大家辨认刀鞘。其中一个刀匠一看，马上说：“这不是我亲手做的吗？但去年已经卖给了邻居董及祖。”(www.xing528.com)
司马悦立即派人将董及祖带到衙门来。董及祖进来看到那把刀鞘，还没等司马悦发问，便已软瘫在地，供认了他杀死董毛奴、抢走五千文钱的经过。司马悦派人到董及祖家里搜到了那把刀，刚好与刀鞘相吻合。同时，又发现董及祖的身上还穿着董毛奴的黑色短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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